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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万籁俱寂(2 / 2)


上一刻还得意洋洋的张旷下一刻却再也笑不出来。还未消散的粉尘中司马夫人背后走出来了一个另张旷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的人。项影已经感受到身边的张旷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恐惧的气息。青钢蛇矛开始颤抖张旷原本扎好马步的双腿也不禁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老者个头不高身子可谓骨瘦如柴还带着点驼背。全白的头发和眉毛下鸽子蛋大般的双眼杀出猛兽般的气息。单单站在对面项影和花见子都发觉一股烈火般的杀气猛烈地扑了过来。

“张旷好久不见。”

张旷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惧突然邪笑了起来。这战迟早都会来只不过比张旷预计地早了许多。能早日宰了何绍张旷心中也将少块巨石。他将青纲长矛扔在了一边双手形成“豹爪”直指面前的何绍。足下一蹬张旷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前飞去。另一边项影也挥舞着青缨白银长枪朝面前的司马夫人挥舞过去。

青缨长枪还未和司马夫人交上手张旷已然倒着飞出客栈门外。何绍以破竹之势追出在门道处打在一起。张旷转眼就落入了下风边打边退。

但是项影完全没有因战友的惨况而受影响她脑海中只有眼前这个敌人。

青缨长枪在快速的扎击下幻化出了凶猛的龙形。正是伏虎枪中的“枪出如龙”!项影脚下步伐甚是迅捷这一扎枪似乎比她之前的任何一枪都要快。

司马夫人目光一缩金凤长刀迅速和白银长枪交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钢铁碰撞声。项影的枪法这些年来已经大有长进和司马夫人这种江湖前辈交手完全是个势均力敌的局势。司马夫人虽然身材高大但步伐十分灵活。将项影连续几次攻击化解后也转守为攻起来。二人虽然个头十分悬殊气势却是互不相让。项影长枪换成进身的双头枪棍法挥舞起来甚至比司马夫人的刀还要迅捷。

······

一斧子下去后一根枯木一分为二。

丁凌印的内力已经不弱不同于打川西山贼时的十六岁少年了。如今的他正是二十四五的当打之年砍柴时脱下上衣露出了他上半身明显的肌肉线条。

“哈——”又是一斧子另一块枯木也被砍为两半。丁凌印抬头看了看已然落下的太阳又回头看了看江岩和徐豹道:“时间不早了我看今日的柴火也够用不如早点回去?”虽然砍了许久的枯木但丁凌印却是没有喘大气。

江岩和徐豹呼唤了个眼神后纷纷点了点头。三人将斧头别在腰间将柴火抱起后便朝营地内走去。

“江大哥你个头比我大那么多怎么才砍那么一点点柴火呢?可真会偷懒的。”丁凌印笑着道。

江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够用就行。”身后的双手长剑在走路的晃动下叮当作响。然而徐豹突然止住了。

丁凌印走过徐豹三四步后才意识到他没有跟上来便回头问道:“怎么不走了?也没见你才到屎呢?”

“嘘!没工夫跟你开玩笑。”看着徐豹严肃的神情丁凌印知道徐豹定然是听到什么了。江岩也收起笑容放下了柴火。江徐二人取出兵器后后准备作战。丁凌印也取下腰间斧头又从江岩腰间拿过第二柄斧子。三人已然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却不知杀气从林中何处而来。

日头落尽夜始。

一抹紫红色寒光从一颗巨树上射下。江岩反手挡下这朝头上劈来的剑芒怎知这道劲力霸道无比竟然将江岩压得半跪卸力。丁凌印回头望去来人是一使剑的女子一袭紫衣配上黑色面纱看不起她的容颜。徐豹反应极快回头就朝这发起突袭的紫衣女子进行抢攻。徐豹一袭燎原仪猩红长袍在风中刮起双剑更是快得匪夷所思。瞬间已经和那紫衣女子拼了五下剑招。

“徐豹的剑不过如此。”没等徐豹反应过来徐豹只发觉腋下死穴一阵麻痹整个人被紫衣女子瞬间踢翻。江岩见状立刻迈开巨步伐来营救徐豹。

嘭——

一杆八棱铁棍砸在了江岩面前的地上激起了泥地上干枯树叶。江岩往后撤了四步后定睛看清了来人。此人穿着一身褐黄长袍身材宛若一只熊魔般。他胸前飘着长髯目露凶光。与江岩站在对面竟然个头相差无几。

