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下你的身世——你的母亲是血红之夜吗?我有听闻过她的传说。”
“不是的不是的先生”小雅各连忙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妈妈没有那么强……”
小雅各的身世同后巷的大部分人一样。
不堪回首。
小雅各的母亲是一名纯种血魔隶属于一个不大不小的血魔家族。
当小雅各的母亲诞生时家族尚且在上升阶段事务所、公司、下辖帮派和领地都处于扩张之中。家族愈发庞大许多血魔与人类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正是凭借如此“种间合作”关系家族才得以继续繁荣。
然而小雅各那未曾谋面的祖母深知如果想要家族继续延续下去那么必须维持主干血统的纯正。血魔的家族是靠血缘为纽带联系起来的一旦家族彻底失去了纯种血魔那血缘的纽带便会越发脆弱家族却不断变大最后四分五裂在内耗中崩解。
于是小雅各的母亲诞生了。家族中唯一的纯种血魔。
“纯种”二字的枷锁常人难以想象。小雅各的母亲被迫度过了一个充斥着严苛与约束的童年——尽管这已经比后巷中大部分早夭的孤儿好太多——她被安排学习各种陈旧迂腐的礼仪、行为准则、灌输许多扭曲的思想直到最后她终于成为了家族的传递血统的工具。
在小雅各母亲20多岁时在祖母的安排下她与一名来自家族外的神秘男性纯种血魔结婚了不久便诞下了小雅各和她的姐姐。
然而那名神秘血魔本应例行公事地扮演“丈夫”的角色却教给了小雅各的母亲从未学过的知识。
叛逆的爱恋。
当工具开始思考那它就不是工具了。
小雅各的母亲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要挣脱她看到了囚笼之外的那一抹亮色:当那颗巨大的光之树又一次破土而出、照亮了整个都市之后她再也无法忍受在黑暗中麻木地为“家族”活一辈子。
但可惜的是她没能冷静下来。
她毅然决然地向祖母发起了反叛。
当她想阻止周围的一切不可避免地崩塌之时一切都晚了。那名神秘的血魔、她真正意义上的丈夫已经为掩护她而死。她这才抓住了最后的机会带着小雅各与另一个孩子逃离了家族的掌控。
在后巷自力更生的日子艰难却是小雅各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她常能看见母亲眼里带着光含着泪、抱着自己与姐姐笑。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好景不长。有一天当她坐在门口时斜地里窜出来一个血魔将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具扔到了她的手中并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泼了她一身鲜血随后飞快地溜走了。
当她在错愕中回过头时追来的一众协会收尾人将无数刀刃刺入了她的身体。
不止于此。那些收尾人们开始像着小雅各那里靠拢。
在那一瞬她的眼神的痛苦变成了怒火、然后是悲哀、最后是绝望。
在一声凄厉的啸叫后她化身血魔不顾身上无数伤口向袭来的协会收尾人发起了反扑。
鲜血洒满了曾经温暖的家门口。她同最后一名协会收尾人一同倒在血泊之中口角流出了不属于她的血。
毫无疑问这是来自家族的栽赃报复。祖母绝不允许她的纯种血统外流。这种栽赃方式既能伪装成意外又能洗去家族打手的污点——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她在抓住希望之后狠狠地将希望杂碎让她在绝望中痛苦地死去。
小雅各看着她的母亲惨死。自此她与姐姐流亡街头。她们无时无刻不活在家族笼罩的恐惧之中拼命地伪装身份、奋力工作挣钱终于她们攒出了逃离这里的车票。
“……最后妈妈就这么死了只剩下我和姐姐……我们很努力地工作、吃了很多很多苦但最终我们逃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里。”
小雅各明显地失落了下去。能看出她对母亲的死还是有很深的遗憾与悲伤。
“……抱歉。”
“没事的先生都是过去的事了……”
“……”
空气一时沉寂。
“哎呀怎么又聊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希尔娜一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家也休息地差不多了吧?我们赶紧去别的车厢里探索吧?指不定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