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点头垂眸瞥一眼他腹上的那抹枪伤留下的疤戳了戳复而抬眸抿唇笑笑“反正不会比这里更吓人。”
然而待傅令元当真背过身来给她看阮舒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的后背肿了一层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往外冒血丝。
傅清梨说昨晚怎么抽傅令元都面不改色不躲也不吭声傅丞以为傅令元在和他较劲越是下了狠手直到把竹篾抽断了才停的手。如今亲眼看到伤口阮舒才算对她的话有了清楚的认知。
心头笼上来一股子怪异的感觉。阮舒也弄不清楚是歉意还是其他什么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指轻轻地触上去。
傅令元的后脑像长了眼睛有所感应地及时避开懒懒提醒“我刚擦好的药你可别给我蹭没了。”
阮舒收回手指微微歪着脑袋。
有些淤血已经被揉开了看着确实像是处理过。
她心头微松。
傅令元朝后偏过来头“看够了没?”
阮舒抿抿唇盯着他硬朗的侧脸线条略有迟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彼时傅令元提出要和她结婚她便猜测他大概是瞒着家里人自己做的主。但她并没有点破。一方面是因为她也和他一样只想把这件事当做两人私下的交易不欲牵扯两个家庭。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若非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她哪里能如此顺利地迈进傅家的门楣?
“什么怎么办?”傅令元转回身重新与她面对面双手抱臂似笑非笑“担心你傅太太的地位不保?”
他问得直白她便也回得直白“嗯。”
傅令元轻笑“我的事情向来是我自己做主即便他们是我的家人也无权干涉我的婚姻自由。现在难道还能逼着我们去扯离婚证?”
边说他边迈着步子朝沙发走“你别把我挨揍这件事看得太严重我爸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从小到大我挨揍的次数多着了。就算没有昨晚这件事他之后也找得到其他理由揍我。”
阮舒跟在他身后见他在沙发上趴下了。
一组的沙发一个大的摆中间一个小的放在侧面傅令元稍稍缩了腿拿了两个抱枕枕着侧过头来玩味地注视她唇角微抿“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阮舒的唇边弯出弧度“当然不是。”
傅令元笑意渐深对她伸出手。
阮舒抬手放上他熨烫的掌心。
傅令元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过来坐到沙发上他的身边。
他的嘴唇在她的手背上印了两下。
从手背皮肤传递来他唇瓣的干燥和他下巴青茬的刺刺。
“傅先生受伤了傅太太是不是该衣不解带地贴身照顾?”他掀起眼皮子含笑瞅她。
俨然是在暗示她同居一事。阮舒捋了捋头发避重就轻地回答“这几天我下班后会过来的。”
傅令元听出意思也不勉强倒是又回到他的上一句话自我纠正“‘衣不解带’用错了应该是‘宽衣解带’地贴身照顾。”
阮舒“……”
“你饿么?”傅令元毫无征兆转了话题。
阮舒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摇头“我来之前吃过晚饭。”
“可是我饿了。”傅令元笑言。
“……”阮舒露一丝抱歉“我不会做饭。”
“我知道。”傅令元轻笑掂了掂她的手“我也舍不得让你为我洗手做羹汤。”
男人调情的话阮舒素来免疫。傅令元撩过她的话也不少眼下这一句却令她的心轻轻绊了一下。闪闪目光她抽回手起身“我出门给你买。”
“好。”傅令元没反对对她示意茶几上的钥匙“你带上。”随即交代“不用太远。小区后门临着的那条街就有餐馆。”
“你想吃什么?”阮舒伸手去拿钥匙不经意瞥见烟灰缸里长长短短的烟头——受伤了还抽这么多烟?
傅令元似是十分疲倦已枕着靠枕闭上眼睛语焉不详地回答“傅太太买什么傅先生就吃什么。”
阮舒本是按照傅令元的意思去小区后门临着的那条街。但那条街好像快要被拆迁了大多数的店面都已停业。
唯剩的几家一瞅店里那油腻腻黑乎乎的环境她的眉头不禁蹙成小山丘最后还是回来小区开车到稍远一些的商贸区挑了家有品牌的餐厅询问了类似傅令元这种情况的病人的忌口才让他们专门煮了几道菜和一道汤。
回去的路上却是堵了会儿车导致多耽搁了半个小时。阮舒不禁有些焦虑他会不会等着急了。
提着东西匆匆乘电梯上楼抵达楼层时电梯门打开。
阮舒正要跨出去恰和站在电梯外打算走进来的小花旦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