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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我们好厉害居然把这座佛堂从大火中救下了也算功德一件吧。”“是功德一件。”卿姨娘从身上取出帕子递给她要她擦擦脸。本来还想跟她说什么但眼角瞟到叶夫人带着其它女眷进来时她立刻闭上嘴又成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卿姨娘。但歆怡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只是假象这位看似弱小的卿姨娘其实是位有正义心、有勇气并且对她不怀敌意的好人。

看到精美的佛堂被毁珍贵的佛像被烟熏火烤得变了色心爱的玉石宝座成了黑炭石叶夫人十分心痛。

“笨女人我希望以后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她对着歆怡怒吼着。

歆怡同样恨她的做作和虚伪更恨她的冷酷无情因此立刻回击道:“你的希望要变成现实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让你儿子叶舒远休了我。不过因为我知道你儿子没胆那么做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最好由你亲自去京城求皇上收回圣谕这样你的希望才能实现。”叶夫人被她气得直喘愣了半响才仪态尽失地大叫道:“出去!滚出去!”“如果你的希望成真我会第一个感谢你。”歆怡回她一句后走出了佛堂。

就这样她从这件事明白自己在这个家并不受欢迎同时还发现了以她纯真的本性永远无法明白的一股恨意。

叶夫人为什么要恨我我并没有得罪她啊?

她暗自寻找答案却苦寻不得。

几天后她把这件事忘光了甚至连叶舒远抛下她所带给她的屈辱也不再那样伤她的心因为她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是那个发誓不想再见到她的叶夫人并没忘记她。

这天她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与秋儿正走在一条窄小的巷内。在拐角处忽然被一个头戴大笠帽的女人栏住。

“大少夫人快回去吧府里有麻烦了!”歆怡听她喊“大少夫人”知道她是叶府的下人可一顶帽子压住了脸听声音也并不熟悉不由得纳闷地问:“这位大娘你认识我吗?”

那个女人连连点头将头上的帽子掀开露出脸来。但歆怡还是不认识倒是秋儿想起来了。

“哦你不就是格格进府那日制伏狂马所救的春份娘吗?”“对啊姑娘好眼力。”那女人笑道转而又紧张地压低声音。“大少夫人慈悲心可是天下恶人多。回府后别再出来也千万别跟叶夫人走哦有人来了奴婢得走了……”话没说完她已匆忙走了。

等那几个行人走过后歆怡开心地说:“太好了看来叶府并非攻无不克这个奴仆已经是我们的人了。”秋儿则忧虑地说:“格格别忘记她是特意来报信的一定是得知府里有什么事发生咱们要不要去官府寻点帮助?”“不用。”歆怡自信地说:“我们又没做坏事他家家法虽严但总得讲个“理”字对不对?别怕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一进叶府大门她们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今天果真有点不寻常。看那些仆人都在偷看我们呢。”因为有了春份娘的提醒歆怡并未太惊讶小声同秋儿说着。

“从进这门儿那天起奴婢就没见这院里的人有正眼看咱们的。”秋儿不高兴地瞪了眼正在走廊内偷偷打量着歆怡的仆人那人立刻转身跑开。

正想跟主子庆贺一下这小小胜利时一个仆妇走来既不对歆怡行礼也不打招呼只是看着地上说:“秋儿姑娘叶夫人唤你去。”叶夫人找?想起春份娘的话歆怡不想让她去但秋儿想自己去总比格格去安全得多便说:

“我去去就来格格自行回屋吧。”歆怡只好接过她手中的药罐叮嘱道:“快去快回不然我会去找你。”那个仆妇冷笑一声。“大少夫人放心吧秋儿姑娘不会有事的。”可是歆怡自己倒有事。当她转向“凤春苑”时忽然两个面生的丫裳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见面就福身行礼道:“老爷请大少夫人随奴婢们走。”“去哪儿?”她纳闷地问可两个丫鬟没言语只是等着她。

于是她不想再问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跟去看看吧。

但看到她们正带着自己往宗祠走去时她心头有点不安直觉秋儿是被预先支开就是为了让她落单。既然这样她得抖擞精神好好应对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迎上多日不见的叶舒远冷然的目光再看到他身后那群人要她不惊讶都难。

公公叶老爷与两位夫人端坐大堂上用那种令人打寒颤的目光看着她。

“哟大少夫人总算是回来了。”叶夫人抢先开口道得意的目光还瞟了叶老爷一眼似乎想证明什么似地说:“老爷这事您可得管管否则这家里的规矩就全都乱了套了。”叶老爷没接过夫人的话在看到歆怡手中黑乎乎、脏兮兮的瓦罐时面色更陰沉。