那人道:“我乃川荆四侠的郑墨再吃我一棍!”说罢郑墨的铁棍带着呼呼的滚风就朝着江岩攻来。

丁凌印也习练过骊均山的舞雪八掌而掌法和双斧的运用大同小异。见到徐豹被逼入绝境丁凌印也快步上前。他右斧从上而下大力劈击就是舞雪八掌中的“雪意断桥”。那紫衣女子的长剑已然朝地上的徐豹刺出见到丁凌印的双斧攻来无奈抽剑回防。徐豹也趁机起身使展开凶灵剑法步步紧逼面前的紫衣女子。

另一头江岩却陷入了疲势。郑墨的八棱铁棍和江岩长剑的对撞下刚强的劲力不禁引得江岩虎口发麻。这久违的感觉却是让江岩兴奋得热血沸腾他咧开了嘴笑道:“郑墨!你就这点能耐吗?”

郑墨大喝一声转身一棍就打在了江岩的左臂上。虽说江岩无法再感受到痛楚但是左臂发肿的感觉他还是有的。江湖上又有几人能够有如此的体型和力道?江岩似乎是找到了知音越打倒是越兴奋了。突然双手长剑朝郑墨横扫而去正是古庭宫凶灵剑法“勾魂摄魄”。

郑墨立棍挡下这一霸道的横剑阴邪地笑道:“你以为古庭宫剑法是这么用的吗?看好了!”说罢郑墨以棍代双手剑一分不差地模仿出来刚才江岩的“勾魂摄魄”。江岩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墨挥出的一棍又一棍。“你怎么会我古庭宫的凶灵剑法?”

郑墨的铁棍比江岩的长剑要重速度不快但力道却是不可阻挡地打。“看好了我全都会!”说罢郑墨便从第一式开始从头打起江岩在棍影中临危不乱地耐心等待时机。凶灵出世、群鸦夜啼、百鬼夜行······

江岩虽然在不断接招却在细细打量着郑墨的棍法心道:“看他的棍速已然在不断变慢应该就是他不能久战。况且郑墨的凶灵剑法虽然学得像模像样但还未练得道火候。”霎那间江岩看到了郑墨招式间的断层已然变得越来越明显。江岩立刻大步上前长剑随着八棱铁棍直接划上迫使郑墨器棍后撤。

见郑墨手中长棍脱手而出江岩大喜。正欲大展剑法朝郑墨进攻之际只见一道青光从天而降。回过神来个头高大的江岩已经被踢倒在地。

“二哥没事吧?”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江岩甩了甩头让嗡嗡作响的脑袋平静下来。他凝神望去只见一身青色道袍装束的女人站在他不远处。江岩翻身后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拾起脚侧长剑道:“哦这不是白猿神剑温林海温师太吗?”温林海师太没有回话。拔出腰间白猿碧云剑时青白之光瞬间从剑鞘中喷涌而出。郑墨也重新拾起了长棍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

赵秋和司马煌打了有十回合却仍然不见胜负。

“金药堂”内却早就是一片狼藉。赵秋道:“司马先生你这学了破解之法怎么还打不过我呢?”

司马煌怒道:“少废话看刀!”金凤长刀越发猛烈赵秋却展开骊均枪法中的“寻鹤枪”迎敌。面对长刀的进攻赵秋的长枪在空中划了一个小圈便将司马煌的劲力带偏。

可是赵秋没有想到司马煌没两把刷子又怎能横行川荆那么多年。见赵秋枪走阴柔司马煌以抖劲便将赵秋的长枪弹开。赵秋却能够借力打力立刻转阴为阳运起“伏虎枪”朝前横扫而去。司马煌在密集的枪招下防御竟然出现了漏洞。赵秋再一挑枪司马煌的长刀便被挑飞。

司马煌虽然心中大叫不好但长枪已然重重地砸下了司马煌的肩头。司马煌意识一阵模糊。赵秋道:“说你跟萧闵是否有什么瓜葛?不然你哪里学来这以刚破柔的技法?”

“嘿嘿······”司马煌虽然趴在地上却忍着痛地笑了。他却不答话从胸前掏出一枚哨子奋力一吹。“金药堂”又瞬间杀入五名紫凤门人。各个手提长刀成月牙形缓缓逼近赵秋。赵秋见到几人杀了进来将长枪斜下般横在胸口前成防御姿态脚下缓缓靠至一处墙角。五名金凤门人身后司马煌狼狈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给我把这臭不要脸的娘们儿给杀了!”

