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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武当之行(2 / 2)


焦异行微一击掌道:“此间事既已了……、尚未明道:“只怕此间事还未了。”

战璧君道“小兄弟还有什么事?”

尚未明朗声道:“我大哥还有柄‘倚天剑’也在贵教主手中此时也该物归原主了。”

“噢原来‘倚天剑’也是阁下的。”焦异行心中暗地叫苦口上却不愿失去自己的威风冷笑着道:“但是阁下有什么证据不然任何人都可以说剑是他的了。”

尚未明望着他心中突然泛起了厌恶的感觉那感觉中甚至带着些嫉妒的意味但是他自己是不会觉察到的。

就因着这一份厌恶使得尚未明变得分外暴躁冷笑道:“证据就是有也不能给你看。”他哼了一声又道:“天下虽大我还没有听到过失主要给小偷看证据的道理。”

焦异行道:“我焦某人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张狂的来来朋友既然能说这种话来必定是仗着手底下的功夫我焦某人不才倒真要领教领教。‘飞鹤子忽然一声长啸身躯飘然而起站在尚未明与焦异行中间。那数十个持剑的蓝袍道人也整整齐齐地在自己和天阴教众的外面转了一个圈子每个人掌中的剑剑尖朝上向外斜伸。这时候只有站在巨石上的熊倜是在这圈子外面他居上临下看到这些道人四人一组共存三十四人竟是依着八卦方位而站再加上飞鹤子正是丸宫八卦阵式的方位。这样一来情势又变竟像天阴教和尚未明联手而武当派却是另一边了。飞鹤子目光闪动像是在想说话又不知该怎么措词的样子。却有一个蓝袍道人已朗声道:“施主们私下若有恩怨就请到了山外再较量。”飞鹤子接口道:“施主们私下的事既然与敝派无关敝派也不愿参与请各位就此下山吧。”

尚未明与焦异行一声怒叱双掌一翻错过飞鹤子就想动手。

以他两人这种身手若然发动还有谁能阻止得开尚未明手挥五弦目送飞鹤极为滞洒地展开“塞外飞花三千式”他满腹怒气一出手便自不同掌影缤纷连环拍出数掌。

焦异行领导天阴教武功自是超绝双圈化了个半圈根本不理会尚未明的那种繁复的虚招右时一沉左掌疾起两人瞬即拆了三掌。

飞鹤子眉心一皱一声长啸三十二个蓝袍道长掌中的长剑一齐发动。

霎时间光华漫在远远站着的八个拾着山轿的天阴教徒只觉得仿佛是一个极大的光幢被日光一映更是彩色缤纷好看已极。

光幢内除了飞鹤子以及正在动着手的焦异行尚未明之外还有尚文斌、龚天杰、王智逑、江淑仙以及数十个天阴教下的舵主武当道人的剑阵一发动竟然不分皂白青红地剑点乱撤不论是谁都朝他身上招呼王智逑心中一急暗忖:“真糟。”剑光一掠已有一柄剑朝他身上刺来。

于是天阴教下的每一个人也只有抽出兵刃展开混战但是这些武当道人的剑阵像是平日训练有素剑招与剑招间配合得异常佳妙迸退也是按着八卦方位这三十二个蓝袍道人武功虽不甚高但因此一来威力何止增加了一倍。

战璧君娇笑连连像穿花的蝴蝶在剑阵中飘飘飞舞。

黑煞魔掌尚文斌屹立如山掌风虎虎创光到了他身侧都被轻易地化开了去。

黑衣魔勒白衣龙女竟手携着手像是两只连据飞翔的燕子极为轻易地化解着剑招姿势身法曼妙无比。

但是飞鹤子居中策应身形四下流走这些高手们非但无法破去这剑阵而且片刻之间天阴教下的两个较弱的分舵舵主已被剑伤一个肩头血流如注一个肋下中剑已经躺在地上。

王智逑心中忽然一动忖道:“我们若围成一个圈子大家面部向外对付这剑阵岂不大妙。”眼角动处望见飞鹤子左击一掌右点一指身形飘忽暗中不禁叫苦:“这样也使不得他们剑圈里还有一个武功最强的人。”

熊倜站在巨石上望着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混战最妙的是有时明明一剑刺向尚未明不知怎的焦异行却替他解了这招尚未明的一掌拍向焦异行时也会中途转变方向劈向一个武当道人乍一见此真看不到其中有何玄妙。

但是熊倜对这些非但不能抱着欣赏的态度心里反而着急万分暗暗担心着尚未明的安全但想来想去也毫无他法解救他暗忖:“我若此刻在外面击破这些武当道人的剑阵原也可能只是这么一来反成了我替天阴教徒解围又势必要和武当派结下深仇但是我若置身事外二弟此刻的情势却是危险已极这真叫我为难得很。”

