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多言显得不够大家闺秀。
陆宝儿也觉察出不对劲来她淡淡道:“这轮罢了下一轮我便不来了。扫了几位小姐的兴实在罪过。只是我有些头疼许是受了寒想和顾夫人辞别先走一步。”
老嬷嬷搀着她回花厅差遣小丫鬟去禀顾夫人。时间确实不早了也该有点眼力见儿打道回府。
对于之前的刁难老嬷嬷看在眼里没想到陆宝儿轻易化解了她既惊又喜问:“夫人在家中可念过书?”
陆宝儿抿唇笑:“家父是秀才出身在乡下也有开过学堂。”
“竟是如此!”幸亏今日误打误撞博了好名声否则传出状元夫人不识字是个草莽出身也怪难听的。
另一头谢府内。
谢君陵见夜色浓厚放下书挑灯往伙房走。
伙房的下人见谢君陵撩袍跨进门口吓得跪地支支吾吾:“老爷怎么来了?可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谢君陵见这些人诚惶诚恐跪了一地倒不知自个儿有这般吓人。他不动声色地道:“起来吧我不过是来想做一道菜。”
厨娘哑巴了支支吾吾:“老爷亲自下厨?这……这不合规矩。”
哪家的官家老爷不是等人伺候的?还有谢君陵这种巴巴儿赶来地撩袖子做菜的?
“无妨。”谢君陵想到了从前他写完文章还要入伙房给陆宝儿倒腾吃食的日子抿出一丝笑道“本就是乡野出身哪来这么多规矩没的忘了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厨娘和打下手的小厮想拦也拦不住呀。大家苦着一张脸想着待会儿定要遭陈山管事的骂愣是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谢君陵权当没看见淡淡问了句:“可有鸭胸脯肉留下?”
厨娘今日给谢君陵做了一道炖鸭架子汤底浓郁鸭香遍布。又将鸭腿子与鸭翅沾了香油塞入铁锅里放入灶膛里焗烤取出后鸭肉镀上一层油淋淋的光极为香酥可口。
这是北方的稀罕吃法厨娘颇有手艺知道拿来孝敬谢君陵。
她煮了番鸭的四肢与骨架确实留下了鸭的胸脯肉打算明日再炒个其他菜色给谢君陵尝尝。可见谢君陵确实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单看菜色便知还稀缺些什么。
厨娘不敢含糊急忙道:“有老爷稍等。”
她将放入雪里冰镇的砂锅拿出来递给谢君陵。时下是冬日肉类保鲜可用白得来的积雪外头买冰可贵了府里单是出个炭钱都够难的了。
谢君陵取一根绳绑在腰间恰巧可将他下挂的长袖揽住系于腰间。这样一来他那双写出妙笔生花文章的手可就腾出来了。
谢君陵的指骨纤长冷硬他捻住鸭脯肉下刀既快又稳切出几道花边来。另一手摸了盐与糖还加了点厨娘酿的豆瓣酱他将鸭脯肉抹匀了酱汁再倒酒与蛋液。
此时黑色的大锅里早热好了油谢君陵将鸭肉丢进去细细煎炸。一时间香味四溢让人口舌生津。
厨娘见谢君陵这样做菜只觉得可惜了那双手。她大着胆子问:“老爷是想炒点下酒菜?”
谢君陵垂下眼睫轻描淡写讲了句:“夫人爱吃煎鸭肉给她弄上一盘来好下饭。”
原以为谢君陵是给自个儿倒腾个对口味的下酒菜哪知他是为了陆宝儿下的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若说得宠京都的官老爷们哪个这样宠过自家夫人?平日里少出门应酬多陪陪大房都是好的了。可见陆宝儿当真是命好啊。
此时命好的陆宝儿被老嬷嬷搀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