五人在门主的命令下轮流上前。赵秋先招架住一人的劈砍枪尾直接扫击他头部。那人立刻倒在地上再不动弹。随后赵秋不退反进。利用距离的优势长枪的枪头挑开几下劈来的长刀后在下一人的躯干上连扎数枪。那人立刻躺倒鲜血染上了赵秋的朱红长枪。

赵秋回过头来时剩下的三人已经一同围攻上来了。她的手臂和背后顿时被劈出几处刀伤鲜血流了出来。虽然赵秋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然陷入绝境但仍然在浴血奋战。

在危急关头身为骊均弟子的赵秋早就失去了恐惧的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柄长刀停了。赵秋虚弱地瘫倒在地白衣和脸上都染上了不少血迹。她的长枪“咣当”一下脱手而出掉落在“金药堂”的木质地板上。

赵秋不用看都知道此时司马煌的神情肯定是得意忘形忘乎所以。

不久前司马煌被赵秋打得再无还手之力。如今赵秋却能被他所伤至此。司马煌心中自然畅快无比。但是他没有料到赵秋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你竟然还有力气笑······”司马煌愤恨得道。

赵秋伸出右手指了指司马煌的背后说道:“你们也不看看你们身后。”

司马煌凝神望去只见另一女子手持白缨长枪。正是邱燕!

三名紫凤门人试图故技重施再一同攻去。白缨闪动间三人依次被长枪的横扫之劲打得倒飞出去。司马煌见到此景脸上再无得意的神色。拿起地上长刀就破窗而出。邱燕本欲追去但见赵秋受伤如此严重便留了下来。

邱燕扫视一圈找到了几匹布和金疮药便帮赵秋包扎了起来。“多谢师妹了。”赵秋虚弱地道。邱燕只是简短地道:“客气。”

几匹布裹好后赵秋原本脸上的血迹也被擦干净。赵秋撑着长枪奋力站起缓缓道:“司马夫妇常年形影不离。依我看多半是奔客栈去了。司马煌刚才就是想拖着我们。师妹轻功好不如先行回去?我随后就来。”邱燕点点头后飞身跑出这座已然是一片狼藉的“金药堂”。

······

虽然是以二抵一丁凌印和徐豹完全不占优势。二人被面前紫衣女子的一柄快剑挑得多防少攻被动至极。

“别挣扎了!”紫衣女子剑锋一转徐豹和丁凌印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又一道血口。丁凌印和徐豹立刻后撤与紫衣女子拉开一段距离。三人虽然站成立一个三角形但紫衣女子身上的杀气已如排山倒海般盖了过来。

丁凌印和徐豹交换了个眼神后丁凌印再次进攻。舞雪八掌再次施展开来但这锋芒很快得被面前紫衣女子的剑悉数化去。紫衣女子本欲反击却不知何处飞来了一柄飞刀让她不得不旋身避过。

紫衣女子心道:“打不过就想玩阴的吗?”见这一前一后的配合开始奏效徐豹和丁凌印心中一阵热血激荡开始越打越猛。但渐渐地徐豹突然发现紫衣女子懂得躲在丁凌印的身后飞刀就无法在伤到她了。于是徐豹展开燎原仪轻功左右来回找到可发飞刀的空隙。

当飞刀从两侧袭来时紫衣女子的步伐也立刻变动起来迅速躲到丁凌印身后。但丁凌印也发觉了紫衣女子的企图懂得侧身跑开让紫衣女子失去掩体。终于一柄飞刀将紫衣女子的面纱划落。

丁凌印一回头瞬间愣住。“赵师······师姐?你不是回川地了吗?”

那女子竟然长得和赵秋一模一样!

身后的徐豹见着也觉得十分诧异。

紫衣女子拉回面纱后立刻道:“我不是赵秋!”话音未落一双黑色的剑影从紫衣女子的侧后方席卷而来。“哟哪家姑娘上来就动手呀?”齐维手中的云煞双剑卷起了一片黑暗的剑影。嘴上虽然轻浮长短双剑却是绝情。齐维一个人和紫衣女子对剑时互有攻防。齐维的一双黑剑和紫衣女子的红剑拼在一起黑红二剑在剩余的淡淡日光下打得难解难分。

另一侧明舟加入了江岩、郑墨和温林海师太的战团。明舟的剑锋越发狠辣疯了般地一直进攻温林海弄得温林海不得不抽身出来与明舟单独拼剑。另一边郑墨因内力透支而变得越来越疲惫。

