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时心中想着些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不算狭窄的走廊里瞿啸爵就站在柳臻颃的对面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有着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他依旧是那件黑色作战服但动作间除了原本的傲痞外更平添了份触目惊心的冷矜之色。
可那种眼神研究疑惑令她看不透。
“你……”
“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
他将她的话抢过去单手插在口袋中氤氲着青白烟雾的香烟还叼在口中浑身都带着一股落拓不羁的气场:“你在哪个包厢我送你回去。”
但柳臻颃没有动蹙着眉有些困惑的打量着他。
男人也跟着停下脚步任由着她打量甚至站累了还随意的靠在墙壁上削薄的唇勾勒着的弧度端着无情的色泽。
半晌他才掀唇:“看够了吗?”
她摇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开口:“十万块钱是你给吗?能不能给现金啊我不喜欢存折上冷冰冰的数字我喜欢现金的。”
走廊里一度寂静。
瞿啸爵还以为柳臻颃能和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话。
毕竟她是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表白的人更不用说现在两个人难得的单独相处。
不过这倒也有趣。
站直身子瞿啸爵徒手将香烟掐灭随意弹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不疾不徐着嗓音:“钱我明天安排人给你送过去现在我先把你这个矮冬瓜送回包厢。”
“我不矮的。”
“的确。”他拖长的音调随意瞧了眼她只到他肩头的身高:“半残的身高的确是比冬瓜看起来高上那么一点。”
柳臻颃难得被气得有些情绪起伏正考虑是组织语言回击还是直接一个擒拿手将瞿啸爵按在地上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隐约的妇人嗓音略带点虚弱:“我最近颈椎疼的厉害还胸闷气短可去医院查又查不出来什么还白花你这么多钱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妈。”旁边扶着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颇有几分书生气但肌肉也很健硕只是隐在衬衫下不甚明显:“您不用在意钱的问题只要能够给您治病就行。”
“子航啊我这一趟医院下来可要花好几千甚至上万。”
妇人面色担忧但戚子航却不以为然哄劝着:“只要能够治好您的病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您就……”放心吧。
“真的?”
戚子航最后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一道略带惊喜轻薄的嗓音插了进来淡然到沁人心脾:“我能治啊你把这个钱给我吧。”
闻言戚子航的第一反应便是哪儿来的女人不长眼色还不知天高地厚。
但侧眸过去一眼就瞧见瞿啸爵站在女人半步远的位置举手投足间带着复杂的痞气和血腥两者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却合理的融合在一起混成粗狂而浓烈的成年男人味道。
哪怕是他也给略带恭敬的垂眸唤:“爵爷。”
但瞿啸爵完全没有理会他。
反而他的动作中敛着几分生疏的熟稔在柳臻颃头顶上拍了拍笑骂道:“前脚刚赚了华清十万现在又准备赚戚家的钱你是掉钱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