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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1、养汉子(1 / 2)


x 一灯亦抬手握住自己的长须与傅令元手上的力道形成对抗面容和语音上倒是维持礼貌“施主。”

两人的距离极近傅令元未曾如此近距离地与一灯面对面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在一灯身、上找到明确的属于郝大叔的痕迹。

或许是眼前的一灯伪装技术出神入化。

或许是这十多年的岁月改变了一个人的气质。

更或许根本原因就在于十多年前他所认识的那个郝大叔才是真真正正从头到尾伪装出来的一个人物那么他谈何“认识”?又更谈何“了解”……?!

一灯低眸瞥一眼他垂落在身侧的直往地面落血滴的拳头和善提醒“施主你受伤了。”

傅令元无动于衷只盯着他眼角微微抽动。因为齿关咬合得紧腮帮处甚至些许凹陷。

他两片嘴唇轻嚅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来之前不是没设想过一灯极大可能回避话题不予承认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再多的准备也丝毫不起作用。

王雪琴的声音于此时传来“一灯大师要不您还是过来歇一歇吧?好歹喝口茶水也好。”

同时她的脚步往这边靠近。

一灯的视线越过傅令元的肩膀和颜悦色地向王雪琴道谢“多谢施主老僧无碍。”

“可大师您今天一直都不见歇太辛苦了我们是敬重大师您的请您来做法事也不能累着您啊~”说话间王雪琴已然抵达二人面前。

傅令元不得不松开指间的力道佯装刚欣赏完一灯的长须淡淡道“这胡子是蓄了多少年才养出来道骨仙风的感觉。”

王雪琴听言笑着搭腔“大师的道骨仙风可不是感觉而是大师长年修习佛法得来的气质。要不怎么说大师德高望重呢?”

一灯“施主过誉了。”

王雪琴“是大师过谦了。”

短暂的茶歇结束其余几位和尚均从休憩处走了回来要开始接下来的仪轨。

王雪琴提醒傅令元“走走阿元~要向一灯大师讨教佛法一会儿再继续~别打扰大师们做法~”

傅令元的理智尚存面无表情地迈步落座回他原来的位置像先前那般以最佳的角度盯住一灯的身影。

赵十三还是去将医药箱取来了。

栗青邦傅令元处理手上的伤口。

傅令元将外套上的一颗纽扣状的东西取下来交给栗青“把录下来的东西拷出来剪辑一下把明显彰显出身份的字眼去掉然后发到我的手机里。”

“好的老大。”出门的时候就被交待要带电脑在车上栗青接过“纽扣”悄然离开灵堂。

王雪琴在做完方才几位大师交待的事情之后又凑上前来和傅令元唠嗑“阿元原本老爷是希望先等等大姐的消息再根据情况安排少骢的葬礼。”

“如今葬礼因为法事的缘故定在了明天可大姐依旧半点音讯都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叫人难过了大姐却连送都送不了而且极有可能连她自己都……”

“唉……”她叹气“亏得大姐生前还念那么多佛最后依旧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这么看来信佛也没多大意义不是么?”

傅令元给自己重新倒茶“雪姨刚刚不是还夸大师德高望重?”

“场面话阿元你怎么会听不出来?以前哪次上山拜佛不是因为被大姐强行拉着我才陪同的?”王雪琴在他跟前倒也坦率。

她翘起的兰花指轻抚发鬓眸光往一灯身、上兜转一圈复重新转回来面容间挂上八卦的表情“我也不怕和阿元你说其实啊好几次我愿意跟着大姐上卧佛寺主要是想找点大姐的把柄。”

“否则像雪姨我这样失了宠又生不出儿子的姨太太往后老爷一去可就真完全无依无靠了。”

她稍做停顿似在等傅令元问起什么把柄。

但傅令元好像并没有兴趣只是用新茶杯慢悠悠喝着茶。

王雪琴自然没有因此便断了她想说的话接着道“不是我对大姐不尊重而是雪姨我同样是女人深知女人的寂寞。”

“大姐虽为正房但以前有我后来有小孟一年到头老爷也没去过几次大姐的屋。多少年了大姐居然受得了?所以难免叫我怀疑大姐是不是背着老爷在外头养汉子。”

王雪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讲起来的话则丁点儿不客气“大姐一年到头没去几个地方最经常的就是去寺庙。”

“听说早年我还没进来陆家的时候她就已经各个寺庙都去了后来因为其他地方路太远不宜奔波就基本只固定在卧佛寺。”

“我就琢磨着她会不会表面打着拜佛的名义实际上是去和养在外面的汉子偷情。结果我连续跟了几次真没多大意思老拉着我跪跪拜拜的还爬山差点没把我累死。”

