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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筒往里跑的一路没有忘记去留意傅令元和陈青洲二人的身影因为按照傅令元之前的说法是会跟上来的。
然而并没有。
只是尚未奔回他和傅令元、陈青洲分开的地方就发现了几具面甸人的尸体。
褚翘蹲身查看马上判断“体温还是热的!离开没多久!刚刚的枪声应该确实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可刚刚的路上没有看见他们人!”二筒焦虑忖着陈青洲是不是带傅令元抄近道去了?
看着这些面甸人的尸体他不明白他们两人现在的状况是没事还是有事?
但听褚翘打着电筒指着地面又道“有血迹!”
二筒闻言凑上前果然见到滴落的血而且还是连续性、有延伸的!
褚翘已然起身指着某个方向“赶紧追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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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方遮蔽的林荫变得稀薄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不用打电筒也能把脚下的杂草路看得还算清楚树影憧憧被风拂动。
随着风飘散而来的还有慌乱嘈杂的叫喊以及枪声。
那个面甸人非常敏感暴躁地质问陈青洲“你确定这条路没有错?!”
“没错。”陈青洲告知“这是最近的一条路。”
面甸人几乎要把陈青洲从傅令元的背上拽下来“那为什么会有这么清楚的声音?!你是不是把我们往回带?!”
陈青洲保持着冷静“我们只是绕到屋子的后面来了。从这里确实是最近的一条路否则我们来不及逃的。”
说完陈青洲咳了两声。
忽听林间有人在说“那边有人!”
像是被陈青洲的咳嗽给吸引了。
傅令元即刻背着陈青洲趴下在地。
翻译慌慌张张地跟着傅令元的动作。
那个面甸人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直接战斗在一线几下子就把来人给干掉了。
而且他放聪明了用的是从傅令元和陈青洲手里夺来的消音枪没再傻傻地用他们面甸人自己的玩意。
打完之后他还掂着两支手枪自己在那儿嘟囔比他自己的枪好使。
傅令元见状并未多高兴因为他原本还指望着面甸人的枪声能把警察给招来。
眼下虽然面甸人没有死盯住他们但也没离开他们太远他手上没有武器又带着个陈青洲实在没什么把握跑路。
耳朵里在这时传入陈青洲的低语“抱歉令元我连累你了。”
“少来跟我讲这些话。”傅令元烦他“不是你连累我难道是我连累你?!”
手掌间黏糊糊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血出自陈青洲的各处伤口尤其是腿上的那个枪伤流得比较厉害。二筒那会儿邦他重新包扎也没坚持太久何况刚刚遭遇面甸人偷袭好大一通折腾。
压住火气傅令元紧接着道“你给我挨住了!别忘了你这条命当初是我邦你捡回来的!”
说话间身旁的翻译拉起他们一起过去和面甸人汇合。
几具尸体横陈在草丛里。
傅令元走近了细看庆幸被打死的不是警察而是青门的手下。
面甸人再度拽一把陈青洲强调“你要是敢骗我!你也别想离开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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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延伸而去的方向基本都是草丛草长得密集也因为血滴特别大从半空中滴落落得位置也算比较明显另外未经开荒的杂草上被人踩过的痕迹也确实瞧得出来褚翘和二筒循得还算顺利。
不多时便又发现了几具尸体。
褚翘查看尸体的结果得出的结论是“和刚刚那几具面甸人的身体不是同一个人开的枪不过枪应该是同一把。”
另外结合她观察到的杂草被踩踏的痕迹“应该起码三个人。”
这样一来就不得不令二筒怀疑傅令元和陈青洲可能被面甸人是挟持着要求带路下山了!
另外褚翘和二筒也都发现了这路分明是绕到土屋后方来了!
二筒便也说了他的判断“褚警官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等下应该会汇合到我刚刚说的那条路上去!”
毕竟陈青洲说过最快速下山的是就是那一条!
即便他们遭遇挟持首先考虑的也应该是尽快脱离危险区域!
褚翘点点头“我现在就通知我的同事下山的途中留意一下!”