飞鹤子又是一声长啸那剑阵突然转动了起来。

这么一来光幢里的人情形更是危急尤其是焦异行尚未明而人除了彼此得互相留意着对方的招式外还得应付那三十二个武当蓝袍道入手中的三十二柄剑连绵不断的招式。

四十几个照面下来尚未明已渐感不支方才他和黑煞魔掌尚文斌对了两掌真气已微受损何况他功力本就不及焦异行。

于是他额角鼻侧开始沁出了些汗珠但是一种异于寻常的勇气仍支持着他一时半刻之间也不致落败。

焦异行是何等角色对他这种外力内在的情况哪会看不出来掌上再发挥了十二分的功力决心将这个心高气傲的对手败在掌下。

熊倜目光随着尚未明的身形打转见他已心余力拙心中的焦急甚至还在尚未明自己之上。

日已西斜熊倜一低头阳光自剑阵反射到他的剑上。

他一咬牙暗忖:“说不得只有如此了。”真气猛提瘦削的身躯冲天而上微一转折剑光如虹向武当道士所布的剑阵降下。

他极为小心地选择了一个最适当的位置一剑刺下“啮踉”一声一个蓝袍道人掌中的剑已经被他削断了。

借着双剑相交时的那一份力量他朝左上方又拔起了寸许长剑再一下掠又是一柄剑断了他又借着这一击之力升起尺许。

武当道人的剑阵本是由左而右地在转动着阵法的运转快得惊人。

熊倜却是由右而左朝相反的方向迎了上去以极巧妙的剑招瞬息之间便有十数个蓝袍道人掌中的剑已被削断。

剑阵因此而显出零乱而终于停注了不再继续转动。

每一个见了熊倜这人惊世骇俗的武功都惊异得甚至脱口赞起好来就连天阴教里的豪士也都被这种神韵的武功所目眩了。

熊倜再次一飞冲天双脚互扣巧妙地右身躯微微下沉换了一口气右臂猛张身形再一转折掠下“漫天星斗”剑光如点银星滚向剑圈里的天阴教下的道士。

他竟不考虑地运用着他所知道的最毒辣的招式耳中听到二声惨呼他望都没有再望一眼“云如出涌”剑身微变方向呛然一声长鸣龚天杰掌中百炼精钢打就的吴钩剑已被削断了。

接着他觉得眼前剑光流动根本无法知道熊倜的剑究竟是朝哪一个方向刺来。

猛地朝地上一滚吴钩剑龚天杰再也不顾身但纵然他这么努力地企望能够避千此招右脚上仍然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倒在地上失口而呼玉观音夫妇连心忙反掠过来探查伤势。

熊倜第一次使用这么毒辣的方法这一击之后毫不停留剑光一闪看见剑下那张带着惊俱的面孔却是粉面苏秦王智逑的想起从前的那一丝“情份”剑尖一软自他脸旁滑开。

熊倜再一纵身看到黑煞魔掌面寒如水正向他掠来。

他本不愿在此缠战身随剑走剑动如风斜斜一剑“北斗移辰”削向连掌迅速的焦异行。

等到焦异行撤掌回身错步自保的时候他疾伸左手一把拉住尚未明低喝道:“快走。”身随声动施展开潜形遁影的身法左手用力拉着尚未明恍眼而没。

在极短的一刹那里熊倜以无比的速度和身法用出苍穹十三式里最精妙的招式极快地自许多高手中拉出尚未明。

在焦异行忆起他该追赶以前熊倜和尚未明已消失在群山里。

群山依旧流水如故除了地上平添了几滩血迹之外一切都毫无变化。

夏芸以过人的机智骗过了骄狂自大的苍玄、苍荆逃出武当山。

她内伤尚未痊愈胸腹之间一阵阵地觉得无比的疼痛。

四野虫声瞅然松涛被山风吹得发出一种鸣咽般的声音一阵凤吹来夏芸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心里觉得有些害怕。

好容易逃到山下经过这一番勉强的奔驰胸口疼得更是难受夜露沾到衣上她觉得有些冷腹中空空又觉得有些饿。

但是此地荒野寂然哪里找得到任何一种她所需要的东西她只得又勉强地挣扎着朝前面走希望能找到一个山脚下住的好心人家。

头也开始一阵阵地晕暗起来她几乎再也支持不住。

猛一抬头忽然看到前面居然有灯光这一丝新生的希望立刻使她增加了不少力气居然施展开轻功朝前面掠去。

远远地就听到那间有灯光的小屋里发出一阵阵推动石磨的声音原来那是问山路边的豆浆店专门做清晨上山的香客的生意的。

又饿又寒又渴的夏芸想到滚热的豆浆被喝进嘴里的那种舒适的感觉精神更是大振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

