程禧的礼服没有口袋她只能拎透明的袋子药品一目了然她在柜台选了一盒胃药一瓶维生素一盒创口贴杂七杂八的一堆药最底下压着验孕棒。
不单单是避开叶柏南更避开周家的保姆保安。
万一撞破了是惊天动地的大风波。
程禧返回车上叶柏南目不斜视并不好奇她买的什么药给足了尊重。
“现在好些吗?”
“好些了。”
他只问了一句直到车抵达周家小区叶柏南全程默不作声。
程禧关上车门的一霎他终于开口“你不想嫁耿世清对吗。”
夜风萧瑟扬起她裙子一抹橘白色的温柔光影“对。”
叶柏南说“吃了胃药早休息。”
程禧目送他的车驶出街道。
老宅灯火通明何姨煮了醒酒汤和宵夜迎上她“夫人和你哥哥呢?”
她心虚塑料袋悄悄背在屁股后面“周阿姨和新郎父母叙旧华夫人病了京臣哥过去了。”
何姨表情沉重“华家今年多灾多难啊华先生才死华夫人是积郁成疾了。”
程禧不搭腔小跑上楼。
她拿验孕棒测了两道杠一深一浅。
连续三支都如此。
钟雯大二也怀过孕她在寝室验这个说早晨最准一深一浅是疑似两道深色杠是百分百怀了。
程禧慌慌张张翻出一件白色打底衫包住验孕棒外面用丝袜捆住打个死结藏在包里扔进柜子的下层。
她坐在床上一口接一口大喘气。
失眠到天亮。
周京臣一夜关机。
发出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程禧清楚作为华家的准女婿华夫人病重周京臣自然要挑大梁在病房陪护找医生制定医疗方案三五天之内他大概率回不来。
周夫人一整天也没露面儿。
程禧询问了保姆周夫人凌晨从“小李家”出来直奔总医院了。
保姆在厨房唠叨着“一旦华夫人没了老二这一房只剩华小姐老大和老三有子女顾不上区区一个侄女估计华小姐会住在周家老宅了。”
程禧在门口听着。
“哎姑嫂和婆媳是男人的大难题华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十有八九容不下禧儿小姐养女和儿媳孰轻孰重不知道先生夫人怎样抉择了。”
“行了咱们少议论。”何姨没好气提醒保姆。
周京臣是下午回来的。
程禧偷偷溜进隔壁卧室的时候他在脱衣服床上摆着高领毛衣、马甲和衬衫。
“我可能”她杵在那脸色煞白。
男人仰头套入毛衣觉得不舒适又换了棉质衬衣“可能什么?”
“我吐了。”
周京臣蓦地停下动作凝视她。
鸦雀无声的死寂。
程禧局促不安搓弄双手。
“多久了?”
“昨天。”
20多天前的那次没做措施。
程禧不懂上网搜的初期症状虽然不明显但也有停经的呕吐的。
“验过吗。”
“验了。”她音色发颤紧张到极致“三支一深一浅。”
窗帘拉着光线朦胧他半副身躯隐匿在暗处。
片刻周京臣开了灯。
他面目慎重辨不出情绪有条不紊系好衬衣扣“你戴帽子裹严实围巾跟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