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自己不知事时被母后拿去填坑没错但同样的除了经常中毒、受伤、差点死去以外她过得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
而这一切。
是因为她诞生在皇后的肚皮里是因为父皇对母后的宠爱才爱屋及乌对她这个女儿也另眼相待百般纵容。
面对女儿的安静。
傅青菱显然比较满意微微弯腰开口道:“昭儿你恨我之前别忘了把你万人之上的公主皮脱下来。”
说完。
她走出室内。
独留殷宁昭一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华服贵饰有一种被生生揭下面子只留下难看的里子的心虚感公主的身份并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
不需功不需德。
只需她出生在特定两人的肚皮里便可生来万人之上生杀予夺并不由她。
她也没有争夺的底气。
公主府。
“堂姐你去见皇后娘娘了?”殷彩爬上小榻在茶桌对面坐下后又从袖口掏出一把糖一边慢悠悠的吃一边问道。
殷宁昭有气无力。
像是被人抽了魂魄一样反应都慢了半拍懒懒看她一眼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印堂发黑呀。”
殷彩语气轻快。
但实际并没有撒谎人都有面相、气场气运之女也不例外而能够影响气运之女的大概率就是戏精况且殷宁昭刚从皇宫里回来。
地位、权势、财富都是身外之物。
通过这些影响气运之女不过是一时的最多伤及皮毛不会动及根本更不会让气运之女跟现在似的。
气场很黯淡呀。
“你们聊什么了?”她有些好奇。
殷宁昭揉了揉眉心本来一直沉重别扭的心情见了小堂妹倒是舒缓一些想了想语气有些低落:“我嫡长公主的身份乃是因为我是母后所出若与她作对于情于理都不合甚至有些忘恩负义。”
“哦。”
殷彩点点头。
大概猜到了戏精的话术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呗对于有道德的气运之女来说道德枷锁一般都是很重的。
她眼珠一转。
将嘴里的糖咽下去之后上半身前倾盯着殷宁昭的眼睛问道:“那不能不当公主吗?”
戏精的话术之所以管用。
是因为确实有些道理。
忽略殷宁昭未来的无限可能性目前来说确实就是在啃老一边啃老一边跟父母作对也确实说不过去。
所以。
“别人给的不如自己挣的呀你和我离开京城去边关战场到时候灭柔然收失地自立为王当开国皇帝不比当公主痛快多了?”
殷彩侃侃而谈。
终于把殷宁昭逗笑揉了揉小堂妹的头开玩笑道:“我看你是还惦记着自己的那块封地吧?”
身为郡主。
当然是有封地的可惜被柔然占领了。
“那你去不去?”
殷彩追问到底。
见殷宁昭久久不答她心中也明白了答案忍不住叹口气将手里剩余糖块一把倒进嘴里拍了拍手跳下小榻头也不回的离开。
门口。
正准备再从袖口掏糖吃的殷彩刚掏出一把忽然愣住了一拍脑门。
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
老吃糖干什么?
这次穿越过来的年龄太小不过七岁而已她灵魂虽然历经万世但也难免受到身体影响为了锻炼意志力应该努力拒绝。
这样想着。
她一仰头将一把糖吃完边嚼边朝着新的太傅府走去。
按照常理来说。
一个女童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总归是不安全的不过殷彩自身也有气运所以这点风险足以被抵消掉。
她也一路顺利的走到了太傅府。
敲门后。
亮出令牌。
“这写得啥玩意啊俺也不识字呀?”门房一副忠厚老实但不太聪明的模样挠了挠后脑勺把令牌都快盯出窟窿了。
终于忍不住抱怨。
殷彩吃了一惊她知道令狐池出身寒门家底单薄但也不至于连一个识字的门房都请不起吧?
轻咳一声。
“我要见太傅大人。”
“那你进来吧。”
门房侧身给她腾出空间。
好吧。
殷彩收好令牌更加认定这是个不专业的门房居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问不过这都是小事只是让她略感尴尬而已。
一脚踏出。
“啪!”
令狐池。
你家门槛建这么高要死吗!
“咋个摔倒了呢?”门房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殷彩见她鼻梁发青流出鼻血更是慌张一把掰起她的脑袋说道:“你别怕。”
“咔哒!”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殷彩脖颈处传来。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小姑娘你的脖子还好吧?”门房收回手瞪大眼睛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
“没事。”
殷彩抹了把鼻血。
仰头慢慢往前走去没关系的这都只是小伤小伤她可以坚强勇敢的继续往前走门房倒是不放心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书房。
“你是?”
令狐池放下书看过去的一瞬间吓了一跳什么玩意啊一个没有脑袋的东西走过来了放下书走了过去。
有些好奇的踮脚伸长脖子。
与仰面朝天的殷彩对视认出她后笑得阳光灿烂:“原来是你你堂姐没跟你一起来吗?”
“后面。”
殷彩指了指后面的门房接着咬牙道:“让他滚。”
“哈。”
令狐池轻笑一声。
重新站好对愣呆呆的门房说道:“小牛你过来的时候把门关了没有?”
“啊忘了!”
门房小牛惊叫一声很快跑远。
殷彩试着动了动脖子简直是钻心的疼她迫不得已维持这个姿势费力去掏钱袋也没掏出干脆一把拽下扔向令狐池:“给你钱换个好点的门房!”
她要让那个小牛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