磨豆浆的是一个睡眼惺松的老头子白发蟠然身体虽然还很硬朗但是再也掩饰不住岁月的消失所带给他的苍老。

还有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老太婆正脚步蹒跚地在帮着为着生活这一对本应休养的老年人仍辛苦地在做着工忍受着深夜的寒露和清晨的晓风所求的只是一日的温饱而已生命中许多美好的事在他们仅仅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夏芸心中恻然俏悄地走了上去那老头子抬头看到一个头发蓬松、衣履不整的妙龄少女深夜突然在他面前出现吓得惊呼了起来。

夏芸连忙说:“老爷子不要怕我只是来讨碗豆浆喝的。”

她温柔的声调语气平静了那老头子的惊惧他惊疑地望着夏芸。

老大婆也蹒跚地走了过来灯光下看到夏芸气喘吁吁脸色也苍白得可怕忙道:“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老年人永远有一份慈善的心肠也许他是在为自己将要逝去的生命做一首美丽的挽歌吧。

夏芸编了个并不十分动听的谎言在这两个好心的老年人家里住了五天身上所受的伤经过熊倜真气的治疗又休养了这么多天渐渐已完全痊愈了精神也大为松涣。

武当山上发生的事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熊倜和尚未明两次从小屋前走过谁也没有朝里看一眼。

这就是造化的捉弄人。

五天之后夏芸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两个好心的老年人在囊空如洗无以为报的情况下她解下了颈子上的金链子。

于是她开始感到一种空前的恐惧在人们囊空如洗时所发生的那种恐惧的感觉有时几乎和“死”一样强烈。

夏芸一回走一面盘算着她该走的路。

忽然远处有蹄声传来她远远看到过来的两匹马。

那两匹马走得很慢又走近了一点夏芸看到马上坐的是一男一女身上穿得花团锦族。

马上那女的一路指点着向那男的说笑不时还伸出手去搭那男的肩头显得甚是亲热。

夏芸见了不禁一阵心酸想起自己和熊倜马上邀游并肩驰骤的情况历历如在目前但是此刻自己却是孤零零的。

她在路中央隅踊独行马上的一男一女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她。

她低着头等到那两匹马慢慢走到自己身侧突地双手疾伸在那两匹马身上点了两下。

那两匹马一声长嘶人立起来动也不动。

可是马上的两人仍然端坐在马鞍上像是钉在上面神色虽然微微露出惊愕的表情但仍是从容的仿佛夏芸这种中原武林罕见的制马手法井未引起他们大大的惊异。

若然夏芸稍为更具有一些江湖上的历练她立刻便可以知道此两人必非常人须知以孤峰一剑那样的声名地位尚且对她的制马手法大表惊异那么这两人岂非又比孤峰一剑高了一筹。

马上的男女微一惊愕之后相视一笑似乎觉得很有趣。

那女的笑得又俏又娇夏芸暗忖:“这女的好美。”自顾自己褴搂的外表不禁有些自卑的感觉她向来自许美貌这种感觉在她心中尚是第一次发生当然她衣衫的不整也是使她生出这种对她而言是新奇的感觉的主要原因。

她微一迟疑猛想起她拦住他们的目的是想抢劫他们脸上不觉有些红想说出自己的目的想来想去却不知道该如何搭词。

马上的男女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这眼光中包含着的大多是嘲弄的意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种意味已很明显地表露了出来。

于是素性骄傲的夏芸开始生气而生气又使她忘记了自己对人家的存心是极端不正的竟然毫不考虑他说出了自己的企图。

“你们——”她瞬即想起了另两个更适于此时情况的字句立刻改口道:“朋友——”但是下面的话她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心一横她索性开门见山道:“把身上的银子分一半出来姑娘要用。”

马上的男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男的目光中嘲弄的意味变得更浓了些忍住笑道:“大王——”“大王”这两个字一出口旁边那女子笑得如百合初放。

这种笑声和这种称呼使得夏芸的脸更红得好像熟透了的苹果。

“大王敢情是要银子我身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银子怎么办呢?”男的极力忍住嘲笑一本正经他说道。

夏芸暗忖:“他们大概不知道我身怀武功是以才会有这种表情。”

“你们不要笑要知道姑娘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你们不拿出来我——”夏芸自以为非常得体他说出这几旬话以后身形突然窜了出来。

她武功不弱这一窜少说也有一丈五六在武林中已经可算是难见的身手然后身形飘飘落了下来少依然站在原地。

她以为她露出的这一手上乘的轻功一定可以震住这两个男女。

哪知道那男的突然仰天长笑笑声清朗高亢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夏芸虽然对江湖门槛一无所知但听了这男的笑容心中也大吃一惊知道这男子的内功必定在自己之上。

她不禁连连叫苦暗忖:“我真倒霉一出手便碰到这种人。”

但是事已至此她骑虎难下站在那里脸上已有窘急的神色本来已经红着的脸现在红得更厉害了。

长笑顿住那男的突然面孔一板道:“你真的想拦路劫财?”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就凭你身上的那点武功和这点从关外马贼那里学来的偷马手法就想拦路劫财只怕还差得远哩!”

