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骏抬起头先是瞥了眼宋欢又酝酿一下随后才提起一口气缓缓道来。
“昨晚的确是六叔他约的我一起去花月楼吃酒。玩了一会儿他就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他就撺掇我去找花月楼的花魁姑娘。当时我喝多了一时酒劲上头就就跟着他去了其实我也没想怎么结果走在路上正巧撞见那女子在别人那作陪他就去挑事我我也拦不住。我就记得他当时说什么‘我要杀了你’之类的话我喝多了记得不太清楚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之后的事我我就不知道了。”
说罢秦骏便低下了头。
宋欢一听这话顿时从椅子上直接蹦了起来。
“秦骏!你在胡说些什么?”
秦骏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了虽然得了江轻寒的“指点”但最起码没说一定是他杀的人不是不过这话到底还是有些不厚道故而也不敢与之对视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宋欢见状更是气得跳脚。
“你你胡说八道!谢大人不是这样的是这小子要去闹事也是他与那人有仇!是他想杀了那人。我没说过那种话绝对没有!”
谢玄眉毛一挑。
“哦?仇?什么仇?”
秦骏一听这话也急忙抬起头连连摆手否认道:“什么仇没有的事!没什么”
宋欢尖着嗓子打断了他。
“没有仇?谢大人我给您说这小子前些天想强暴他府上一个做工的婢女结果人家不从他就狠狠地打了那女子一顿那女子害怕就逃出了府他就派人去追结果路上遇到义士助那女子逃脱了事情闹到了京兆府京兆府的人秉公断案没遂他的意他便怀恨在心还与我说一定要找机会杀了那人!昨晚也是他执意要去找那花月楼的花魁结果他府上的仆人认出了那天在京兆府审案的人他就带人冲了进去我拦都拦不住。是他与那人有仇我与那人无冤无仇我怎么可能杀他?”
秦骏这小王八蛋突然咬了自己一口宋欢顿时就忘了宋良的嘱咐也同样一口反咬回去岂料秦骏却急道:“你撒谎!分明就是你先动的手再说当时我都已经出去了就你和你的人留在那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是我是与他们有仇可他只是区区一个刀笔吏我什么身份又岂会与他计较?反倒是他抢了你的女人你才更恨他吧?”
宋欢火冒三丈简直想扑上去撕烂这臭小子的嘴却听谢玄猛地一拍惊堂木道:“无需多言了!传人证上堂!”
宋欢一愣。
“人证?”
不多时几个穿着官服头戴幞头的人便被带了上来一时间看得宋欢都傻了。
几人一进来便对堂上主审副审三人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谢玄立马问道:“你们都说瞧见了宋欢杀人可对?”
一人盯着脚下的地砖目不斜视口中道:“是的昨晚下官也与朋友在花月楼吃酒当时韩王殿下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很多人都去看热闹了下官也一样。下官是亲眼瞧见韩王殿下进了那房间然后就听到了惨叫声最后下官就见韩王殿下拿着一柄带血的刀慌慌张张地走了。”
又一人道:“下官也瞧见了当时闹得很大声下官也跑去看了当时那血都溅到了墙上呢!”
宋欢勃然大怒。
“这是污蔑!是赤裸裸的污蔑!”
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地走到几人面前指着他们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本王认识你还有你!你你们你们全都是太子的走狗!你们你们这是在公然污蔑本王!好大的胆子这这你们分明就是受了太子的指使!谢大人他们在污蔑小王啊!这都是太子指示的是太子!谢大人您要秉公断案啊!谢大人!”
无怪宋欢反应这么大甚至已经当众失态了因为来这作证的清一色都是太子党的人这让宋欢如何能不往坏处联想。
当下他便已经断定这根本就是太子党的阴谋定然是因先前自己封地的事没能闹起来这次才故意设局要害自己。
谢玄猛地一拍惊堂木。
“肃静!”
宋欢却不依还在那叫喊不停。
“你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污蔑本王!人证对对本本王也有人证!那花月楼的花魁鱼幼微当时她也在场她她能为本王作证她能为本王作证!快快去把她带来!”
何文见状忍不住说道:“刚刚医师问诊过了那女子已被吓疯了嘴里都是些胡话作不得证了。”
“什么?!”
宋欢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脑海中天旋地转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好半晌他才终于回过神记起了宋良先前对自己的嘱咐赶紧嚷道:“人不是我杀的人人是别人杀的不是我杀的!我我当时也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反正人绝对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