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你说什么?”
“顾北琛你可知道因为怕被你家人嫌弃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小言为了学习做饭切破和烫伤了多少伤口?”
被霍柏年这么一反问顾北琛想起前些日子陆斐言手指上那些创可贴。
他还记得当时问她时还被塘塞说什么最近流行若是当时他肯多关心一些。
“我要见阿言。”顾北琛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血迹。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有什么资格见小言?”
顾北琛的酒也醒了大半“不是说要离婚么?总要两个当事人一起去啊。”
霍柏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带着顾北琛去医院。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顾四。”即便不叫住他顾北琛亦会叫住霍柏年。
“我有话给你讲。”
“嗯。”
霍柏年手抄口袋开门见山道“我跟阿言什么也没发生。”
当初的情景眼见为实的难不成事虚像?
顾北琛冷笑道“难不成你敢做事情不敢承认吗?”
霍柏年眼底里淡淡的黑色证明了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我若是要带小言私奔的话至于私奔到冰库?有人要害小言这样明显的事情你竟然看不出吗?”
这句话一说顾北琛的脸色也沉重起来半晌他问:“谁?”
“目前还不知道。”
顾北琛透过窗户看到病房内女人熟睡的模样。
“我进去看阿言。”
拦下他的不霍柏年而是陆清婉。
“妈?”顾北琛诧异道。
陆清婉扫了一眼顾聿轩俊脸的乌青“别叫我爸我承受不起。”
陆清婉提前调查过陆斐言那孩子性子纯善若非遇见不良人又怎么会失去一个孩子。
还有这逆子怎么能放任不理陆斐言。
“小言身子不好住了很久的的院。”
“什么?”
顾北琛只当陆斐言是因为同他赌气还一味地埋怨她不来看自己却不曾考虑还有这么一层因素。
“……她还好吗……”
霍柏年薄唇扯了一抹苦涩“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为什么会住院……”
“还不是——”
还不是因为受寒小产加上被你误会后的抑郁。
霍柏年顿了顿“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咚!
顾北琛跪在地上“是我被嫉妒蒙上眼睛是我对不起阿言。但是离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
“呵。”霍柏年轻笑道“你们不是连婚礼都没办?这京城你愿意守着不被人知晓的婚姻也罢。”
顾北琛苦涩地笑了笑“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和阿言在一起。”
“你给她的都是无止境的伤害顾北琛——”霍柏年别过身子“之前我也说过小言绝不是要你们这样随便欺负的!”
顾北琛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我知道是我的错。”
“你错——”霍柏年指着“你错了那些伤害就能够被弥补吗?”
顾北琛被霍柏年的一席质问哑口无言。
他自诩自己是这世上最爱陆斐言的人可是给她伤害最多的不就是自己吗?
“原本小言的病是好了。”霍柏年继续说:“可昨日监控录像显示她站在窗前足足十几个小时然后倒在了地上。”
“医生赶过来时她虽昏迷却一直嘴里絮叨着这个冬天没有雪。”
顾北琛听到这句话再也绷不住情绪。
傻瓜。
这个冬天没有雪。
他又不是因为没有雪就不要她。
这些日子他甚至想得很清楚即使她真的和霍柏年有什么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备胎就备胎也没什么。
只是当真相在他面前揭开时顾北琛竟难以自持。
“小言昏迷了许久。”霍柏年说:“我不会再让你见她更不会让她继续再糊涂下去了。”
随后他进到病房而顾北琛则是长久地跪在房外。
翌日。
护士过来给他们送早餐瞧见顾北琛仍跪在那儿大吃一惊。
“霍先生。”护士走进门迟疑着“顾先生还在门外。”
霍柏年声线冰冷“愿意跪就跪着小言受得那些苦又岂是他在这跪上一天就能解决的?!”
顾北琛这段时日以来本就没吃过饭加上酗酒多年的老胃病在此复发。
京城医院住的大多数是名贵顾北琛这样的身份跪在那儿的举动很快就传到陆斐言的耳朵里。
“孽障!”陆清婉愤然地敲着拐棍“老四那个逆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顾聿轩刚从外面回到家里回来连忙宽慰调解着:“阿婉。其实这件事情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你究竟是哪边的?”
顾聿轩立刻说:“我自然是唐家的。”
“别贫了。”陆清婉打断顾聿轩的深情“马上让小何将那个孽障给我带回来别整日在外边丢人现眼。”
“其实有件事情我调查的时候发现——”
“什么?”
“小言言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小产。”
“什么?”陆斐言坐起来“她怀了我的孙儿?”
见顾聿轩点点头陆清婉问:“这件事阿琛知道吗?”
“他并不知情。”
“那就瞒着。”
要是让顾北琛知道陆斐言失去了孩子依自家儿子那份执拗怕是跪在那儿一辈子都有可能。
夜是静的。
何助理赶到医院顾北琛还是滴水未进地跪在病床外他看着心疼“四爷。老夫人让我接您回去。”
“不啦。”顾北琛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唇他要赎清自己的罪孽“你回去告诉我妈阿言还未醒我不会走的……至于我的事情让她不要管了……”
何助理迟疑了些许终究答应了他的要求。
整整两日陆清婉寝食难安。
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急着到一楼的客厅。
回来报信的何助理垂着头“四爷不愿意回来说是夫人还未醒自己绝对不走。”
这个混账。
陆斐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
陆斐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很快换了个镜头顾北琛红着眼对她说你真脏。
她被吓醒了。
感受到床上窸窣的声响睡眠极浅的霍柏年睁开眼睛“小言。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