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除了赵十三同行的还分别有两名雷火堂的手下和两名陆家黑西保镖。
赵十三是几人之中的负责人以今日葬礼、灵台需要多加防卫防止外界媒体人员混进来为由让两名陆家黑西保镖留在殡仪馆只带了与他更为熟识的那两名雷火堂手下。
车子途经加油站时赵十三让手下把车子开进去加油。
赵十三趁着这个时候去加油站里的便利店主动给大师们各买上一杯热乎的茶交递的过程中把他买给自己的奶茶佯装无意地倒洒在一灯的身、上。
赵十三急急道歉让一灯大师下车去把僧衣上的污渍先冲一冲。
方法虽然拙劣了点但赵十三牢记傅令元说过的一灯肯定会察觉他是故意所以就赌一灯会好奇他们此举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事实证明傅令元赌对了一灯没有拒绝。
一灯倒是没有拒绝只不过另外两位大师说是要去上洗手间顺便陪同一灯。
傅令元也早提醒过和一灯一起来做法事的和尚极有可能是护卫一灯的手下。赵十三这时候也瞧得出来分明是不让一灯落单怕对一灯不利所以间接又证明了傅令元的猜测。
“大师真是不好意思这边请。”赵十三客客气气地一灯引导洗手池替他打开了水龙头好似真只是要他冲掉奶茶在他僧衣上留下的污渍。
“谢谢施主。”一灯道谢。
赵十三退离到后方。
一灯将沾了奶茶的僧袍袖子凑到水流下。
一旁的女洗手间里在这时出来个人站到公用洗手台前的他的身边。
一灯下意识抬头想挪开一些位置礼貌地想将空间让出一些。
黄桑的双眸直勾勾等在那儿正对上他的面庞。
…………
睡前忘记设置闹钟阮舒这一觉睡了个自然醒。
幸而醒来时的时间也不算晚九点半左右且去陆少骢灵堂也不曾规定特定的时间。
阮舒第一时间去查看电脑。
电脑带到床上来时没插电源线此时已因耗尽电池的电量而自动关机什么都看不到赶紧移回桌子上去充电。
重新开机后再打开监控软件呈现的监控画面里别墅的卧室空无一人。
阮舒便去拿手机。
手机里躺着一条傅令元七点多时就发给她的消息“我先去殡仪馆了。灵堂上见。”
阮舒蹙眉。
内容十分简洁明了……一点也没有他以往与她故作轻松和玩笑的语气……
抿抿唇她给褚翘发消息问她现在方不方便讲个两三分钟的电话。
褚翘直接给她回过来了“两三分钟我还是有的正好和你讲完我去开会。说吧什么事?”
“让你邦忙在医院里照应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一早那位黄小姐就给办了出院手续带着孩子回家去了。”褚翘狐疑“怎么傅三没和你说啊?还特意来问我。”
说着褚翘压低音量“你们夫妻俩秘密可真多!看我不给你们一个一个地挖出来!这个孤身带着孩子的黄小姐是那个一灯噢不应该是十一年前死掉的那位卧底警察的家属吧?嗯?”
不等阮舒回应她又道“傅三之前自己说的是他已故朋友的妻女半夜又让我带着黄小姐去加油站见一灯。这样你们都否认就是拿我当傻子了欺负我查不到卧底警察的档案是吧?档案我是无从了解但我还有我的脑子好不好?”
话都被堵死阮舒还能多说什么?
气完之后褚翘问“所以那位黄小姐见过一灯的结果是什么?傅三没理我我当时人也不在现场送黄小姐回医院的路上也瞧不出黄小姐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阮舒一下子又没的问了“我也不清楚还没和他沟通上。”
结束通话阮舒没再耽搁快速进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突然恶心干呕。
倒是就短暂地一小阵便被她压下去了。
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她思量着自己应该换牙膏了薄荷味儿太凉都把她给呛到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感冒了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烧。
拿体温计测了一下自己的体温三十七度八是比她平常的体温高了一点点也就算低热还在正常范围内。阮舒没太在意倒了一大杯温开水喝。
换了身黑衣黑裤她拎上包下楼才发现原来陆家派来接她的黑西保镖已经在等着了。
“怎么不叫我起床?”