表情十分丰富抱怨至最后一句时还双手叉腰以更生动形象地表达她的怒气。

继而她重新笑开与他压低音量“但我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和嗅觉觉得大姐和一灯大师之间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直不发表意见的傅令元终于出了声“雪姨我想这种话题并不适合谈论更不适合和我谈论。”

“不适合谈论你前面还听我说了那么多到现在才打断。阿元你这可就贼了~”王雪琴笑瞋“我都讲出关键人物了。”

傅令元不动声色地收敛瞳仁“雪姨我确实没有想听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舅妈如今生死未卜没必要的舌根还是不要嚼了。”

真正的一灯和余岚本就是旧识这件事他已经知晓。具体什么关系他没有兴趣。但真一灯能被阮春华冒充顶替还不被余岚识破真一灯和阮春华极大可能也是旧识。

或许和庄家那位被冒充顶替的驼背老人差不多。

驼背老人彼时对阮春华不是毫无防范之心所以告诉了庄以柔阮春华的真正身份作为保命符还留下了破碎的一部分文件纸页作为提示和线索在庄以柔的相框背面。

那么真正的一灯呢?自己死的?毫无防备地被阮春华杀害?还是也和驼背老人一样自愿把自己的身份给阮春华用?死之前是否同样留了一手以防范于未然?

兜里的手机倏尔有动静。

傅令元掏出来查看。

确认是栗青按他的要求发来东西他也暂且顾不得王雪琴究竟存了什么心思和他说这些自行离开灵堂找了个没有人的僻静之处拨通了褚翘的电话。

褚翘隔了好一会儿才接有点气chuan“我警告你傅三你最好是有要紧事否则对不起我顶着领导凌厉的眼神从会议室里跑出来!”

傅令元轻嗤冷嘲“与其浪费时间在那种形式主义的无聊会议上不如多到外面跑现场来得办案效率高。”

褚翘倒是记起来问他“欸我说傅三你怎么总表现出对警察极大地不友善?”

好几次了他均质疑警方的能力当着她的面挑战警方的威严回回将她气炸毛。

或许如今回过头去想想他身为社会败类与警察是死对头厌恶警方理所应当。

可此时此刻他们俩只是私下里沟通他怎么还要diss?

“我为什么需要友善?警方的办案水平本来就有待提高。”傅令元的语气冷漠得不像话。

“那你自己不是——”

“有事情拜托你。”傅令元打断她态度比刚刚平和不少。

褚翘哂他“你牛到飞起啊每回都这样明明有事求到我这里还不低声下气一点?”

傅令元置若罔闻自说自话“我最近没办法和谈笑见上面昨天我让谈笑拿一份资料给我是磁带一会儿你去接个手我已经和他讲好了说你有办法给我。”

“然后?”褚翘并不探问磁带的由来及内容“我有什么办法能给你?交给小阮子么?”

“不是。”傅令元薄唇微抿一下“我这里有另外一份录音文件等下就发给你你找技术人员邦我将其和磁带里的录音做一个声音对比分析。”

一个人的声音或许可以通过特意训练的方式有所改变但只要还是相同的一副嗓子很难逃过甄别。

忖着他略略一滞强调两个字“保密。”

“傅三你又假公济私?”褚翘愣了一愣“你怎么又有事隐瞒谈大哥?又违反纪律嘛你?”

“不是。”傅令元为自己辩驳“只是有些事情我想先自己弄明白。”

“傅——”

“你邦不邦?”

傅令元堵住她额外的质疑。

语气听上去好像“你如果不邦我们就不是朋友”一般。

当然只是听上去像褚翘倒并不认为他真会如此但她深知他就是拿捏准了她不会拒绝来自他这个好哥们的请求。

最重要的是褚翘察觉到了他现在貌似非常烦躁。

“你发来吧。”她没拒绝心里感谢他能信任她她邦他的忙也希望借此来邦谈笑监督他。

“尽快吧我着急用。”傅令元这回的语气又像是她的领导在给她下达命令。

褚翘气得想反悔。

然通话率先被他挂断了。

转了转眼珠子褚翘以玩笑的轻松口吻给阮舒编辑了一条消息“赶紧管管你们家傅三他是不是yu求不满所以到处乱发脾气?啧啧啧啧。”

发送出去的时候她手机里也收到傅令元刚在电话里与她提过的音频文件。

…………

阮舒刚给二筒交待完新任务。

二筒送九思去江城治疗之后就暂且先留在那里终归海城这边他也暂时没法儿护在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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