夏芸道:“你试试看。”

那男的又长笑道:“好好我知道你一定不服气这样好了你从一数到三我们还不能让你躺下就将身上的银子全部送给你。”随手将挂在马鞍上的包袱解下打开来突见光华了目包袱里竟然全是价值不菲的珍宝。

那男的非但衣着华贵人也潇洒英俊得很随手将那包袱朝地上一丢真像将这些珠宝看成一文不值似的。

夏芸虽然也是出身豪富但见了这人的态度也有些吃惊。

却听那华服男子道:“你开始数吧。”

夏芸嘴一嘟暗忖:“你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相信数到三时你就能怎么样我?”

“一。”夏芸开口叫道身形一掠双掌抢出向马上的男子攻去。

那男子又是一声长笑手中马鞭“制”地飞出像一条飞舞着的灵蛇似的鞭梢微抖点向夏芸“肩井”、“肩贞”、“玄关”、“太白”四处大穴。

夏芸一惊口中喊出“二”。

双腿一登身躯一扭努力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鞭。

她口中才想喊出“三”哪知鞭梢如附骨之蛆又跟了上来。

她再向左一扭哪知胁下突然一麻一件暗器无声无息地击在胁下的“将台”穴像是早就在那里等着而她自己却将身子送上被击似的口中的“三”尚未喊出身子已经倒下。

那女的似乎心肠很软柔声向那华服男子道:“你去将这姑娘的穴道解开吧我方才出手重了些不要伤着人家。”

男的道:“你的脾气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以前不是动不动就要杀人吗?”

“死鬼。”那女的娇笑着骂着心情像是高兴已极。

华服男子也未见如何作势身形飘然自马鞍上飞起衣袂微荡笑声未绝落在夏芸身上极快地在她身上拍了一掌。

夏芸甚至还没有感觉到他这一掌拍下但是她体内真气又猛然恢复了正常的运行手一动穴道已经被人家解开来了。

她双时一支地跳了起来站直身子却见那男的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她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受那么多委屈而且人家双双对对自己却是形单影孤感怀身世不禁悲从中来竟放声哭起来。

她本是不懂世事倔强任性的女孩子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丝毫不会做作也一点不避忌任何事。

那男的见她突然哭了起来倒真的觉得有些意外和惊错了。

他暗忖:“这个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想到自己的太太也是这种说笑就笑、说哭就哭的性子心中不觉对夏芸起了好感。

马上的少女见夏芸哭了起来心中也泛起同情的感觉忘却了夏芸方才想拦路劫财的行为。

原来这马上的少女最近解开了心上的死结对世事看得都是那么乐观和可爱对世上的人们也起了很大的同情心。

于是她也飘身下了马眼前微花她已站在夏芸身侧身法的曼妙速度的惊人更是令人不期然而觉得神妙。

“小姑娘你有什么难受的事只管对我讲好了。”她抚着夏芸的肩柔声说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

她不但语意善良说话的声音更是那么甜蜜、俏娇。

但是夏芸却是倔强而好胜的人家越是对她表示怜悯她越是觉得难受肩头一摇摇开了那女子的手恨声道:“不要你管。”

她这种毫不领情的口吻不但没有激怒那女子反而引起那女子的同情。

“这个女子一定有很大的委屈但是她一定也是个倔强的女子。心中有苦痛却不愿意告诉人家知道”马上的女子叹气忖道:“唉她这种脾气倒真是和我有些相像。”

原来这少女也是这种个性所以她对夏芸除了同情之外还有一层深深的了解。

“小姑娘你听我说。”那女子以更温柔的语声道:“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告诉我好了我替你作主出气。”

她说得那么武断仿佛真是将天下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夏芸仍然抱着头哭着没有回答这女子好心的问题。

路的那一头突然蹄声杂乱。

恍眼飞快地奔过来几匹健马马蹄翻飞带起一片尘上。

马上的是四个身穿蓝袍的道人看到路上有两女一男站着其中有一个少女像是在哭不禁都觉得诧异得很。

夏芸听到马蹄声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其中有一个道人正好回过头来和夏芸的目光碰个正着。

他心中一动突然高喝道:“停下来。”

其余的三匹马便一齐勒住马里飞奔着的马骤然停下前蹄揭起嘶然长鸣但是马上的道人个个身手了得双腿紧紧地扶着马缰一点也没有慌张失措的样子。

其中一人“咦”了一声两眼盯在那两匹被夏芸制住的马上。

但是那一个看来气度最从容丰神最冲夷的道人眼光却是瞪在夏芸脸上。

那华服女子冷冷哼了一声暗忖:“这个道士两个眼睛看起人来贼兮兮的一定不是好人我真想教训教训他……”