她的问话对象是庄爻。
回话的人则是陆家的黑西保镖“阮小姐没关系不用着急阮小姐想什么时候去我们小爷的葬礼都可以。我们作为接送阮小姐的人本来就应该提前抵达随时等候阮小姐。”
庄爻顺着他们的话“走吧姐你还没吃早饭吃完再去吧。”
“不用不用。”阮舒着急去见灵堂见傅令元“我不饿。等饿了我自己会找点东西应付着的。”
庄爻yu言又止许也洞悉她的心理未再就此多言只道“好姐你路上平安。”
搞得好似她要长途跋涉似的。
阮舒莞尔能理解他毕竟他无法跟在她身边而她要去的又是陆家的地方。
…………
殡仪馆外面全是被挡的媒体记者看来陆家还是没能完全瞒住消息被找到了。
阮舒这会儿感受到由陆家的保镖来接她的便利不知从哪个门一绕就远离了喧嚣。
车子停定在某个停车场一看就是被陆家包下来专用。
阮舒下车的时候碰上另外几个同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其中恰好有她早年尚为林氏总裁时在商场上有过比较好交情的老总。
对方在所难免惊讶“这不是阮总?竟然会在这里看见你?大半年没你的消息了。我怎么听说你被绑架撕票了?”
一时嘴快出口后对方就表示了抱歉。
阮舒笑笑表示没关系边和对方偕同随黑西保镖往灵堂去边简单地与对方解释来龙去脉。
心底则无奈苦笑——那天没考虑清楚早知道会碰上熟人她就该拒绝。这下子恐怕她低调不了了她重新现身海城的消息怕是得传开……
终归海城的商界就那么大有头有脸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到了灵堂阮舒看见的熟悉面孔就又多了不少只能庆幸这毕竟是灵堂大家全部保持肃穆。
阮舒在门口的签名处签了名黑西保镖已经邦忙将她送的花圈和挽联摆上灵堂。
迈入灵堂阮舒一眼就看见傅令元和陆家的其他人统一站在一侧向前来吊唁的宾客致意。
阮舒排在一起进来的这几个人的最后边但眼睛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傅令元看。
直至轮到她向陆少骢的冰棺行礼转过去再安慰死者家属时才和傅令元正式打上照片并不动声色地对了一瞬眼神。
相互鞠完躬后阮舒退到宾客休憩区开始接受那些从她一进门就注意到她的那些“熟人”们的问候。
阮舒只得再一一解释。
因为她的寡言大家没深入的东西可挖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比如窃窃私语陆少骢的死因。
也都发现了余岚的不在场。陆家方面给出的解释是余岚因陆少骢的死伤心过度而重病有人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像模像样地告诉大家其实余岚和陆少骢一起遭难了。当然这说法遭到大家的质疑质疑如果遭难了并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
阮舒光耳朵听着没和大家伙儿多搭腔肚子也确实有点饿挑了桌上给宾客的一些糕点食用却不怎么对胃口。
由于暂时没有新来的宾客陆振华带着傅令元从灵堂前方下来一个个地将前来的宾客单独重新问候一遍毕竟今日出席的好几个大角色包括政界那边资源局的副局长几个不在话下。
阮舒往那边扫了一圈没看见谭家的人心里放松不少。
且扫视结束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全场唯一一位女宾。
孟欢多半得了陆振华的吩咐单独过来问候她。
王雪琴像是不甘示弱也跟了来并且快孟欢一步开了口“阮小姐真的是你?小孟她事先也没告诉我你会来刚刚见到你吓了我一跳。你没事啊?”
“是啊我没事。”阮舒无奈地再一次简单讲了下自己这半年只是外出休假旅游。
王雪琴对她依旧如以前那般热情而自来熟握住她的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少骢也会高兴的~”
王雪琴这么说措辞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刚刚被其余人围观的时候几人问到她来参加葬礼的原因时无不别有意味地谈起曾经她和陆少骢的绯闻阮舒也就随便应一两句她和陆少骢只是普通朋友反正就算她认真回应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自然还不可避免地牵扯出她是傅令元的前妻。
而涉及女人的话题另外引发大家关注的是前阵子跟在傅令元身边的小雅也不在纷纷揣测是在傅令元那儿的新鲜期已过被踹了。
以前阮舒便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纯粹工作需要习惯了也就罢了。
今儿确实是太久没有应对特别不舒、服。
孟欢约莫瞧出来了不着痕迹地把王雪琴从阮舒身边挤开随便捡了两句话和阮舒聊。
不多时便又有新的宾客前来陆家的几人回到灵堂前方家属该待的位置去。
阮舒瞥了一眼新来的几位的宾客里倒是有她认识的人——单明寒貌似只是代替他家里人来的同行的竟然还有张未末。
单明寒的眼睛倒是尖过来宾客区的时候朝她看了过来并且皱了眉。
而他身边的张未末干脆和单明寒分开了径直走向阮舒。
“阮总?”口吻毋庸置疑满是惊喜。
阮舒心里默默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