“舒远快要她把手里的破瓦罐扔了。”他低沉的命令道。

“不能扔!”歆怡将瓦罐藏到身后面对公公威严的目光挺直身子。“这不是破瓦罐是药罐。”她的公然反抗让一向说一不二的叶老爷怒瞪双眼再转头看向长子。“她总是这样与人说话吗?”“是的。”叶舒远冷静地回答。

“哼——”叶老爷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训斥长子。“斯文扫地让叶府丢人现眼!”叶舒远望着怒气不小的父亲什么话也没说面色依旧平静。但他不开口并不代表没人想借题发挥。

叶夫人指尖轻压眉头故作烦恼地说:“老爷眼下这流言辈语都快把叶府淹没了您光骂他有什么用?”叶舒远的眉峰猛然跳了一下但他的表情依然淡漠陰郁的目光瞟了眼歆怡却紧闭双唇无意开口。

但歆怡却没有那样的忍耐力她将手中的药罐往地上一放大声地说:“什么流言辈语?与叶舒远有什么关系?”叶舒远低声喝止她。“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歆怡气冲冲地反驳他:“我不偷人、不抢财、不欺老、不害小有什么好丢人的?”“看吧老爷这就是你信任的儿子!痴人畏妇贤女敬夫就这对夫妇能成什么气候?”叶夫人煽风点火叶老爷心头怒气更盛。

“安静!”他瞪着夫人再扫了眼不驯的儿媳威严地说:“我叶氏承蒙浩大皇恩得迎格格入门可谓蓬摹生辉。然而叶府是诗礼之家书香门第格格虽责为皇孙今既为我门下长媳理当谨记三从四德严守礼法家规约束言行安分守己怎可日日外出游冶不归惹得邻里闲话婆媳不和呢?”看到叶老爷神情激动歆怡不敢多言恭敬地回答:“儿媳谨记爹的教诲只是儿媳从未“游冶不归”。”见她态度恭顺叶老爷稍感满意道:“听你婆婆说你这几日天天外出与不良男子来往可有此事?”“并无此事。”因为老爷口中说的是“不良男子”歆怡自然否认。

叶夫人见叶老爷面色和缓不由指着歆怡骂道:“大胆泼妇日日乌雀巷内与**男人鬼混还敢撒谎今天杖你五十看你还敢狡辩?”这样的威胁若用在其它女人身上一定早已吓破了胆可是歆怡个性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即怒目相视。“事实如此你想屈打成招尽管试试!”“哈你不要以为叶府动不得你!来人——备家法!”叶夫人大吼。

因她两人气势都不弱当即场面紧绷叶夫人双拳紧握愤怒的五官扭曲面容十分可怖而歆怡则挺胸昂首一副绝不屈服的神态。

叶舒远挡住持家法的仆妇。“没有老爷的话谁也不许动家法!”“老爷、夫人且慢定论。”就在这时胆小的卿姨娘忽然跪在叶老爷和叶夫人面前为歆怡求情道:“大少夫人出身皇族个性耿直虽时有骇人之语但为人坦荡心地纯良。这次乌雀巷之事一定事出有因还望老爷秉公查问。”“玉儿快起来我自会秉公查问。”见一向少言寡语的她竟跪地求情叶老爷挥手让丫鬟扶起她。歆怡感激地对她微笑但她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叶老爷看了叶夫人一眼转向叶舒远说:

“这是你房里的事由你来问。”叶舒远知道这是叶夫人出的主意无非是要看他是否有“驭妻”治家的能力。

因此点头允诺心中则暗自希望歆怡能配合他而他也非常想知道事实真相。

叶夫人发出鄙夷的声音。“他?畏妻如虎——”“闭嘴!”叶老爷皱眉一声冷喝压住了叶夫人高亢的嗓音。

不再有人吵闹后叶舒远看着歆怡问道:

“爹娘要你来就是要弄明白你去乌雀巷干什么?”因他多日的离家不归歆怡心里早已积满委屈此刻又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更不想好好回答了赌气道:“你认为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还问什么?”“你想用敷衍的态度对待我吗?”见她果真不配合他愀然变色。

“那要看你用什么态度对待我。”她话里有话地损他。

“我会以诚相待。”叶舒远不习惯在这么多旁听者面前与她这样对话可是也知道这是他必须接受的“考验”因此耐着性子问:“你呢?”歆怡本不想回答可视线与他忧虑的目光相接时心弦被触动了口气不再强悍地表态。

