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池对于渔耕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仅开始时落空了三鱼叉而后叉无虚发每投射出一次必能带上船一尾鲜鱼。半个时辰过去船舱内已大大小小的扔了近十条青草鱼。
“姐你看我厉害吧……”风池喜笑颜开的冲风铃说到话未落音仰头朝天空看去。
一个巨大的阴影正投射在乌篷船上将整个船体都遮盖了。
“老头!你来了!”风池仰着脖子冲头顶喊。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顶着一头乱草般头发的高州他此刻正安逸地坐在自己的飞虎坐骑上捏着胡须惬意万分。他当然早就发现了乌篷船内诸人只是碍于高阶修士颜面刻意不先打招呼而是让对方招呼他。果然风池这一喊他便忙不迭从虎背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立在船头。
“傻蛋不错不错这才多久不见学会尊老了。”高州从相貌上看不过三十多岁并不显老迈不过仍笑容满面夸奖起风池来对于风铃的请安则直接无视只顾拍着风池肩膀道:“孺子可教也!”
“孺子是啥?”风池问。
“这个……咳……来来道爷教你捕鱼你这太费劲了。”高州老脸一红岔开话题。
“不学你教我变飞猫啊。”
“什么飞猫?”
“你骑的飞猫就那个!”风池指着空中盘旋的飞虎。
“这是老虎不是猫。”高州连胡子都气得立了起来。
“是猫赢妹妹画图的时候就是这么教我的对吧姐姐。”风池回头冲风铃道。
风铃一窒她明明让四女称风池为舅舅何时这辈分也乱套了再一想可能是那四个丫头见风池年轻私底下鼓捣出来的。风铃正要作答哪知高州居然说了句“你说猫就是猫吧”竟自行解开了这无畏的纠缠。风铃见此一幕心中愈加疑惑按理象高州这样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想必是眼高于顶的可他有意无意在迁就风池而从其一应的举动来看应该是她们姐弟二人一离开翎羽部他就骑着飞虎跟来了大概是一个人在空中飞行无聊这才现身的。
难不成他一直在保护自己这个傻弟弟这怎么可能?风铃心想若是母亲在世就好了或许能解答她的疑惑而她若想自行从高州身上问出个所以然来依照对方对她爱搭理不搭理的态度是不可能了。
“傻蛋你看鱼是这么抓的……”高州说完手一伸一道金黄色的手掌虚影直冲水面十余丈外再一收一只大鳖被他抓在了手中。
“不学我要学骑飞猫。”风池不屑一顾。
“哪有那么快道爷至今修习了三百多年才达此境界已经是天才了晓得不?”高州气不打一处来。
“高先生我家弟弟不可学习神通。”风铃见状急忙阻止。
“啥不能学?道爷这门功法名为天罡纯阳功当年拜入唤灵宗时尊者大人见道爷单一土属性大为欢喜以顶阶功法相授……”高州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会念叨“师傅”一会念叨“师兄”兀自拍着手掌大笑起来。
“阳……什么功……能骑飞猫不?”风池跟骑猫耗上了。
“当然!功力到了就能骑……”高州说着将风池卷起轻飘飘的坐在了宽厚的飞虎背上。风铃紧跟着钻出乌篷之外时只见二人悬于高空眼看就要去得远了急忙唤道:“洗衣仔你要跟我去翎羽部的……”
“我会回……”空中风疾风池的话语没说完就给呛住了。高州可不管那么多驱动飞虎只几个闪动就在天边不见了影。
风池被高州提前从蛋壳中拽出来使得他的心智尚未培育完全就中断了有着成年人的体魄却只有三四岁孩童的思维不知何为哀何为愁心之所欲达成了便以为是快乐。于是当那个哭泣的倩影堵住他眼睛时他的紧张和慌乱也只是一时的过了便忘了。可是又有多少人是如此总以为来日方长却不知柔软的手会放开久候的心不会再等错过了背过身便是永恒。
风铃望着天边一片空白处惟余一声叹息她只能希望那个等候了十八年的人可以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