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四郎附在祝隐耳边嘱咐了几句话又将一粒黑色铜丸放到它爪中然后目送它载着陈小猫消失在黑夜尽头。
“你真的准备为这个山野丫头搭上前程甚至性命?”
谢清云不解地望着四郎:他记忆中的四弟热血阳光豪气干云是尧京城最为耀眼的天之骄子。但那件事之后他真的变了……
四郎转身眼神微微质疑:“山野丫头?兄长难道觉得我应该像父亲那样?”
谢清云顿时语塞四郎的话正好戳中他的痛处:
谢镇麟年少时结识了一个平民女子便是谢清云的母亲二人两情相悦相许终生。但谢镇麟最终迫于压力取了四郎的母亲——安康大长公主。
四郎眼神中掠过一丝悲哀低声道:“我知道兄长的母亲是郁郁而终但我的母亲也过得并不快乐。
她去逝前的那个冬天我总见她一个人对着满院积雪默默无言。
有一日她唤我过去吃糕点却独自在一旁长叹: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那时我并不知道为何母亲以大长公主之尊还总是闷闷不乐。直到再大一些我才想明白:若她能得到一点父亲的温暖或许就不至于去得那么早了。
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父亲又何尝真正快乐过?
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对家人都无法尽心又何以谈治国与平天下?
我不信一个内心冰冷僵硬的人能对天下万民有真情。”
谢清云内心微微叹息却又无声地肯定了四郎的话。
从小到大这个弟弟一直比自己聪明通透却总愿以一颗赤子之心待人。
他从心底爱护和疼惜这个弟弟甚至还有一点崇拜。
所以他更不能让四郎毁于不理智的决定:
“话虽如此也不能不辨是非黑白。她杀了叶帅就应该承担责任。如果你偏袒他岂不是对死者的不公?”
四郎摇摇头:“小猫她不可能杀人。”
“为何如此笃定?”
四郎道:“我离开时在她手中留有一道同生咒。
她只要握紧五指捏碎那道符咒就表示遇险。同样如果她有了杀意我也能从符咒中感知到。
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产生杀人的想法。
以她尚未达到金丹境的修为也不可能误杀一个登峰初境的武修的。”
“难道她真的是被冤枉的?”谢清云的判断开始动摇。
四郎点头道:“不但如此这件事情还有极其诡异之处:
方才小猫辩白时也说了她将院内的灯灭掉以后就趁机躲到了我的卧房。
此后院中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叶谦死前指着天叫了声妖女。她感觉不太对劲冲出去的时候叶谦已经死了。”
“那就是有人趁此机会杀了叶谦。”谢清云觉得答案显而易见。
“兄长可想过登峰初境——普天之下也不过六七人而已。而小猫如今的修为也接近金丹。
如果一个人能在片刻之内击杀登峰初境的武修同时还能不被院内其他高级修士发现蛛丝马迹这人的修为得多高?”
四郎一席话让谢清云更觉迷惑:“那你是怎样看待这件事的?”
四郎微微眯眼似在深思:
“以那杀手的水平在叶帅一人上山之时一定有很多机会杀了他这样更加稳妥。为何要冒险将他杀死在小猫的院子里?
而刚刚回京的叶帅怎会这么清楚小猫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