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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x 以后我的家就麻烦妳了。/。qΒ5//

这句话真的暧昧得让人面红耳赤忍不住多作联想往某种含意飘去怀春的日思夜盼良缘早日到来与君共躺一张席梦思名床。

不过对神经特粗的袁月牙而言就算含有特殊用意她也听不出来浑浑沌沌的迷糊过日不懂汪奇将钥匙交到她手中的用心。

她满脑子想的是他为什么吻她而后又坚持那不是吻只是订下契约的印记以防她反悔要加价不成把他最秘密的一面卖给出价最高的三流周刊。

怪了那不是吻是什么有人订契约是嘴碰嘴订的吗?那他肯定亲过很多人喽!

蓦的她美丽的眉头打起结眼神抑郁的用手背抹着唇想把上头残存的味道抹得一乾二净虽然早已不存在。

心口酸酸的不太舒坦一定是他亲了太多人留下细菌才让她浑身没劲的老想着不是吻的吻体内的燥热一阵一阵涌上。

「月牙妳拿牙膏要干什么?」她应该刷过牙了而且并未进食朱雪青迷惑的问。

表情有些茫然魂不守舍。「洗碗。」

「用牙膏洗碗这是你们平地人的洗法吗?」他们山上用的是无患子它还可以拿来当洗发精、沐浴乳。

一颗好奇的小脑袋挤进两位学姊当中十分惊讶牙膏也能当洗碗精。

「巴桑妳用生鸡蛋漱口吗?」一个笨蛋一个迷糊虫她真是三生有幸呀!

巴桑摇着头举起手中的鸡蛋非常正经的回道:「不我们都直接吞下去。」

「生吞?」她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

「当然也可以用温泉煮熟不过生吃比较营养。」在他们家里只有男生可以吃蛋。

鲁凯族向来重男轻女家境不好的巴桑常以地瓜和山芒果腹小时候想吃一小片山猪肉都得等到祭典的时候平时有得吃就该偷笑了。

当时山里教会的牧师告诉她要脱离贫困最好的方法就是读书所以她拚死拚活的也要考上大学最后在牧师的资助下顺利持续一年半的学业。

所以她和对钱着迷的袁月牙不一样她是真的缺钱不得不打工不然她连一口鸡蛋也没得吃。

「算了民风不同不予置评。妳的作业写完了吗?」冰箱里还有几颗蛋晚餐就做蛋包饭吧。

富裕的袁月牙、中产家庭的朱雪青、贫穷代表的巴桑她们三人之中只有朱雪青稍具厨艺其他两人料理的食物是真正的狗不理连猪都掩鼻避开。

三个人都是财贸系学生朱雪青和袁月牙是同班同学巴桑小她们两届她们结识的过程很离奇可说是惊涛骇浪。

这对原本对面不相识的同班同学因为同时拿到最后一包「苹果面包」而决定住在一起巴桑则是没钱租屋而睡公园最后被她们捡回来的。

「嗯!写完了。雪青学姊妳们真的用牙膏洗碗吗?」她有虚心求教的精神。

翻了翻白眼朱雪青开始觉得人太笨也不是好事。「去把地板拖一拖衣服晾一晾顺便把棉被放到阳台上晒太阳。」

这是身为学姊的福利。

朱雪青随便指派几个工作就让好问的巴桑远离视线短凳一拉专心对付起魂不守舍的同学。

「瞧有几根指头?」

只见一片黑影在眼前晃动处于恍神状态中的袁月牙眨动水灵双眸。

「猪血我问妳一个问题。」

「很严重吗?」她要依程度判断要不要收费。

偏着头一想她也不确定事情到底严不严重。「应该可能大概不太严重。」

「好吧!妳说说看我再来评估等级。」她洗耳恭听。

反正现在如果不让她说等她累积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说得落落长让人巴不得逃之夭夭掩耳塞棉花都不管用她有让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真正是吵死人。

「我问妳喔!不是吻的吻算是吻吗?」她一直搞不清楚那是不是吻。

表情呆了将近十秒她才谨慎其事的摸摸她的额确定她没发烧迹象才缓缓凝聚焦距。「去问吻妳的人。」

「咦?妳怎么知道我被人吻了…呃是亲了一下。」她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中途踩了煞车改口。

因为妳呆不用大脑。「基本上只要碰到唇就算吻不管对方用的是手还是臭脚丫。」

「恶!没那么脏吧!」

「说吧!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她能理解她的心不在焉女人愁眉不展男人通常是问题的根源。

毕竟她是过来人有过三次情伤。

「什么汪大哥、汪二哥?」提到「汪大哥」三个字袁月牙心虚了一下。

「不用装傻了我们是什么交情妳瞒得过我吗?」她也不想想看她是她们三个之中唯一的正常人。

一个被祖灵洗了脑一个迷糊成性要不是她在一旁看顾着这两人八成会手牵着手上圣地寻宝然后一去不复返让人空留回忆。

不喜与人往来的朱雪青也是怪人一枚在台北将近四年她喊得出名字的朋友不超过五人虽然她死不承认这是事实。

「也没什么啦!只是不小心碰到嘴巴而已。」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说不出实情直想遮掩发生过的事。

