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没有是吗?”尉司隐带着失望的笑缓缓回过身来那笑容在一刹那转变成阴鸷“你可有想过即便朕再如何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他终究是朕的骨肉!”
当知道云茯苓怀了他的孩子他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无奈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可毕竟是他的孩子他除了接受还能如何?他无法做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丫。
白苏无话可说冷漠地承受着他的指责她问心无愧若是有也只是她亲手让那个孩子投胎到云茯苓的腹中若云茯苓没那么狠那个孩子根本不用死因为她在最后一刻已经不忍了。
白苏的默不作声让尉司隐更加生气她可以对他解释哪怕只是胡编乱造的谎话他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偏偏她什么也没说默然承认了她所犯的罪。
“皇上若是要降罪于臣妾就下令吧!”白苏问心无愧地对上那双冰眸冷若冰霜的开口媲。
“朕是要降罪不过……朕不会降罪在你身上而是……整个白家!”他像魔鬼似地勾起唇角白苏的脸在刹那间灰白。
她故作镇定的轻笑“皇上以为凭这件事就能将白家连根拔起吗?”
“朕当然不会这么觉得!”尉司隐勾起胜券在握的笑意狭长的眸眯起一抹狡诈的精光“有一件事足以让朕定白家一个诛九族的大罪!”
至于是什么事尉司隐故意没说出口白苏却已经心惊胆颤脑海中飞快的搜索着能使白家陷入危机的大事。
近日来她与白薇互换身份入宫的谣言传出难道皇上已经掌握了相当的证据?
“即便臣妾今日没有惹怒皇上或者即便臣妾对皇上一呼百应皇上最终也还是不会放过白家对吗?”白苏已经不抱希望的问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再加上白家近日来已经蠢蠢欲动而爱戴白家的老百姓们也纷纷站出来拥护白家这样的民心所向对他已经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不会!白家势必要消失在炎曜的正史上!”尉司隐斩钉截铁的回道。
“臣妾明白了。”明明没抱有希望心里却是划过一抹透彻的寒凉。
反正白家的下场都一样解释不解释都一样!
就……只是这样?
尉司隐深深皱眉冷冷质问“你明白什么了?”
“臣妾明白臣妾与皇上之间不可能有心平静气的那一日即便有再多的露水情缘也不过是虚幻一场即便皇上的心里有了臣妾的存在也敌不过如画江山更何况皇上的心不可能让臣妾独有臣妾也没那个本事拥有帝王心!”
“江山与美眷换做是臣妾臣妾也会选择江山!”
这是怎样的认知?
“苏儿朕……”
“皇上你有你的江山要守护白苏也有白苏想要守护的东西而皇上要摧毁的正是白苏想要守护的如此你我二人少不了箭弩拔张。皇上既然天注定你我势不两立那就顺应天命吧。”这是第一次白苏不以他妃子的身份自称也是最后一次白苏这样坚定的望着他决然地说话。
这是两人最终的宿命!
“白苏你又想做什么?”尉司隐心里有股莫名的恐慌他知道她为了白家什么都做得出来而这股恐慌不是因为害怕她会做出什没利于朝廷的事来而是害怕她又会伤害她自己。
“做臣妾该做的事!”白苏转身之际回眸一笑“对了鬼卿三日后要迎娶素素公主了皇上准备好大礼了吗?”
尉司隐已经微乱的心白苏再抛来这么莫名其妙的问话他更是烦躁不已。
“你想替朕准备这份大礼吗?”尉司隐按耐下烦躁冷笑道。
“若皇上不知该准备什么届时臣妾会替皇上准备一份礼物包准皇上与素素公主都满意!”白苏神秘莫测地笑道。
“白苏朕若是受你威胁上头这椅子朕不如让你来坐!”尉司隐额上青筋隐隐跳跃他怒然指着高座上的龙椅道。
“皇上权势于臣妾只是浮云臣妾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白家臣妾在乎的也只有白家!”白苏坚定傲然地勾了勾唇“既然皇上不忍降罪于臣妾臣妾再次谢恩了!臣妾告退!”
说罢白苏便面无表情的离去了两扇门关上的同时大殿里传阑明物体纷纷被扫落在地的声响。
白苏朕怎么从阑知道你原来还有能把人气死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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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缕苑
“你怎么又来了我说过那让你睡在这里并不意味着就让你留下了!”鬼卿冷冷地对着为他打水来打算要替他洗脚的涯儿道。
自从那夜过后她又像过去一样出现在他眼前为他处理好一切让好不容易从依赖她的生活里抽身一点点的他又再度眷恋上这种有她的日子。
这几日他过得并不安稳走在路上不是突然被东西绊倒就是在喝的茶水里有毒。他知道太后虽然因为脱发的事而变得精神恍惚却清醒地知道要铲除他这个不小心窃听到她秘密的人。
若是涯儿再待在他身边势必会成为她下手的对象!光是那她为他引开裕亲王他就知道她会为他不顾一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留在他身边!他不能让她一次又一次为他以身犯险!
蹲在他面前的涯儿只是抬起水灵灵的眸子望了他一眼傻傻一笑然后低头专心地为他脱去鞋袜挽起他的裤脚再将他的双脚放入水温适合的木盆子里。
鬼卿心一狠抬脚踢翻了盛了八分满水的木盆子木盆子翻起泼了阑及躲开的涯儿一脸。洗脚水从她巴掌大的脸滴落打湿了她的前襟也湿了她的发。
涯儿吓得不轻的发愣公子他何时变得这般难伺候了即便他过去对她说再怎没堪的话也没有对她这样凶过……
她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惹他气成这个样子?
眼眶一红分不清是泪还是水的她抬手抹了把振作起来拾起滚出老远的木盆子对他比手势[公子您先待在那里别动涯儿马上把这里擦干净再重新打盆水来。]
“画涯!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不要你了!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你别再出现惹我烦!”
他难得怒吼的话硬生生地钉住了正转身的涯儿。
没错她叫画涯从前她没有名字的别人都丫头丫头的叫她。
“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
“是人就该有名字既然你已决心要随我浪迹天涯就叫涯儿吧!”
涯儿……涯儿……蛮好听的!
[名字不是都有姓的吗?公子姓什么?涯儿随你姓可好?]
“不行!姑娘家不可随便随男子的姓氏除非是那个男子的妻子!”
[那涯儿可以当公子的妻子啊!]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
[那……涯儿姓画可好?]
只为公子入画一生天涯。
……
小小的她已经有了这么深的领悟不可思议吧!
这是公子这么多年来首次连名带姓的叫她这是不是代表公子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她以为……公子那夜留她睡下是对她还有不忍的所以她就有了理由自作主张地留在他身边继续服侍他。
原来她又弄错了!
[公子你还有三日就大婚了请让涯儿服侍到你大婚那日可好?]到那时候有夫人在身边照顾他她就可以放心离去了。
鬼卿看着她满是乞求的水眸竟然觉得狠不下心来拒绝她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转动轮椅入了卧房。
涯儿在身后欣喜地笑了她欢快地下去找来抹布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净以免阻碍了公子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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