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皎皎默默的听着她在一旁嚷嚷自己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升语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问她:“你想什么呢?”
“啊?”被莫升语叫“醒”宿皎皎愣了一下很快恢复表情“我在想啊……怎么是安千彦来照顾你啊?要换?”
莫升语没好气的瞥了厨房里的男人:“大概是老刘觉得宝宝的亲爹比较可靠吧。”
已经中午了欧莱仍然穿着睡衣平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纹路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自然而然的印出来。
他已经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和清醒的意识从深夜到日出。
太阳穴的胀痛马上就要把他的脑袋炸开眼球感觉很重很酸。不用照镜子丢知道他现在的状态肯定差到不行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个时候的自己他从来都是个乖孩子到点起床到点睡觉他想看看米罗到底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轻轻偏转了下脑袋眼球带着记忆性将天花板的轮廓一并贴在了床边的仪表镜上。
镜子里的人躺在床上像个病入膏肓的患者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眼角通红泛黄的皮肤一点都看不出他应该是个白种人嘴唇干裂起了皮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面无表情将脸转回去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听到楼下传来泰勒的声音——“今天让他好好睡一觉吧他太累了。”
应该是理查德想要上楼叫他起床泰勒将他拦住了。
欧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闭上眼睛翻身趴在被褥里:没错我是该好好休息了……米罗应该睡得很好吧?我离开应该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她不必再为了“承诺”而迎合照顾我就算爸爸追究起来她也可以说是我自己离开的……她应该很轻松很开心一夜无梦吧?
而应该很开心的米罗此时正抱了个热水杯盯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发呆。在医院里她通常都独自一个人也并不擅长跟同事交流好几个月以来她对周围的同事也仅仅是脸熟而已。
不少人都很同情她认为她没有朋友却装作享受孤独。就连这次主动要求帮同事替班也被人认为是想讨好旁人。
——“明天要去相亲唉偏偏是轮到我值班怎么办?”周六下午的时候米罗在上完厕所路过休息室的时候听到一美女的抱怨。
——“我来替你吧。”米罗收住脚步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面对着休息室直截了当的开口。
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到身穿白大褂的姑娘愣了愣似乎还想拒绝身边的朋友暗自推了她一下她又临时改口:“诶?那……那真是谢谢你了。那个……”
米罗转身就走也算给了她一个台阶毕竟一时间叫不起帮自己忙的人的名字会觉得很尴尬。
此时的米罗坐在陌生的会诊室里觉得很安心第一次觉得加班这么舒服。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她才会没时间去想别的但是一下班欧莱就会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然后把她的思绪搅的乱七八糟。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主动替不认识的同事加班因为她想让自己忙起来。
但今天她才知道那个她要求替班的同事跟自己并不是同一个科室……这下肯定又会被说成“拍马屁都拍不到点上”或者又有很多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在自己不擅长的岗位上怎么办”。
但不知道是不是福祸相依她竟然替班到骨科……
她轻轻抚摸着骨科病历本有些欣慰终于能坐在骨科会诊室里做一个骨科医生接触很多不同的真骨头了……
也有些心酸她主修的专科却要替班才能接触到。
而那些看她笑话的人估计也要失望了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医院并不是“对口就业”?
这个认知让米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