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英手心顺着额头、眉眼、臂膀缓缓握上‘何必胜’的手不敢用力只轻轻的摸索。一边坐上床边的凳子脸低下来贴上手心里温热的比自己大一号的手。额前掺杂少许斑驳黑发的银丝落下来都舍不得松手挽起。
“小胜啊赶快好起来吧!你是男子汉了得学会心疼人了!哎从你出事你看咱这一大家子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没有一个人能活的松快。姥儿心疼你姥儿也心疼你妈。你说她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出事儿你这不是要她命吗!”
老太太脸微微抬起朦胧着眼飘上泪花两手依旧摸索着手心里的大手极尽温柔。
“孩儿你王姨说你在手术室里的时候那机器都放弃警报了他们都觉着你死了救不回来了你妈就跟魔怔了似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一门心思给你治。光弄心脏的那个什么操作就给你弄了俩来小时。你王姨说半个小时要是心脏还不跳基本上就不行了几个医生都跟你妈说放弃吧你妈就生生给你挺过来了。”
“那天手术弄了十三个小时你妈主刀稳稳当当的给你做完了手术。跨出手术室门就晕过去了。那两根胳膊肿的粗了半圈抬都抬不起来。今天这第四天将将拿着筷子能不掉。”
“小胜你没见你妈那脸色那天你要是没救回来你妈也就跟着你去了。姥儿真的害怕啊!这是在剜姥儿的心啊!姥儿老了没用了活着的盼头就是看着你们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要非得出什么事儿姥儿替你们!姥儿这么大年纪了活够本了死了也不可惜你们得好好的啊听见没?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刘翠英红着眼眶一边絮叨一边抹泪。
何必胜陪着刘翠英从嚎哭到抽泣缓了半天慢慢擦干眼泪抬起耷拉了半天的头一脸严肃认真:“你叫什么来着?”
“我乃碧荷老祖你可称呼我为老祖。”碧荷也通红着眼眶沉浸在悲伤里。听到何必胜声音愣一下神后回道。
何必胜直视着碧荷:“你真的没办法把身体还给我吗?”
“我确实已尽力尝试!道友我并非魔修断不会作出无故夺舍之事!如今这样我很抱歉。”
“那我怎么办?我没身体以后就只能这么飘着吗?”何必胜问着眼睛里已没有了神采。
碧荷深吸口气说道:“灵魂在阳间只可停留七日否则魂体受损再想安然投胎便难了。”
“这么说我就是死了呗?”何必胜咧开嘴眼角滑下泪珠笑的比哭还悲凉。
碧荷沉默不知该说什么。虽非本意但毕竟造成这番后果自己也难辞其咎。
何必胜使劲闭了闭眼再次开口:“老祖我想求您件事儿。”眼里装满恳切。
“但说无妨!”壁荷被感染也严肃起心神与何必胜神识传音。
“替我好好活成吗?替我活完这辈子!”说着又红了眼眶。
“可我……”
噗通何必胜猛地跪伏在地额头撞上地面。“求你了!”
壁荷识海震颤下意识点头。突然意识到做了什么就后悔自己的冲动。
“谢谢老祖!谢谢老祖!”说着话何必胜眼泪鼻涕又开始往下流。
壁荷额角跳了跳寻了块能下眼的地方对何必胜说道:“道友请先别急道谢。我虽答应但毕竟你我二人相别甚大我确是无法做到与道友一般人生。”
何必胜巴巴盯着碧荷。碧荷想扶额接着说:“修者需尊道心勇往前行!我会全力护你家人安危。也将与这幅躯体努力活着遵循此世界之规则。但修真大道绝非仅有儿女情长你可需知晓!”
何必胜凝眉思索:“你会干什么正常人不能接受的事儿吗?”
“修途坎坷危机四伏。难免要让你的家人多增些忧心烦恼。”碧荷认真解释。
“我知你是一片孝心。可既有不同往后难免有让你亲朋烦忧之处孰轻孰重你可考虑清楚了?”
“老祖只要是努力的活他们会理解的!我以前太不懂事以后就拜托了!”何必胜再一个头重重磕下。
碧荷叹气缓缓点下头说道:“好。既无故借用了你身体也属一份因果。你还有何心愿一并说来我能办的就一并应承了。”
“我就这一个心愿请老祖替我好好孝敬长辈帮扶兄弟!他们为我付出太多我没机会报答了呜哇……”
“好了别哭了!”咳咳~壁荷打断何必胜的哭嚎实在听的脑仁儿疼。
“既是因果我便再送你一份机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