念头尚未转过却见那道人翻身跳下马来身手的矫健迥凡异俗。

那华服男子见这四个道人的装束和他们背上斜挂着的带着黄色的穗子的长剑眉头一皱暗忖:“武当派的。”

那道人果然就是武当派的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武当掌教关山门的弟子初下武当步人江湖的飞鹤道人。

飞鹤子看到夏芸心中一动暗忖:“这女子不就是自藏经阁逃出的少女吗?”马缰一勒道:“叫她转告熊倜最好。”

原来熊倜尚未明乘隙遁去天阴教主也随即下山。

临行时他们还再三道着歉飞鹤子想着:“这天阴教徒倒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

哪知当天晚上一向静寂安详的武当山突然发现了数十条夜行人的影子。

这是数十年来被武林尊为圣地的武当山所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那数十条的人影身法都迅速得很都像是武林中的能手。

武当派数十年来被武林视为泰山北斗当然不会想到此番有人敢来武当山侵犯更没有想到会聚集了这么多的武林高手。

但是武当道人竟个个俱都是训练有素有些武功虽然不甚高但对道家的“九宫八卦剑阵”都配合得非常纯熟。

这种严密配合的剑阵此时发挥了最大的威力来犯武当山的数十高手一时也不能将这种道家无上的剑阵破去。

飞鹤子剑影翻飞突然瞥见这些夜行人其中数人的面容心中大怒:“原来这些都是天阴教徒。”刷刷刷数剑手底更不容情。

斌当掌教妙一真人武功深厚甚至还在江湖中的传说之上。

此时他动了真怒持剑御敌。

一场大战天阴教徒虽然伤之不少但武当派的弟子亦是大有亏损。

这还是天阴教中最辣手的两个人物——铁面黄衫客仇不可和九天玄女缪天雯留守太行山总坛没有随同前来不然武当山就更危险了。

焦异行想得到那本内功秘笈的心是那么深切是以不惜倾师而出更不惜树此强敌不择手段的居然夜入武当想以强力取得此书。

他原以为武当道人猝不及防怎能抵敌得住自己和教下如许多高手。

哪知道武当派潜在的实力竟出乎他想像之外他久战不下妙一真人掌中的青萍剑出神人化施展开武当镇山剑法——九宫连环剑剑扣连环如抽茧剥丝层层不绝。

他当机立断立刻发现如果这样相持下去必定是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须知他此次夜入武当山的几乎是天阴教下大半的高手全部出动虽然他渴切的希望能占有那部奇书但是若然为此而伤了自己天阴教的主力他还是不会愿意的。

于是他一声长啸。

黑衣摩勒一窜冲天掏出金锣来敲了几下清朗的锣声传出很远。

天阴教下的数十高手来如潮水之涨去也如潮水之退。

片刻之间连未受伤的带受伤的都走得干干净净了。

明月像往前一样照得这海内名山的外表泛起迷蒙的银色。

玄真观大殿前的院子里倒卧着十数具尸休其中有武当派的弟子也有天阴教的。

为着一个人的野心这么多无辜的生命死亡了。

妙一真人这才震怒确定以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遍撒英雄贴、想动员所有江湖中的精锐再次消灭天阴教的势力。

于是飞鹤子衔命下山负起通知武林各门各派的豪士的任务。

他在路上看到夏芸想到熊倜和尚未明的武功也想到他们必定乐于参加这一个行动于是他勒住马想将这消息告诉夏芸让她转告熊倜。

夏芸望见他惊惶地想起他是谁:“哎呀武当派的道士追下来了。”她以为飞鹤子和另外三个武当派的第二代弟子来捉她回山的。

哪知飞鹤子的态度绝不是她所想象的凶恶客气他说了来意。

那两个华服的男女听到熊倜的名字时双目一张紧紧地盯在夏芸脸上暗忖:“原来这个姑娘就是熊老弟的爱侣。”

不问可知这两人华服男女就是避居“甜甜谷”里的点苍大侠玉面神剑常漫天和他幸得回复原貌的娇妻散花仙子田敏敏。

他两人静极思动略为收拾了一下仗着山壁的机关巧妙也不怕有人会发现那稀世的宝窟便连袂出山了。

他们首先关心到的就是熊倜田敏敏对熊倜更是感激因为他使她重得了她最珍惜的东西。

于是他们第一个目的地便是想到武当山去看看熊倜的结果。

哪知无意之中却遇见的夏芸。

飞鹤子侃侃而说常漫天不禁诧异:“怎地天阴教又死灰复燃了?”他隐在深山有几十载天阴教的重起他根本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他并没有将心中的怀疑问出来他根本一言未发因为他此时还不想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飞鹤子再三嘱咐着夏芸见到夏芸点首后便上马走了。

他也曾向常漫天夫妇微一颔首但是他却绝未想到这个儒雅英俊的华服文士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点苍掌门玉面神剑常漫天。