「真的是不小心?」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多看好友一眼。

「到底是汪大哥还是汪二哥?」大抵不出她终日挂在嘴边的这两人。

朱雪青平常是个文静内敛的人但是遇到外向好动的袁月牙肢体动作难免有不合宜的时候譬如此刻──

「是大汪啦!妳不要揪我耳朵。」她差点要眼泪汪汪往下掉含着无辜的泪花指好友施暴。

嗯不用刑是不会招供的。「我想也是他。」果然不出所料她还是出事了。

「什么叫我想也是他妳又没见过大汪怎么会晓得他做出什么事?」一定是她乱猜蒙到的。

就像大汪说的只是订个契约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她用不着小家子气的疑神疑鬼在国外碰颊碰唇是国际礼仪没有人会在意。

只是袁月牙不懂自己在脸红什么一想到那个啄吻就心跳加速整个人陷入灵魂出窍的状态对于外界的声音听而未闻。

也许睡一觉就没事了打工过度会造成神经衰弱适当的休息是最佳的良葯少赚一点没关系反正…嘻嘻嘻…

一个小时两千元的钟点费耶!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她只要磨磨蹭蹭的拖个几小时就有近万元进帐。比起其他小儿科的工作时薪这项打工的报酬优厚得令人眼红做一天可抵十天的工资。

「妳最近最常念的不就是这两位汪先生吗?一个妳避之唯恐不及一个妳拚命想从人家身上挖钱浅显易见的答案根本不用多问。」她迟早为了钱把自己卖掉。

她羞愧的低下头好似在反省。「也不一定是他们两个我的人缘很好…」

「但神经很粗。」这是不争的事实。

「喂!猪血同学妳出口伤人喔!人家都说我很精明。」她抗议的提出辩驳。

「对钱精明其他就…」不提也罢省得伤心。「不是吻的吻就是吻不管别人用什么方式解释它绝对是妳所想的那个意思。」

不要被人骗了还傻呼呼的以为赚到了还四处向人炫耀挖到金矿。

「可是人家没那个意思呀!他需要的是钟点清洁女佣。」她刻意强调像要说服自己大汪先生对她并无不良企图。

即使如此袁月牙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她虽然爱钱但都是凭真本事去获得偷拐抢骗、鸡鸣狗盗之事她绝对不做好友的笃定口气叫人很不踏实。

可是她又勉强不了自己不受诱惑明知事有蹊跷仍掩耳盗铃毫不犹豫一头踩下去。而且还是她自告奋勇求人家用她不让他有拒绝的余地死巴着他非用她不可。

「我看是暖床女奴。」朱雪青讪讪然说道。

「妳说什么?」她悄悄的启唇不欲让人听见。

「我说妳最好想清楚自己对大汪先生的感觉看妳喜不喜欢他的吻。」接下来的事才好处理。

「呃!这个…妳这样问不会很奇怪吗?」她干么要对他有感觉她最喜欢的是钱。

看她一脸笨钝闭塞样朱雪青不禁摇头叹息不晓得该怜悯谁是见钱眼开的好友还是不幸对她感兴趣的男人。

不过不管哪一个她都深深为他们献上祝福希望没有人因此遭遇坎坷命运。

「学姊学姊有人在按门铃耶!」好稀奇喔!她一直以为门铃坏了是房东为了骗房租而摆着当装饰的。巴桑大惊小怪的叫嚷着。

「妳没见过人家按门铃呀!喳喳呼呼的鬼吼鬼叫。」

「见是见过的啦!可是从来没有人按过我们的门铃。」连按错也未曾发生过。

巴桑说得一点也没错自从她们搬进这栋不新不旧的破公寓后真的没有一个朋友上门走动这里宛如孤域乏人问津形同虚设的门铃始终没响过。

难怪她会特别亢奋活似丰年庆典般乐不可抑只差没敲锣打鼓向街坊邻居宣示她们也有客人。

不过她那口改不掉的原住民口音再加上天生肤色较深像足了菲佣受不了她鼓噪喧哗的朱雪青用英语大喊──

「玛丽亚开门。」

「玛丽亚?」是在叫她吗?她的英文名字是艾咪。

「去、开、门──」她用重复一遍。

月牙学姊在神游仙府动也不动的面向厨房而雪青学姊在剥豆子那她的意思一定是交托重任给她这个善良可人的小学妹。

巴桑兴高彩烈的打开大门丝毫不知她心中重任是源于两位懒学姊都不想动而且开不开门对她们没什么影响因为她们从未将租屋地址告诉家人自然不会有亲朋好友上门。想当然耳催魂的门铃声肯定与她们无关她们就是为了贪静才租下这间远离尘嚣的房间。

「学姊、学姊外面有个男人耶!」更加兴奋的巴桑简直快乐疯了呼叫着一声类似「好帅」意思的母语整个人往外头的颀长身影贴去。

「欧、巴、桑妳可不可以减低分贝妳想吵得整栋公寓的住户都朝妳丢拖鞋吗?」朱雪青恼怒的喊出巴桑的全名。

巴桑委屈的一嚷「不要连名带姓叫人家啦!我不是欧巴桑(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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