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废话了。”莫释将烧酒倒入杯中细细抿了一口。
老者趁着莫释喝酒之际又将酒壶拨弄了过来“瞧着乳臭未干的小子老朽我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喝酒!”
说罢猛烈的热辣直灌老者的喉咙只消片刻他便将酒壶重重拍在了桌上。莫释愣愣的看着纹丝不动的老者感叹着这老头子的酒量还真是丝毫未减但他似乎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老子的酒!”
“这烧酒也不是什么陈年佳酿爱惜它作甚?”老者慢慢的打了一个酒嗝。
“老……东西!”莫释恨得牙痒痒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
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一手提着酒另一只手捏着一叠小菜的雍染显得有些笨拙这锦衣玉食的太子倒是从未给什么人当过跑堂的小伙计这是十分新鲜的景象了。
“这位是?”莫释被其俊逸的公子形象吸引心想此人许是贵胄之后。
“不过一条夹着尾的断脊之犬。”老者替他雍染说出了身份。
雍染一愣“老头子……你!”
“大钺的太子雍染到你这代当上大钺的皇帝也只是个昏帝吧?”老者的眉眼里是止不住的讽意“你对面的这位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虎巳副都统和监视你的那些两脚羊可不是一个量级。”
雍染赶紧闭了嘴身子微微靠向老者生怕面前的男人提刀把他给砍了。
“大钺的太子?你这老东西又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莫释将雍染那叠小菜拉到身前“不过这太子能从钺都逃出来我的那些同僚都是饭桶不成?”
“不莫释你错了。不是你的同僚太过饭桶”老者将酒浆倾入杯盏直视着他“是他们都知道害怕是什么而且他们都跑不了。”
莫释苦笑“你这疯老头子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所以呢你的计划?”
“不关心一下被我杀掉的你的同僚么?”
“为什么要去关心?他们的死与我何干?”莫释说“虎巳的人不存在同司间的怜悯与合作。猛虎都是形单影只的……”
“我该庆幸你此时没有对我出手么?”老者微笑。
“如果能够杀掉你我不会吝惜手里的刀。”
“我会等待那天的到来的。年幼的小兽成长为猛虎杀掉老的快要死的雄狮。”老者虚浮的鼓掌话锋猛地一转“不要插手烈逊的事情明白么?我的好徒儿……”
莫释皱眉“什么意思?”
“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的理解有差?”
“我只做于广皿有利的事。”
“广皿交给你的任务在我看来仅仅是确保武役的情报与反骨的狼顾罢了。”
“但那不局限于烈逊。”
“这当然可以但愿你能够成功。”老者举杯。
莫释同样举杯眼底流转黯然“先担心你自己吧老东西。”
“弟子果然还是自己教出来的好啊。”老者一口灌下烈酒浑身燥热。他盯着桌子对面的莫释“而我这新徒孙可没你这么好养啊……”
“我再说一遍我只做有利于广皿的事。如果你的动作触犯了我的信条那么我会杀了你……明白么?”
“当然。”老者点头“如果你可以做得到的话。”
他霍地站起了身大袖里猛地振出一方雕饰着灼凤的金丝方匣他将方匣放在莫释面前眼神意味深长“拿着它……它会有用的相信我。”
没等莫释说话老者重新披上了大氅将刀鞘安置在腰后扯起雍染就朝酒肆外走了。
“狼顾的燕易屠盯紧他。”不响的声音最后从门外传来“记住愚者终究迷而不返。”
莫释一僵手里倒着的酒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