四匹健马又带起尘上绝尘而去。

站在上午温煦阳光下夏芸愕了许久。

田敏敏一连串娇俏的笑声使得她自迷悯的忆念中回到现实里来。

她所忆念的自然只有熊倜方才她听了飞鹤子的话知道熊倜果然冒着万难赶到武当山去援救她心中的悲痛霎时之间就被甜蜜的温馨所替代熊倜的一言一笑冉冉自心底升起。

田敏敏察微知著见她嘴角泛起的甜意笑道:“姑娘在想着我们那位熊老弟吧。”

夏芸一惊起先她惊的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后来她却是奇怪这个武功高绝的美貌女子何以会称呼熊倜为“老弟”。

她暗忖:“难道她也认得熊倜?”心里宽微微泛起一阵甜意眼光射到田敏敏身上却见田敏敏的手被握在常漫天的手里心中立刻坦然反而有点好笑:“我怎么这么多疑。”

女孩子的心里永远是最难猜测的对于她们所喜爱的东西她们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任何人分享一点。

阳光从东面照过来照在夏芸左面的脸颊上夏芸脸红红的显得那么美丽而可爱。

田敏敏温柔地反握住常漫天的手掌笑道:“难怪熊老弟这么想你就是我见了心里也喜欢的不得了何况他呢。”

夏芸脸更红了心中却又那么舒服低着含羞说道:“你也认得倜……”她终究不好意思说出“哥哥”两字顿住了话。

田敏敏朝她一夹眼娇笑着道:“是呀我也认得你的倜哥哥。”

常漫无微笑地望着娇妻和这个天真美貌的少女打趣心里觉得那么幸福。

因为已经得到了爱的人也总是希望别人也得到幸福。

夏芸不安的扭怩着害着羞然而她对这一双本是她打劫的对象却泛起了亲切之感尤其是在她几乎已是山穷水尽的时候这种亲切的感觉更是强烈而浓厚因为她觉得只要是熊倜的朋友不也就等于自己的朋友一样吗。

她低着头留心地倾听着不忍见她太窘的常漫天说着他们和熊倜相识的经过。

那些事都是那么的新奇而有趣她抬头望了田敏敏一眼心里在想着:“难道这么漂亮的人以前真会那么丑吗?如此说来那种神秘的易容术又是多么奇妙呀。”田敏敏像永远都能看透少女纯洁而多变的心笑道:“我以前真的那么丑你相不相信呀?”

夏芸低头一笑暗忖:“怎么我的心事老是被她说中呢。”

“姑娘是不是想找熊老弟?”常漫天问道。

夏芸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于是常漫天慨然道:“我们也想找熊老弟姑娘不如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这当然是夏芸求之不得的。

田敏敏娇笑着指着那两匹马说:“不过你可得先将这两匹马弄好。”

想起方才她对人家的举动和对人家所说的话夏芸刚刚回复的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起来讪讪地走了过去伸手在马腹背上拍了两下。

那两匹马被制了那么久但是立刻便又神骏异常夏芸暗忖:“果然是两匹好马”又想到自己的那匹“大白”现在不知下落心中又不禁侧然。

须知爱马的人往往将自己的坐骑看得异常珍贵何况那匹“大白”的确是匹名驹夏芸“雪地飘风”的外号也是因此而来呢。

“姑娘可是关外长大的?”常漫天对她这种纯熟的制马手法也微觉奇怪于是试探问道。

夏芸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在关外有个马场……”她话中含意自是告诉常漫天她不是马贼常漫天一笑了然。

他再次探询在哪里最可能找到熊倜?夏芸毫不考虑他说:“鄂城。”

于是他们又渡南河经襄阳、鄂城沿着汉水南下。

然而他们在鄂城并没有找到熊倜。

他们只有继续策马而行。

田敏敏和常漫天缓缓并行两个人并肩低语夏芸触景伤清索性跑在前面。

走着走着田敏敏忽然发现夏芸的踪影不见了。不禁着急:“她人呢?”

话方说完突然听到前面有噗咤的声音她心急之下将马加紧打了几鞭赶到前边见路旁有个树林于噗咤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树林子里发出来的遂勒转马头转了进去。

可是就在她勒转马头的那一刹那……

树林里突然完全寂静下来她更急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无声远比有声更可怕。

于是她平平地从马鞍上掠了起来身形一恍便进了树林。

常漫天也施展开身法从马上飞身而起到了树林子一看风声寂然哪里有半条人影。

田敏敏着急地将目光在四周搜索着忽然看到地上有些发亮的东西。

她拾起一看不由地惊叫出声来脚尖一动闪电似地穿出树林的另一端常漫天跟出去一看四野茫茫田里的稻子被阳光映成一片金黄色却没有任何人的影。

田敏敏急得面目变色连连说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你看。”田敏敏摊开手掌常漫天见她手掌上的东西也自变色。