见郑墨逐渐陷入劣势温林海朝紫衣女子大喊道:“珂儿!快吹哨!”紫衣女子听罢左手拿起一个铜制哨子放到嘴边。齐维见状左手短剑立刻朝这名名叫“珂儿”的女子突刺而去。“你休想!”齐维也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随着每一剑的挥出他都会大喝一声做势震慑。背后的原因很简单:面前这个“珂儿”似乎比花见子的修为还要强。

温林海师太虽说身怀峨嵋绝技此时面对明舟这个青涩的小辈竟然迟迟无法取胜心中不禁感到烦闷至极。“小子!听我一句劝你们古庭宫完了!别在这儿碍事了不如逃命吧!”

明舟虽然剑术颇有天赋但嘴皮子功夫却是差强人意。被温林海一说竟然分了心想着怎么回复。此刻这个思考的空隙被温林海抓紧了机会三剑攻入明舟防线一剑划开了明舟的胸膛。明舟吃痛后退半步的片刻间温林海抢进“珂儿”身边替下她朝齐维进攻。

齐维本想进步继续追去但温师太硬是拦着让“珂儿”有了足够的空间吹起了哨子。

哔——

在场的众人瞬间停止了打斗。

营地忽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紫焰腾空。哀嚎的声音传来齐维心中只觉一阵撕裂。尚不知有多少弟子被这熊熊火焰烧死、炸死······

齐维眼下卧蚕一紧牙关一咬紧后道:“江岩徐豹丁凌印!你们快点给我逃出这里!明舟和我殿后!”听到这话江岩、徐豹和丁凌印转身就跑明舟听到自己要殿后却无一丝怨言。

郑墨已然筋疲力尽根本无力追击。白猿神剑温林海师太倒还有些气力施展开她那上乘轻功想追击徐豹却被几枚飞刀生生逼退。

另一侧齐维和明舟拼死挡住“珂儿”和温林海不让他们再前进一步。几件兵器有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

江徐丁三人迅速跑下山坡。期间丁凌印回了一次头。只见一颗火红的流星从天而降两腿在霎那间踢翻齐维和明舟。这颗“流星”腰间一柄火红的宝剑若是徐豹见了定然会认出。

那是武当离火尊谭素离的佩剑逐日。

······

王泽在听到破墙的声音时立刻从房间内出来只见张旷和一老者在拼拳。王泽看那老者双手成豹爪招式又和张旷十分相似心中暗道:“这个莫非就是张旷口中那个老头六臂修罗何绍?”

虽然两人招式相似但何绍的每一招都已然练得炉火纯青能够完全发挥出招式的威力。反观张旷他用的是舞雪八掌和金豹八形的结合掌爪法。虽然这两套功夫能够结合在一起甚至能够发挥出不俗的威力但张旷已经被何绍快拳打得招式全乱。

站在一侧的王泽感受到了何绍那苍老的身躯上所拥有的气息······

一种野兽的气息······

五形拳中虎形练骨、豹形练力。骊均枪法中的“伏虎枪”仿了诸多虎形需要达到“虎似下山出林之壮”豹形却不太相同。

俗话说:“豹威猛不及虎而力则较虎为巨。因豹喜跳跃腰肾不若虎弱也。练时必须短马起落全身鼓力两拳紧握五指如钩铜屈铁。”豹拳有更多的低马步和迅捷的进攻拳法。所以在习练豹拳之前需要熟练掌握虎和蛇拳。

也就是说豹拳的上手难度比许多其他拳种都要难。

王泽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知道这是他们师徒二人间的对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王泽千万不能出手。

“王泽!还不来帮我?看戏呢?”

看来万不得已的时候到了!

王泽施展开来舞雪八掌从侧面切入了何绍的防守弱点。同样是舞雪八掌王泽的劲力已经比骊均山门内大多弟子更为精纯。一出手已经有两掌打在何绍身上。奇怪的是王泽打下去的时好似打在棉花上一般。何绍更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没用的!张旷我今日就要好好清理门户!”突然何绍的拳爪速陡然增快。

好似幻化出了六只手臂!

何绍大喝一声:“修罗真身现!”