“那我也会以诚相待。”叶舒远暗自吁了口气眼中有道让她分辨不出含义的光芒。“乌雀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她不答反问:“你担心流言辈语吗?”“流言辈语止于智者我并不担心。可是我想知道事实真相你到底有没有去乌雀巷?你与罗锅是什么关系。”“好吧我告诉你。”她昂起下巴直视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我是去了乌雀巷因为总得有人给罗锅请大夫。他没有疯也没有非礼他人他不肯穿衣服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光着身子而是因为他病了他身上长满溃烂的疮疤又痒又痛的连碰到最软的丝绸都会疼得受不了。虽然我是个女人可是能见死不救吗?人们嫌弃他、排斥他大夫因他没钱而拒绝救他连小孩子都讥讽他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好的人过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说到这她停下见叶舒远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其它人也瞪着她她暗自叹口气接着道:“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朋友关系。这几天我每天早上都带秋儿去给他买药、熬药。刚开始时我也很害怕可是他并没有伤害我现在他的病已经开始好转大夫也愿意去看他了所以如果你反对我以后不去照顾他也没关系。”“不过……”她费力的吞咽口水。“他是个好人对我很有礼貌。”一说到这儿她感到有点困窘因为她没有承认在整个叶府拒绝接受她而他也完全不理她时她从照顾和帮助弱者中得到了感激和友情那带给她很多快乐这也是她每天都乐意到乌雀巷去的原因。而她知道身为一名女子她的这种想法和行为都是不被传统礼教所接受的。

因为心虚她垂下视线不去看他的反应。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还能去看看他。你如果要因为这个而责罚我我不会怪你但我还是会去看他直到他的病完全被治好。”他看着她被她的美丽善良打动也因她对罗锅的关心而妒火中烧。

身为男人他无法容忍她去照顾别的男人。

男女有别她这样做有违礼教也有伤他的尊严有辱叶氏的门风。可是作为一个正直的人他明白救死扶伤乃人之大义她又有什么错?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他言不由衷地说:

“如果我可以作主我不会惩罚一个勇敢拯救满身疥疮、臭不可闻的男人生命的女人。”“你可以作主。”叶老爷说:“舒远带她回屋吧你们私下去说。”见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报复歆怡、整治叶舒远的机会就这样消失叶夫人发出不满的抗议但叶舒远不理她拉着歆怡走出了宗祠。

一远离是非地歆怡就问他。“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为何不回家?”“家具坊有事走不开。”他简单地回答并未停下脚步。他仍处于嫉妒和愤怒中他很想对她发脾气对她吼叫可是自身的修养使他做不出来。

两人沉默地走向“凤春苑”歆怡看着他见他陰沉沉地连话都不想跟她说知道他对她去乌雀巷的事并不谅解而且还是很讨厌她不由得暗自伤心。

在院子外叶舒远忽然停下。“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去乌雀巷也不要顶撞爹娘说话前多三思。”知道他不会跟她回去歆怡心中充满失望她没法开口只是看着他。希望他靠近她像在船上最后那段日子那样温柔地对待她希望他……亲她、抱她……带她重新体验那令他们心醉神迷的境界。

想起他热情甜蜜的拥抱和亲吻她仿佛再次听到他低沉带笑的声音——

“别叹气我们有的是时间。”那时他的声音弥漫着让人心动的**;那时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回了刚成亲时的样子。

心如刀割一股热流涌上眼眶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流泪她一言不发地往“凤春苑”飞快跑去心里却在深深地呼唤:夫君让我靠近你……让我再次感觉你的双臂在我身上缠烧的热力。

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叶舒远很想喊住她但他心中的妒火还在燃烧。她怎么能这么快就跑掉而且他也还有好多话想问她可当唤她的声音即将破口而出时他脑子里出现了与关老板的交易和忙碌的作坊声音随即被卡住。

那天因为他亲自去找关老板致歉并说明原委给足了对方面子加上他保证仍按原定时间交货因此原先还气势汹汹的关老板转怒为喜本来他要的就是叶舒远的货如今既然货不会生变他自然无意闹事因此买卖双方重修旧好。

但是距离交货日只剩十来天工期紧木材不足他必须把全副精力都用在改造和重做他弟弟愚蠢监制的那批角柜上否则就救不了叶府的声誉了。

暗自叹了口气他看了看空寂的树林转头往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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