二筒提醒“褚警官既然已经确认他们也是往山下去你也不要再耽误了!绕回去走前面的路去和你的同事汇合吧!这边由我一个人来跟!”——为的是百分之百确保傅令元和陈青洲的路线!
褚翘挥挥手“没关系我和你一起。”
二筒不同意“褚警官你不能出事!否则我没办法和我们傅先生、尤其是阮总交待。”
“你这是在质疑我身为警察的能力吧?”褚翘原本其实考虑过要再找来两名同事但傅令元的身份着实不太方便。
他现在就是青门的人正面碰上警察她在同事面前比较难邦他开脱得找非常万全的理由否则即便邦他开脱了他回去陆振华跟前恐怕也不好交待。
“不是的褚警官我没有在质疑你。”二筒深觉自己嘴笨。
“行了!”褚翘一锤定音“不要浪费时间争来争去的了!”
说罢她的脚步不停继续沿着痕迹追寻同时手里的对讲机也在继续与同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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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就是在与时间赛跑!
傅令元的体力再充沛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和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也消耗了不少何况他还背着一个陈青洲。
面甸翻译看起来是最累的一个落在了最后面。
那个面甸人则根本没想等翻译的意思走几步就拽一下傅令元。
不多时几人又听到人声的动静。
而传来的方向正正是陈青洲所指的接下来的前行方向。
面甸人即刻驻足再次质问陈青洲“为什么又有人?!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到底是不是下山的路?!”
陈青洲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异常苍白早在半途中就基本是趴在傅令元的背上了此时因为无力抓紧傅令元被面甸人直接拽了下来。
傅令元眼疾手快地转身去接他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胳膊陈青洲的身体摔到地上。
好在是草丛起到了一定的缓和作用。
傅令元蹲身把他拉着坐起。
陈青洲的呼吸特别不均匀。
傅令元握在他手上时也察觉他的体温特别地高像火烧一般。
倒是记起陈青洲半年前虽死里逃生但皮肤烧伤历经多次手术身体状况本就不如以前至今不曾痊愈却还跑来滇缅这几天又接连受了这么多的伤……
忖着他眉峰不禁耸起再次强调“留着命分黄金!”
陈青洲看了他一眼唇边弧度淡淡。
一旁的面甸人在纠缠陈青洲“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你是不是在骗我!”
傅令元一把握住面甸人在拽陈青洲的那只手不让陈青洲再被蛮力强行拉起来。
而他的举动在面甸人眼中无疑是种反抗。
尤其傅令元还用冷冰冰的目光看他。
见面甸人像是要拔枪陈青洲迅速捋开傅令元的手然后按住面甸人的手说“确实就是这条路。现在应该是山上的人也逃下来了。我们稍微等上一两分钟等他们走过了我们再拐出去。”
面甸人算是暂时相信了陈青洲的话忿忿地甩开手。
一两分钟之于平常来讲不过嗖地眨眼的功夫此时此刻却是无比地漫长和煎熬。
傅令元侧耳凝听动静——这极大可能是警察带着被活捉的人在撤退!
如果他现在出声大叫肯定会吸引来他们的注意力。但他们循声来的速度肯定不如面甸人开枪的速度。
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就算他暂时拖得住面甸人陈青洲呢?
所以眼下明明警察近在咫尺他却还是无法呼救——情势所迫他姑且考虑不了他落到警察手里之后又该如何“自救”。
动静倒是很快远去。
面甸人迫不及待地就让傅令元和陈青洲赶紧起来继续走!
落在后面一些的翻译在这个时候忽然发出短促而沉闷的半声“啊”!
傅令元眸子一眯看到月光下除了翻译之外还有一道人影在晃动!
面甸人已然二话不说直接朝那边开枪。
傅令元没再等待趁此时飞快地扑向面甸人!
面甸人的子弹打偏!
不远处的那道人影也扑倒了翻译翻译的枪朝半空开了一记!
这边面甸人的身体被傅令元带着一起在草丛滚了两滚立马把枪口对准傅令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