张旷双手急忙翻转擒住何绍的左侧手腕。当年张旷在后院偷看何绍练功就看到了师父练习这一招。如果不及时控制住何绍的手臂当何绍的六臂全现出来时张王二人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王泽见了张旷的应对方法心领神会同样擒住了何绍的腕。紧接着张王二人急朝何绍胸口提膝。眼看着就要顶到时张旷的下巴却被何绍的左膝顶起破窗倒飞出了客栈外。王泽也被何绍一记冲天脚踢飞滚到楼梯下昏死过去。

另一头项影因为个头和气力的原因被司马夫人打得节节败退。项影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自己每一个枪招和变招似乎都被司马夫人看破。金凤长刀得势不饶人把项影逼得满房间地跑。

卧榻上的花见子拖着病体站了起来抄起他床边的金头雁翎枪就朝司马夫人刺来。此刻花见子只有平时发挥出修为三成。气力和反应都因虚弱的病体而无法发挥出来。

但是花见子看出了司马夫妇的一个弱点:每次挥刀时她的右侧手肘都有一个前兆动作。就如此时!花见子自右向左横扫一枪原本专注于进攻项影的司马夫人立刻回防。项影得到了花见子的强援顿时大松一口气立刻反攻。挑起几个枪花后一枪话过司马夫人的大腿鲜血立刻喷洒了出来。

司马夫人吃痛立刻大步后退从脖子上拿起了一个小物件。

是一枚铜制哨子!

哨音响起。

六七名手持金刀的紫凤门门人从房顶跳下拦在了花见子和项影面前。

项影冷汗直冒。刚刚的剧烈打斗过后早就疲惫不堪。此刻又来了那么多人花见子和项影心头都是一阵寒意。那一刻花见子和项影都明白了。

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在瞄这个能将骊均众人一网打尽的日子已经多时了。而刚才司马夫人能够尽破骊均枪法只能说明一点:一名深谙骊均枪法长短的武者在背后指点过她。

至于那人是谁花见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花见子和项影二人缓缓退到墙角枪对着面前准备一拥而上的刀客们。

“花见师兄怎么办?”项影无助地问道。

而项影身边的这位花见师兄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淡淡地笑了笑。在旁边的项影没再说话······

也许她的路真真正正地到头了。

随着花见子和项影的一同大喝······

紫凤刀客们也蜂拥而至。

手起刀落。

······

血······

猩红的鲜血流入了眼中与汗水混合在了一起。

全身软弱而颤抖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张旷全身。他双手双膝地勉强将自己从青石板上撑起。耳边那熟悉的老者声音再次响起时张旷直觉得全身汗毛倒立。

此时张旷的视线已经模糊身旁那老者在说什么自己已经全然听不清了。对于一个流浪的枪客来说死亡已经不再是令他恐惧的事情曾经的家人才是。张旷直觉得十分可惜自己没料到重逢的时间会比预料得要早那么多。他咧开了嘴笑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牙齿。

“你在笑什么?”那苍老的声音问道。

张旷沙哑地嗓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笑我自己也笑你。”

何绍蹲在张旷身旁方才野兽般的目光缓缓散去:“你本能继承我的功名。”张旷冷笑道:“师父不教真本事我哪里来什么功名?”

“仅仅如此吗?你就为了这个而偷师?”何绍不可置信地道。张旷的力气似乎耗尽了趴在地上再起不来。

何绍低头看着这名曾经的弟子他的目光和第一日见他时无二无别。

那时候张旷将是未来的六臂修罗。

此时张旷不过是将死之人。

一眨眼何绍也明白为何张旷刚才如此笑自己了。到底是谁断送了这名大才的前程。是他的贪欲还是自己的私心?思考再三后何绍也开始嘲讽地笑着自己。

自作自受啊······

何绍叹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向身后的司马夫人道:“杀了。给他个痛快的。”说罢众紫凤门人跟在何绍身后护着他消失在了街头。

“放心会非常痛快的。”司马夫人得意地道。

她提起长刀将刀尖抵在张旷赤血宗黑袍上。

这个瞬间司马夫人已经期待已久。

这种把敌人生命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让司马夫人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欣慰。这才多少日子啊她从败在骊均枪法下就变成了能决定骊均弟子生杀大权的人。司马夫人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开始吧······

长刀提起后再次迅速地落下。

啪——

张旷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惊醒。他侧头看到司马夫人倒在了街道的石板上胸口插着直挺挺的一杆白缨长枪。

血······

这次的血是从司马夫人的嘴中喷涌而出。

张旷发觉自己被一个人缓缓翻过身来。

看着眼前的骊均白玉宗长袍他问道:“走······都走了吗?”

邱燕道:“走了。都走了。”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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