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但听一道浑厚嗓音。
薛君忧顺声望去是一个身穿官服腰别朝笏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刚从皇宫回来。
这男人面向严肃五官端正本也是个气宇轩昂的英俊男人。只是右脸颊留着一道深深伤疤让人看起来难免有些生畏。
“你是谁?”薛君忧只认得官服而且这男人官服还是文官却是不认识几品纹制。
那中年男人叫人疏散了周围护院双手背负脸上有些欣赏道:“我乃这座学院的太傅亦是当朝太子太傅司空栖夜。”
太子太傅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大官。
薛君忧扔了手中长棍立刻躬身见礼。
司空栖夜伸手虚扶:“不必多礼随我进去讲吧。”
说完司空栖夜带着薛君忧进了他常在的书房。
书房厅里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甲光粼粼的玄色甲胄与一柄三尺雕纹宝剑。
薛君忧瞧得眼馋情不自禁的靠近瞧了瞧真乃至宝。
“此剑名武安陛下所赐。”见薛君忧如此在意司空栖夜站在书案前说道。
薛君忧听声连忙收回目光朝着书案方向走过去问道:“太傅还会打仗?”
司空栖夜似是心情很好抬起有些疲惫的眉眼和颜悦色地看着面前及冠少年道:“老夫初任太子太傅时便教习皇太子与两位嫡公主功课。既是安阳公主驸马便称我世叔吧你也不亏。”
“世叔。”虽然不清楚这大人为何如此待自己但薛君忧还是又行一礼欣然叫道。
司空栖夜面露微笑轻轻应下回答他的上个问题:“老夫曾是忠烈侯副将如今不才凭忠烈侯带我打下的功绩做了朝廷的太尉。”
“原来您就是败东辽伐北桓的骠骑大将军当朝太尉?”薛君忧满脸震惊早已是听说过这位太尉的盛名。
当年东溟之乱唯一一位从东州碣石口撤回的将军便是这位司空将军除他和十几位随从之外三十万军民被溟国贼寇生生屠杀其中也包括那位忠烈侯当时朝廷的大将军李悕。
脑海中回忆着当时在东州的记忆薛君忧无比敬佩的开口道:“世叔实至名归当年若没有你们东州会有更多的郡城被屠戮一空。”
“哦?听你这话你还经历过当年那场战乱?”司空栖夜面露一丝疑惑可看眼前这位及冠少年又是不像毕竟东溟之乱距今也过去二十年了。
薛君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明明那时自己才刚出生于是改口道:“听我养祖父与我讲的薛家当年在东州时捡到了我便把那场战乱与身世讲给了我。不瞒您说他们还盼着我有朝一日能为死去的亲父母一家报仇呢。”
司空栖夜望着面前这个少年想起刚才少年持棍的飒爽英姿似是让他记起了当年忠烈侯那一抹持刀屹立的背影半晌之后方才温声点头道:“会有那一日的。”
薛君忧同样点了点头直言心中话语:“屠灭溟国大熵万民所愿。”
“屠灭?为何要如此说呢。”司空栖夜看着他觉得屠灭二字从一名刚刚及冠的少年嘴中说出来实乃太过此子在坊间的传闻倒也有所耳闻可万万没想到此子心性过于狠厉了。
“溟国人当年屠城三十万军民都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还以变着法的杀人为乐。此种恶邻此种贼寇非人哉乃禽兽。若想世代太平唯有绝其根灭其族。”
听了薛君忧的话司空栖夜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杀性太重若无人引导必会做出惨绝人寰之祸事。不过倒也难怪陛下喜欢如此性格确实与陛下相似。
“对了和我说说吧你为何要打教习呢?”司空栖夜问道。
薛君忧答道:“晚辈已经说过了那教习先生辱我家人我看不惯如此腐儒便打了他。”
听到这话司空栖夜倒是疑惑了随口一问道:“我见你性格如此刚烈还以为那教习辱你家人你会暴起杀了他竟没想到你只是想打他?”
薛君忧一愣不免心道一声他名声已经差成这副模样了吗?于是开口应道:“又无罪大恶极我为何要杀他?”
“可他辱了你家人不是吗?”
“我虽然脾气暴躁但律法还是懂的何况我前不久才锤死一恶霸可不敢再做出触犯律法的事情。”
“呵呵你倒是还挺聪明。”
“不聪明。”薛君忧笑着回答道:“我只是给公主一个面子成婚这么多天她对我很好其实我本想忍下不给公主惹事。只是那教习骂我就算了竟还骂我家人唯独这点我忍不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司空栖夜沉默了竟有些拿不准这孩子了。
虽说杀性重但明事理更关键还重情义倒又是个可塑之才。
半晌之后司空栖夜思绪良多道:“你需要一个能带你入世的师傅。”
“入仕?”薛君忧还以为自己听错心中欣喜有些过于兴奋又开口问了句:“世叔我真得可以入仕吗?”
司空栖夜皱了皱眉觉得这孩子眼神像是突然变了个人回道:“没错人人都需要入世不入世何来出世啊。正所谓先入世间方可悟其世道。”
原来是这个世
薛君忧心中一凉白高兴了一场脸上兴奋尽散低声回道:“晚辈此来正是为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