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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她流过孩子(1 / 2)


x 引擎的动静在空旷的停车场里算很大阮舒闻声望过去黑色的摩托车上一个浑身黑色皮衣的人戴着大头盔目标直指她风驰电掣地近在咫尺不像早上飞车贼那般给她反应的空间和时间。

眼角余光内只觉一道藏青色的影子朝她飞扑过来。

阮舒愕愕然回头撞见傅令元神色紧绷的面容。他敏捷的身躯势起带飞须臾间她的视线便被他的肩膀完全遮挡腰肢也被他单手大力地揽起。

下一秒她被他箍进怀里双脚悬空迅速掳出去好几步。

熟悉的清冽的烟草味儿将她团团围绕。阮舒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摩托车的黑影风一般掠走掠向停车场的出口。

傅令元摸出手机快速拨出电话“车牌号‘海c6871’。”

挂了线他回过头来瞅了瞅她“还好?”

“没事。”阮舒摇头。

傅令元下颌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睨她的一脸平静“你到底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个人想撞我。”阮舒淡定地说出自己的猜测随即又想到什么“早上的飞车贼……”

“可能是一样的目的。”傅令元邦她拨了拨散乱的碎头发声线压出冷意“傅太太得罪人了。”

阮舒眉心紧了紧凉凉地笑“这都到让人开车撞我的地步好厉害的‘得罪’……是想撞残我还是想直接撞死我。”

“有怀疑的人?”

“暂时想不到。”阮舒垂了垂眼帘。

话虽如此但与她有最直接矛盾的对象只有林承志。他这两天借视察工厂的理由不在公司。心知肚明是股东大会的事情令他失了权势也失了脸面。

复而她抬眸“我先去警察局备个案。”

走出一步她却是骤然顿住。

傅令元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扫一眼她的脚像在等她开口。

明显又被他察觉了——刚那一下她的脚真给崴了。

抿抿唇阮舒只能遂了他的愿“三哥你开车送我吧。”

两人先一起去了警察局出来后阮舒以为傅令元要带她去的是医院结果是家私人中医馆在巷子的深处七拐八拐的一座老式的院落呈现。

大门是漆了红漆的木门门缝两边是口衔门环的椒图。

傅令元上前叩门没多久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着水青色的旗袍看上去像从江南水乡的画里出来的人。

连说话声也是吴侬软语的“咦?傅叔叔。”

随即目光便注意到了傅令元身后的阮舒好奇“这位漂亮姐姐是……”

傅令元立马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她是我老婆。你叫我叔叔却叫她姐姐辈分不对。叫阮阿姨。”

阮舒“……”

小女孩只得不情不愿地重新唤过一遍“阮阿姨。”

傅令元这才满了意携阮舒举步朝里走。

两人跨进正屋的时候里头清亮的女声率先嚷出来“又是傅三吧?怎么?这回是哪儿挨抽了还是哪儿挨弹了?”

一整面墙的药柜白衣大褂的女人正站在人字梯上低头对着高处的一个抽屉拾掇什么嚷完她阖上抽屉回头一瞅才稍一怔视线在阮舒身、上停留一秒再转回傅令元脸上“你干什么?”

傅令元自然而然地揽住阮舒的肩先给阮舒介绍道“这个是黄桑黄医生。什么病都能治。你以后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尽管来找她。”

转眸傅令元对黄桑道“我太太的脚崴了。”

一句话既介绍了阮舒的身份又点出他今天来的目的。

黄桑从人字梯上爬下来冷呵呵地笑“你当我这儿是救难所?还‘什么病都能治’‘尽管来找她’。哧。”

傅令元浅浅一弯唇“夸你医术高明你不乐意?”

“免了。你的夸我不需要。”黄桑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你每次来都没好事。总有一天我这儿得医死个人。”

傅令元微不可察地闪闪目光也不管黄桑乐意不乐意按着阮舒的肩让她在病人的凳子上坐下随即对阮舒示意正在震动的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

“三哥随意。”阮舒微微颔首。

傅令元出了正屋走到院里划过接听键。

栗青汇报道“老大车牌号没用是套牌车。”

傅令元的脚步缓缓停住。

“监控我已经黑进几座大厦的系统调出来了。好家伙一瞅才发现嫂子公司楼下的三个路口都各有人蹲守。几个人因为都戴着头盔看不清楚脸不过我已经截了画面放大在找他们的马脚。”

“撞嫂子的那俩人看开车的身手估计是车队里的。照片都发下去给几个兄弟去各个车队都探一探。”

傅令元点头“嗯。你再调个监控。写字楼地下停车场今天晚上五点到七点之间的。还有”他眼瞳微敛“这段时间在写字楼附近多安排几个人。”

正屋里黄桑勉为其难地在医生的凳子落座“脚。”

阮舒月兑了鞋抬起腿本打算靠到另一张枕椅上。黄桑却是毫无芥蒂地握了她的小腿直接枕在她的腿上只瞅了一眼上手蓦地用力一捏阮舒的脚踝骨处阮舒当即皱了眉。

“疼就出声你不出声还得我浪费力气自己去看你的表情是不是疼啊。”黄桑很没好气地掀眼皮子。

阮舒淡笑“好。”

本以为这样的医馆这样的住宅主人该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中医没料到对方是个看起来年纪相仿的漂亮女人。

细眉大眼雪肤红唇眉宇间依稀透露出一抹疏傲。

阮舒不自觉想起马以。主要是因为黄桑方才对傅令元的嫌弃很像马以平时对她的嫌弃。

脚上骤然一阵疼。

阮舒不禁“嘶”出声。

正是黄桑和着跌打药酒在她的脚上用力地揉。很快她就收了手起身走去洗手盆洗手慢悠悠地说“没伤到筋骨少穿两天高跟鞋就可以了。”

“谢谢。”阮舒收回脚感觉脚踝骨热热乎乎的那根抽着的筋完全通顺了。

黄桑擦干手走回来重新落座将号脉垫往她面前一摊“手。”

阮舒微惑一下把手腕枕上去。

黄桑的手指把到她的脉搏上来。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却活脱脱一副经验丰富老中医的架势。

阮舒微弯唇角。

少顷黄桑收了手“挺好的。你平时挺注重锻炼的。”随即低头在药单上唰唰地写字紧接着冲外头叫唤“格格!”

