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仔……”梦真呢喃自语她不知道光球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阿哥是否还活着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的默念着祈求先民庇佑。半个时辰之后狂风挟带沙尘形成的风暴减轻了不少她依稀朝暴风中心看去双鱼图案不见了那个巨大的光球也不见了。
梦真的眼睛里进了灰擦了几擦流出泪来却是顾不得了眯着眼睛迫不及待地向风池所在方向跑去。
此时卷起的风沙尚未完全平息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踉跄前行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坚硬的岩石地表居然出现了一个方圆五六丈的巨坑深亦达丈许形同锅底。整个巨坑坑壁滑溜如镜无可黏附梦真一脚踏空就直溜溜的滑到了坑底。
“洗衣仔你在哪里呀?洗衣仔……”梦真抚了抚摔疼的膝盖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惶恐带着哭腔呼唤。
这么大的破坏力又焉能有人存活下来?
“洗衣仔你说了要跟我去翎羽部的你说话不算数……”梦真孤零零坐在坑底茫然看着这道深坑泪水涟涟。
也许是她的呼喊起了作用突然一束荧光洒下照亮了她孤独的身影。
当她抬起头来时只见头顶上方三尺距离左右悬浮着一枚比拳头略大些的蛋是的就是一个椭圆形的蛋蛋壳如冷却后的火山岩表面布满红蓝两色的龟裂密纹仔细一看这些密纹呈规律分布隐隐可辨识出一个模糊的双鱼图案。在蛋壳的一端神树之灵缩小了数倍如一朵六瓣状的琉璃小花紧紧镶嵌在蛋壳之内。
那一束荧光就是神树之灵发出来的。
梦真伸出手毫无阻碍的便将巨蛋捧在了手心有一点点温暖残留着她熟悉的风池的气息。
“洗衣仔你说话不算数……”梦真跪在地上任凭泪水滑落脸庞连成串滴滴落在巨蛋之上。
泪水是苦咸的所以伤心也是苦中带咸的人并不想体验奈何命运总是将苦与咸捆绑在人的一生。
遥远的角落隐约传来风铃焦急的呼喊清晰可闻只是梦真没有听见。
梦真的心空了如果说与风池的结合是一场美梦当梦在最绚烂的时候竟然是结束。
这时神树岛来了个蓬头垢面的道人正是高州。他脚一沾神树岛的地面对着四周一环视有那么片刻失神大抵是被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唬住了随后一跺脚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那头畜生敢挡道爷的路它是不想活了大事要紧回去再收拾你!”
他挥动袖子浮空而起鸡贼似的脑壳到处张望当看见那个巨坑时顿时火烧屁股般一冲而下不由分说的从梦真手中将巨蛋抢了过来定睛看了看见蛋壳表面梦真留下的泪渍顿时捶胸顿足懊恼不已连声念叨:“坏了坏了哎呀坏了坏了……”
“奶奶的气煞道爷啦!”高州一怒之下举起手来作势就要给茫然不知所措的梦真一巴掌可一看对方就是个软弱的普通年轻女人哭哭啼啼的终究心软了吹胡子瞪眼一阵脚一蹬地就往神树岛之外掠去竟然比他来时的速度还快。
高州的样子风铃是见过的她无法动弹只能拼命喊道:“高前辈……”
话未落音一道真气射入其体内她僵硬发麻的身体竟缓缓有了知觉。
而此刻高州就像一片被风卷起的枯叶倏忽之间就出了神树岛再一闪消失无影。
高州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有一件事他不疯一直践行着敖旷在他心神之中刻画下的指令。
而这一切的结果似乎敖旷早就知晓了他这样的大能之士亦只按照占卜所示采取行动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就像鸠面老妪以巫神之术所得她至死不敢揭开谜底而是留待姜鹊自行去验证明悟。这冥冥之中的昭示究竟是什么?是谁在宿命里安排?若有若无深邃莫名任凭其编织的经纬密布在天道轮回。
象帝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