突地树林中隐隐似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玉面神剑、散花仙子不约而同地施展出绝顶的轻功掠向树林。

哪知树林中也有两条人影电射而出田敏敏毫不考虑低喝道:“躺下。”随手一揖掌中发出一片银星风强力劲再加上这双方都是绝快的身法那些银星眼看就要击在那两个人的身上。

哪知其中一人“咦”了一声拉着旁边的人向左猛退就像鱼在水中一样身躯由急进变为左退时那种得意的运转几是匪夷所思的。

田敏敏再也想不到暗器居然会落空见了这人这种玄之又玄的轻功心中一动。

她猛动身形也是那么曼妙地顿住了前冲的力道。

常漫天突然飘飘而起乘势抽出长剑剑气如虹身形如燕。

那自林中掠出的两条人影突然叫了起来:“常大哥。”

常漫天一愕田敏敏已高兴地叫着:“呀果然是你。”

那两人一掠而前四人面面相对竟都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两人一个就是常氏夫妇苦苦寻访夏芸梦魂难忘时熊倜。

另一人自是尚未明了。

四人惊喜交集一时竟齐都愕住了。

田敏敏心里突然一阵难受暗忖:“这怎么办倜哥哥来了芸妹妹却又不见了唉这教我怎么对熊倜说呢?”

能倜也自发现常漫天夫妇面色的难看不知怎地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着急地问道:“常大哥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人类的心理有时的确奇妙得很常常会有一种突来的感觉预兆着一些自己心里最关怀的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

常漫天嗫嚅着终于说了出来:“老弟你来晚了一步。”

熊倜一听心情更像是拉紧的弓弦忙道:“常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妹妹不知被什么掳去了。”田敏敏无法再忍住心里的话一五一十地将他们如何碰到夏芸如何一齐找熊倜如何在路上夏芸一人先走如何听到噗咤之声等到自家赶来时已失去了夏芸的踪迹全告诉了熊倜。

“本来我也不能确定芸妹妹是不是给人掳走了。”田敏敏紧颦着眉说道:“后来我看到我送给芸妹妹的小钢丸零落地掉在地上这种小钢丸还是先父制作的形式、功用却不和普通的钢丸一样江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钢丸所以我才能确定这点。”

熊倜一面听额上的汗珠往下籁籁而落他焦急的神色使得常漫天夫妇更不安了。

四人之中尚未明此刻的头脑可算是最冷静的他静听着沉思了半晌然后说:“大哥我看这事好办得很。”

田敏敏道:“你有什么办法?”

尚未明道:“除了武当四子之外谁也不会将她掳走我们只要再去一趟武当山不就一定可以知道她的下落了。”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熊倜等三人的同意。

常漫天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路上碰到武当道人飞鹤子的事遂也对熊倜说了。

熊倜此刻全心全意都放在夏芸身上对其他任何事都不在意了。

这时熊倜等四人心目中都几乎已确定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夏芸毫无疑问地一定是被武当四子劫走了。

这就是人类思想的弱点在彷徨无计的时候只要有一个想法接近事实那么无论这想法是否正确他都会固执地确信不疑。

这就如同一个不会水的人落入水中挣扎之际只要抓着任何一片东西他就不管那东西是否救得他的生命他也会紧抓不放的。

熊倜等人此刻也正是这种心理。

何况实际上若以情理来论夏芸的失踪也只有这一种推测最合理了。

哪知道事实却大谬不然……

在常漫天夫妇恩爱地打情骂俏的时候夏芸心情的落寞是可想而知的她除了有些难受之外甚至还开始有了想家念头只是她的思亲之情还不如思念熊倜来得强烈而已。

于是她孤零地策着马远远走在前面。

渐渐她将常漫天夫妇抛得很远她也并不在意因为路是笔直的而且只有一条没有歧路。

那么常漫天夫妇除了沿着这条路走之外别无其他的选择。

她自幼骑马对马性的熟悉宛如她熟悉自己的腿一样。

是以她骑在马上的姿势看起来那么安详而舒适。

马鞭挥起又落下其实并没有落在马的身上只是她在发泄心中堆积的忧郁而已。

这条路虽然是鄂城通往武汉的要津但奇怪的是此刻路上竟然没有什么行人。

她孤寂地走着哼起一段她童年所熟悉的小调打发这难忍的岑寂。

蓦地远远传来一阵急这的蹄声。

接着路头尘土飞扬宛如一条灰龙婉蜒而来。

“这马走得好快!”她心里思忖着对于马她可以说是了解得大清楚了是以对于好马无论那马是谁的她都会有一份爱护的情感这正如爱才的人爱护有才气的人一样。

她留意地望着那匹马的来势……

那马恍眼便来到近前恍眼便电闪而过……

她仿佛觉得马上的骑士面容熟悉已极但是她却记不得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她正在下意识地思索着那匹马上的骑士是在何处见面的时候。

