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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雨季之前 其五(1 / 2)


x 艾伯斯学院建立在南罗斯林的关口背靠艾伯斯城的东北方向伸出的学院半岛上三面环海与烙印大陆和南罗斯林本土隔绝。在斯托利亚初皇完成统一帝国的大西征的数十年后由定居于此的魔法师埃迪耶·安杰洛改造自己的庄园而建立。

虽然艾伯斯学院和凛冬学院深屿学院青森学院赫勒姆学院并成为除去皇都永恒城的罗塞塔学院的五大学院但是其并非是开发术式的独有逻辑而是以研究创世纪和神迹着称。

因此艾伯斯学院并未产出能够步入罗塞塔学院的贤者。久而久之艾伯斯学院从魔法学院转化为了更像是“帝国公学”的定位南罗斯林地区有权有势的贵族和骑士家族将其子女托管于此学习基础魔法骑士和贵族的礼仪乐器演奏及琐碎的知识。

“四处漂泊啊!漂泊!”

“漂泊就要毁了我!”

“可是我身边有位姑娘!”

“啊——长帆拉起继续漂泊——”

克里福德·普罗维登斯在暴风雨的吹打下在小货船的甲板上努力转动着舵轮唱着船歌虽然这次仓促的航海没有船组同行但是作为经验丰富的航海家纵使失去了一只手臂他依然靠着熟练的技巧将货船稳稳地航行在干涸之海的惊涛骇浪之上。

远处的学院钟楼灯火依存他依此定下了航向将小船撞向学院后方的沙滩。

丽诺尔从幻梦中猛然惊醒她的面前是熟悉的学院宿舍的油画天花板与挂着黄色微光晶石的吊灯。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她感觉就像大醉一场一样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胸口的位置还有些痛。有人为她穿上了学院的制服衬衣但是尺码完全不符合她的身材像个麻袋一样把她整个裹了起来。

“这就是被打上蚀刻的赐福者吗恢复的可真快啊刚刚在船上的时候身上的伤口还破破烂烂的。”

旁边一个身穿长长的毛织睡衣白色长胡须和凌乱的长发覆盖满脸戴着古怪的小眼镜满脸只露出一双水獭一样的小眼睛的高胖男人坐在床旁的矮凳上借着头顶的灯光翻阅一本破破烂烂的牛皮包裹的书本。在他右手边的半空中一只看不见的手拿着一把短刀在削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芬尔克斯校长?”丽诺尔晃了晃脑袋含糊不清的说。

“啊……看起来我要为擅闯女生宿舍这件事先道歉失礼了。”老人的胡子抽动了一下好像是在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是在父亲的葬礼上然后罗德里斯克先生找我说了什么之后我就……在这里了。”

芬尔克斯耸了耸肩伸手把悬空着的削皮苹果拿了过来递给丽诺尔。“发生的事情我过会会说明比起葬礼你现在被卷入的事情更加严重要苹果吗?”

丽诺尔摇了摇头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一只棕色的水貂从校长的胡子里爬了出来顺着芬尔克斯的袖子接近苹果它嗅嗅鼻子一口咬在了苹果上跳跃着不知道跑到房间的哪个角落大快朵颐去了。

“芬奇真没礼貌。”芬尔克斯低声呵斥。

丽诺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衬衣她的领口大开着虽然没露出隐私部位但是一个和她手上戒指一样大的奇怪纹身出现在锁骨和心脏位置之间。

不知名的怪异文字组成的圆环包裹着一只向下俯冲双翼张开的金丝雀好似荆棘的纹路缠绕在飞鸟身上。虽然丽诺尔的魔法水平没有到真正的魔法学者的境界但是这个印记上循环的魔力流动就连她都能清晰地体会到。

无定式的魔力自印记流出顺着她的血脉环绕身体一周后再次回归印记本身溢出的魔力从她的每个毛孔逸散到空气之中化为无形。

这和丽诺尔在梦境中看到的胸口印记完全不同。

“是仪式的蚀刻”芬尔克斯将书本合上高而臃肿的身躯站起身来四处寻找小水貂的踪迹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你被银之冠选中成为持有蚀刻的赐福者了。”

“那是什么?”丽诺尔轻浮了一下所谓仪式的蚀刻疑惑的问道。

“那说起来就有点麻烦了……我虽然也没法窥探其全貌但是银之冠的蚀刻仪式不是什么可以被称为良善的好东西。”

“在阴影中见证你的血与火……”丽诺尔混乱的记忆理顺了一部分想起了在幻梦中响起的飘渺呓语。

芬尔克斯掀起地毯并没有发现小水貂的身影。

“嗯是类似的东西烙印战争可是自王庭失却之日以来笼罩在魔法研究界的奇怪传说据说是源自最初的创世纪时支柱神明们行走于世间的步伐的残留在烙印大陆内选择拥有强烈而无法实现的夙愿之人将仪式的蚀刻赐予他们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娱乐活动。”

他用力拉开了丽诺尔书桌锁住的抽屉虽然丽诺尔没什么值得藏起来的隐私但是作为习惯她还是喜欢在所有能封闭的东西上上锁。芬尔克斯翻找了一通还是没找到小水貂的身影。

“……但是作为奖励蚀刻仪式的胜者会在神明的见证下完成你的愿望。”

芬尔克斯又将目光投向了丽诺尔宿舍的衣橱用力的拉开后开始翻找起来。丽诺尔没带回家的裙装和私服散落一地。

“芬尔克斯校长!!”

丽诺尔看不下去他对自己的宿舍造成的破坏急忙喊了出来。

芬尔克斯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到眼前被他生拉硬拽打开的衣橱又回头看了看刚刚被他拆出来的抽屉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

“啊……抱歉丽诺尔年纪大了经常会忘记这不是我家芬奇这孩子真的是在哪儿都喜欢捉迷藏。”

“没事……您继续讲。”

虽然芬尔克斯的眼神还游离在几个小水貂可能在的地方但是他还是慢慢退回了床旁边的矮凳。

“仪式的蚀刻就是被烙印战争选中的标志这标志烙印在你的身上在标记了你是一位有资格的仪式参与者之外它会赋予你与他人厮杀的能力用于蚀刻仪式的流程。我虽然见过其他仪式的蚀刻但是我它的所知仅此而已……但是我要给你一个建议一个来自我个人的建议。”

他额头上的头发动了一下好像是皱了个眉头随即他的眼神瞬间严肃起来他尽力的在回忆什么这对于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骨头来说并不容易。

“蚀刻仪式的泥潭是不幸的污泥它吞噬着每个妄想通过烙印战争来达成夙愿的人在看不见的帝国暗处。丽诺尔我不是在说你软弱无法参与蚀刻仪式成为一个赐福者意味着你要杀戮你要用你的全力去用最肮脏最下作的手段去杀死去掠夺他人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的未来。”

丽诺尔看着校长的眼神心中泛起了一阵寒意。庞大的斯托利亚帝国光是表面上的魔法派系争辩国教枢密院皇帝的政治博弈已经足够麻烦更何况百年之前的皇帝会战到现在仍未结束德洛斯明一的和斯托利亚的大军还在凛冬山的边境之外互有摩擦。在如此混乱的时代内突然出现的所谓“互相残杀以实现愿望的蚀刻仪式”就算是芬尔克斯没有提醒她也没有亲手杀人的勇气……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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