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引到得比喻惟江晚了一些,他奔向手术室的楼层。
“惟江,你是怎么回事!”
时引刚到就听到了声讨喻惟江的声音。
“你妈出车祸了,在医院做手术,你倒好,一点不?着急,我问你,你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啊?连你妈的命都不?管了?”
此?刻拍着喻惟江的胸脯声泪俱下的是吴敏的姑姑,喻惟江的姑外?祖母。她的女儿将她搀扶到一边,替她抹去眼泪,埋怨喻惟江:“你妈是跟你爸离婚了,但她好歹生你一场,你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当的,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惟江,不?是我说你,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有哪个儿子?是像你这样的!”
“他就是个白眼狼!阿敏跟他爸离婚后,你们看他回过母家一趟吗!他有露过一次面吗!”
“当大明星重要,拍戏重要,什么都比你妈重要!”
时引看到喻惟江被一群长辈围着推着,指着鼻子?恶言斥责,顿时怒火中烧。他板着脸走了过去,喻惟江忽然开口?,平静又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各位是觉得我早来一刻,手术就能立刻结束吗。”喻惟江的目光扫了一圈,“我为?什么要把工作的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等待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人呵斥了一声。
喻惟江瞥了他一眼:“这里是医院,闭上你的嘴。”
“你——”
喻惟江的父亲走上前,将他拦在自己身后,冷着脸道:“喻惟江姓喻,既然知道吴敏跟我已经离婚了,就应该明白我们本?该跟她、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儿子?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手术室门缓缓打开,主刀医生带着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群人涌到了他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
“已经脱离危险了。”
时引跑到喻惟江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喻惟江的手心有点湿。
喻惟江转过了头,趁众人都在往手术室张望的时候,时引捏了捏喻惟江的手指,在喻父转头的时候,他又很快松开了手。
时引不?知道喻惟江跟他母亲的关系如何,但他讨厌任何人在情感和道德上绑架他,更何况这些所谓的母家亲戚有什么资格。
“没事了。”时引对喻惟江笑了笑。
喻惟江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问:“吃晚饭了吗?”
两小时后,吴敏转入VIP病房,在这两小时内,母家亲戚和吴式集团的上层领导陆续离开,喻惟江吩咐姜霖给时引买了晚饭。
时引说没有很饿,但喻惟江还是要求他填饱肚子?。
“你不?吃吗?”时引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吃一份打包的牛柳盖浇饭,喻惟江的爸爸就在旁边,他有点不?好意思,吃得很拘谨。
“我不?饿。”喻惟江说。
“朋友吗?”喻父忽然问喻惟江。
时引呛了一下:“咳咳……您好,叔叔。”
喻父点了点头,起?身道:“我进?去看一眼。”
走廊里就剩下喻惟江和时引,时引朝病房门口?看了一眼,确定喻父走进?去后,伸手抓了一下喻惟江的手。
“你的手好冷。”
喻惟江反手将他的手包住,手指错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两个人什么也没说,直到喻惟江的父亲从?病房走出来,时引才紧张地松开了喻惟江的手。
“她想见你。”喻父对喻惟江说。
喻惟江起?身走进?了病房。
吴敏躺在病床上,额头包着纱布,她虚弱地看了喻惟江一眼,情况看上去没有喻惟江想象的那么糟糕。
喻惟江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人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刻,第一反应想到的还是自己的至亲。
吴敏从?来不?否认自己对喻惟江的苛待,但她自私,也很冷漠,她在最脆弱的时候仍旧会以母亲的身份绑架喻惟江:“这几天……陪陪我吧。”
几分钟后,时引看到喻惟江跟喻父从?里面走了出来,喻父对喻惟江说:“我可以帮她请护工,你不?用有负担。”
“不?用了,我照顾她。”
喻父皱了皱眉:“随你。”
喻父临走前看了时引一眼,时引莫名?紧张,跑过去问喻惟江:“你是不?是要留下来陪她?”
“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说不?上不?喜欢,只?是没什么感情。”
“你其实可以让护工照顾她的。”想到喻惟江被雪藏是因为?他妈,时引就对她很反感,“你不?要那么心软。”
喻惟江没想到时引会说出这种话,不?由得笑了一下:“我以为?全天下最心软的是你。”
“啊?”时引没反应过来。
“我不?心软。”喻惟江终于忍不?住吻了时引,炽热、绵长。
喻惟江离开了他的嘴唇。
时引的呼吸有点重。
“说到底她还是我的亲生母亲,我要负起?责任的人里,她也算一个,”喻惟江看着时引,“但仅限现在。
“但是有些人要终身负责的,比如你。”
喻惟江的性?格中有很多吸引人的特质,而强烈的原则性?是他最迷人的特质之一,这种特质会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矛盾,有时候淡漠,有时候深情。
他会憎恶,也会敬爱。
他的内心棱角分明,但是时引愿意紧紧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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