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顿生几分难堪茶水杯重重放桌上一放:“你看看你穿的这叫什么衣服?你师父还说将你养的挺好我看简直就像是街边要饭的管家……”
闫姿絮扬声旁边的管家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她喊了两三声他才连忙应:“太太。”
“走什么神呢?”闫姿絮甚是不满的瞪了管家一眼然后命令式的吩咐:“明天去帮大小姐置办几身像样的衣服看她身上穿得破烂货要被其他人看见的话整个柳家就要成为南城区的笑柄了。”
“是太太。”
听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柳臻颃其实不太明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母亲为什么这般嫌弃自己的衣服。
扯了扯衣角她仰脸朝闫姿絮笑带着与生俱来的坦然感:“我觉得这衣服还挺好的还是我师父做的他……”
“你刚刚说什么?”
“是我师父给我做的。”
“柳臻颃。”
闫姿絮几乎都要维持不住她豪门太太的模样尤其是柳臻颃这幅比她想象中还登不上台面的举止。
她眸底的厌恶化为实质:“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山上讨饭吃的孤儿了别一口一个师父的你是我柳家的女儿柳家规矩多你别把你师父那里的臭毛病带进柳家听见没有?”
抿抿唇柳臻颃想也不想便反驳:“可师父教给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修行要诚实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臭毛病啊就像是我看得出你祖业凋零衣禄天数有亏晚景凄凉无子息伴架送终我也会实话实说的告诉你啊。”
“柳臻颃。”
闫姿絮脸色大变更为暴怒的嗓音伴随着一杯茶水直接砸了过来。
破碎开的陶瓷渣滓散发着滚烫的热力。
柳臻颃动作很是敏捷的躲闪开没有被溅到半分。
倒是管家的小腿被淋了个七七八八烫得他龇牙咧嘴将呼痛的声音强压下去。
他抬眸间不经意和柳臻颃对视上她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灰扑扑的道袍在阳光的斜射下洒上淡淡的金色更衬得那双杏眸黑白分明就像是个局外人般看着他。
倏然柳臻颃进门前的话再度回响在他耳边。
【你最近两天会有血光之灾记得一定不要开车哦。】
一种慌乱恐惧的寒意倏然顺着脊髓侵入管家的神经之中。
客厅里有着几秒钟的死寂只剩下闫姿絮略带怒意的呼吸。
倒是有人听到动静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裙子设计不算繁复但很明显出自大家之手柔顺的长发下巴掌大的脸蛋铺就着一层笑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气和敌对。
一下楼柳琪夏便亲昵的扑进闫姿絮的怀中仿佛是察觉不到客厅里的异常般:“妈我今天得到钢琴老师的夸奖了我相信几个月后的钢琴比赛我一定能顺利获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