哪知那匹马奔跑了不远打了个圈子绕了回来。

她觉得奇怪更令她奇怪的是那匹马奔到她面前时竟倏地停住了。

她矜持地将头侧到另一方暗驾这人好生无理她着不是此刻愁思百结怕不早就回过头去给这无理的骑士一个教训了。

马上的骑士像是骄狂已极竟侧过了头注意端详夏芸的侧面。

夏芸柳眉一竖忍不住要想发作。

哪知那马上的骑士突然高声笑了起来朗声说道:“这真教人生何处不相逢小可实在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处遇到姑娘。”

夏芸一惊暗忖:“这人竟认得我。”好奇心大起怒火倒消失了不少掉回了头看到那马上骑士的面貌“哦”地一声叫出声来。

“原来是你。”她发现这马上的骑士就是曾经被她制住过坐骑的华服佩剑的骄狂少年。

原来马上的少年就是孤峰一剑边浩。

他在江边与尚未明一番剧战之后又遇到那两位奇诡而武功高深的老年人。

他聪明绝顶知道自己的武功绝不是这两位老年人的敌手。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他落荒而逃谁知那老年人并没有追赶他他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而他来到江南之后不出数月几次遇到强劲的对手狂傲之气不免为之稍稍削减但是他与生而来的性格却并未因此而大有改变只不过遇人遇事变得更为诡诈而已。

对于熊倜他恨人切骨这怀恨的原固绝大部分是因为嫉妒。

须知任何一个狂傲的人他的嫉妒之心绝对比常人强烈永远不能忍受任何一个人有任何地方强过于自己。

但是他对于熊倜是无可奈何的……

偶然地他经过这亲自武汉通往鄂城的道路驰马奔腾中他看到对面蹈蹈策马独行的少女竟是那天在苏州街头制住他的坐骑和熊倜同行的少女于是他又策转马头绕了回来。

他看到夏芸居然还记得他心中不禁有些高兴因为他自第一眼望见夏芸的时候就对夏芸起了非常大的好感。

“熊倜熊大侠怎地没有和姑娘一路?”他聪明的打开了话题。

果然夏芸一听到熊倜的名字浑然忘却了一切忘形他说:“怎么你看到倜哥哥?”焦急和忆念的情感溢于言表。

孤峰一剑边浩心里立时起了一阵酸溜溜的感觉。

但是他极力地忍耐着试探着说:“姑娘难道要找他?”

边浩眼珠一转说道:“姑娘不是一个人吗?”

夏芸道:“还有人在后面。”

边浩道:“姑娘要找熊兄弟碰到我是再好没有了……、夏芸高兴地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边浩朝四周看了看看到路的旁边就是小小的树林子故作神秘他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姑娘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到那边的树林里说话。”

夏芸人世太浅虽然吃过不少亏但是她仍然对世事是疏忽的嘴里说道:“他到底在哪里?”手中马缰向左一带却跟着孤峰一剑边浩走进了树林。

那树林并不太密阳光自枝叶中仍可以疏疏地照进来树林中却渺无人踪偶闻鸟语调瞅显得甚是寂寞。

边浩道:“姑娘许久不见却越来越漂亮了。”

夏芸道:“喂倜哥哥到底在哪里你倒是快说呀。”

边浩道:“姑娘倒真性急得很。”

夏芸抬头一望阳光从树林的上面射了进来。

阳光照得她面孔一片嫣红孤峰一剑边浩心头怦然大动他本非好色之徒但此时心中却不知怎地升起一种邪恶的**。

夏芸再一抬头望见这华服少年——孤峰一剑边浩的两只眼睛还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她天真未泯竟未能分辨出他眼中的淫邪。

两人目光相对孤峰一剑边浩更是紧紧地挚住她的目光再也舍不得放松一时半刻。

夏芸一侧脸也微微有些发觉了他目光中的异样急忙避开了娇嗔道:“喂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孤峰一剑微微有些发窘支吾他说道:“熊——熊大哥——此刻他只怕已——‘夏芸抢着说道:“你说什么难道倜哥哥他——他已经遭了谁的毒手了吗?”

边浩故作为难地点了点头。

夏芸耳畔顿然嗡然一声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心几乎再也稳不住坐在马背上的身躯了。

边浩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高兴:“她真的相信了。”却又不免难过:“熊倜那小子真有福气唉!若是她能对我有如此关心那么我就是真的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良久夏芸方自从迷惘中醒了过来。

她芳心大乱不知怎生是好一抬头望见边浩脸上的那种奇异的神色突地心中一动。

“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厉声问着。

孤峰一剑一惊他到底亏心之事做得不多还不能完全控制着自己神色的不安。

于是惊惶之色不期然地而从他面上流露了出来。

夏芸到底不是呆子心里的疑心越来越重伸手入怀暗暗地掏出几粒妙认田敏敏处取来的特制弹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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