先前的那个小姑娘应了个声很快走进来。

黄桑将药单撕下来挥挥。

小姑娘熟稔地接过吴侬软语地对阮舒道“阮姐姐走我去给你拿药。”

她这是趁着傅令元不在又叫回她姐姐。阮舒笑笑再次对黄桑致意“谢谢黄医生。”

黄桑似有若无地“嗯”。

走出正屋廊下傅令元刚收了线扭头问阮舒“怎样?黄桑怎么说?”

“谢谢三哥。我没事揉了两下而已。”阮舒浅笑然后指了指前头带路的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我先跟她去拿药。”

傅令元点头看着她走路的姿势已经矫正唇边弧度微弯举步走进正屋。

黄桑在继续整理药柜头没抬便知是他嘁一声“她脚上那点小伤你都能治还特意跑我这一遭。想干嘛?就为了跟我秀个恩爱告诉我你结婚了?”

傅令元扬眉“你也惊讶我结婚了?”

黄桑不屑“你爱结不结谁管你。你老婆不清楚你干什么的吧?刀口tian血的男人也敢嫁。指不准明天就成寡妇了。”

很快她又想到什么双手叉腰问“不对不对嫁你图的就是当寡妇吧?你一蹬腿家财可就全是她的了她爱养几个小白脸就养几个小白脸。呵快活。”

傅令元嘴角带着浅笑懒懒地怼“像你这样?”

黄桑的表情顿敛半分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傅令元极轻地皱了下眉。

黄桑冷冷一哼“伤没好齐落就别出来瞎蹦跶。”

“差不多了。你的药向来最管用。”傅令元对她的药柜似乎很熟悉随手拉出个抽屉从里头拣了根像草管子一样的药叼嘴里嚼了嚼然后转回身靠坐在诊疗桌上“今天来是给你送疑难杂症的。”

“你老婆?”

“嗯。”

“哄谁呢。”黄桑翻他一记白眼“我把过脉了。宫寒气虚多数女人都有的平时注意调养就成了哪来的疑难杂症?”

“噢对还有”黄桑胳膊肘撞了撞他“暂时不想养孩子的话劳烦你做好避孕措施。别快活了自己为难了女人。人流手术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还没给人调理好。‘臭男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傅令元的思绪尚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话里皱眉“人流?”

“你不知道?”黄桑睨一眼他的表情幸灾乐祸“被戴绿帽子了?”

……

满院子四处飘散药材的香气随眼也可见晾晒在外面尚未收起的药材。小姑娘在竹筐竹篮子里挑挑拣拣不多时将包好的药材送到阮舒面前。

用的是现在已经十分少见的黄纸包装系着绳子捆在一起简直是模仿古时候的医药馆。

“上面的两份是内服调理身体的。底下这份是泡脚用的。如果不记得也没关系喏标签上都贴着呢。还有一瓶跌打酒我现在去给姐姐拿。”小姑娘有模有样地交代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阮舒在石凳坐着等。两只小猫不知从哪钻出来“喵喵”地轻柔叫唤琉璃般的眼睛盯着阮舒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阮舒并不主动逗弄它们如老僧入定一般平静清冷地坐着像是和两只猫对视又像是盯在虚处。

少顷小姑娘带着跌打酒过来吴侬软语地说“这是我们祖传的效果很好。不信你问傅叔叔。”

前头黄桑似乎在找小姑娘格格、格格地叫小姑娘应了声连忙又跑开了。

阮舒将跌打酒一并收进包里再抬眸一凝睛才发现廊下灯光照不见的暗处不知何时多了一点火星在闪烁。

“三哥。”阮舒冲那一抹挺阔的轮廓唤声。

火星又闪烁了两下傅令元才从暗处走出来手指间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缓步朝她踱过来。

“要走了么?”阮舒准备起身。

傅令元在她对面坐下“稍等。我抽完烟。”

阮舒重新坐稳。

刚落座的傅令元折了下眉“这么凉你也坐着?”

“我这儿现在已经是热的了。”阮舒温软浅笑。

一惯不怎么达眼底的笑。

傅令元抬手吸了口烟让烟气在胸腔里兜了一圈后避开了她的方向缓缓吐出烟圈。

好几秒没人吭声。

他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很深很复杂。

阮舒琢磨不透他在看什么笑着打破沉默“那个小姑娘真的叫‘格格’?”

傅令元点头。

“大名?”

“大名。”顿了顿他补充“姓郝。”

那就是郝格格?

“有意思。”阮舒忍不住笑意没说出口的是黄桑的名字也很有意思。不过好奇“这里是黄桑自己的诊所?”

傅令元点头。

“很特别。”阮舒夸赞又问“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么?”

“嗯。”

“她们什么关系?”

“母女。”

这个答案令阮舒错愕。格格是黄桑的女儿?看两人的年龄那岂不是……

“黄桑17岁的时候生的格格。”傅令元的话确认了阮舒的猜测。

未成年生子。

看现在她们家里并没有男人。阮舒未再继续好奇。这种情况多半是黄桑少女时期不懂事一时失足最后男方根本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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