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已入秋但今日太阳颇大且无风因此有些热等到近中午时就更热了青枝不得不在为人看病的间隙拿巾子擦擦汗。
村子不大人也不多所以过了两个时辰日头偏西时便没有病人需要看了。
陆媛清在青枝为最后一个病人行医后立刻说道:“太好了咱们还可以赶去明月山脚下吃午饭。”
说着便催促她三兄长:“三兄长不要下棋了咱们快些走。”
陆世康道:“下完这局。”已经只有几步了。
青枝收了药箱上了轿子等他。
等了片刻他便也上了轿子。
王吕便跟在钱壶赶的马车后面将马车往东赶去。
在轿子出了村口后陆世康对青枝道:“你知道这个村子因何只有老人和妇孩吗?”
“媛清之前不是说过了?说是这村里的年轻男子都去明月山做生意了……”
陆世康道:“说辞而已。”
青枝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若他们就是去了明月山因何此村才距离明月山三里地他们却一年才回来一次?父母妻子孩子俱在家中他们却连三里路的路途都嫌太远?”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年回来一次?”
“我和那老伯下棋时问的。他告诉我他儿子每年回来一次也就是年关那次住个十天左右便又离开了。”
“那你认为他们不是去了明月山?那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有可能去了明月山也有可能去了别处但未必是做生意去了。”
“那你觉得他们是做什么去了?”
陆世康未回答她这句而是道:“这个村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和某个大人物有关系。”
“你因何这样猜测?”
“因为那和我下棋的老夫在掏巾子擦汗时不小心从袖里掏出了一只青铜牌。”
“什么青铜牌?”青枝惊呼。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竟然会有人有青铜牌?
就听陆世康道:“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江北野史》中说若聂筇后人有某人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时便会集结其他的聂筇后代以图东山再起。而他们召唤其他族人的方式便是通过秘语找出秘密隐在大隶各处的族人再通过青铜牌再次互认身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坜下村里的人都是聂筇的后代了?”
她没料到那些看着平平无奇的人居然个个是聂筇的后代。这些人一眼看去并不都具有山贼的特征有些人确实看着有些凶相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看着颇为良善。难道是因为代代娶了其他女子为妻相貌上已经有所改变了?
陆世康回她道:“极有可能。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六年前我们家去明月山经过此处时他们的青壮年便已经被集结走了现在他们定然服务于某个大人物的手下那个大人物必然也是聂筇的后代。”
他顿了顿“六百年过去了聂筇的后代大约已经至少有二万多人了。如此众多的山贼的后代一旦被某人集结起来对于大隶百姓的安全来说是个极大的隐患。对大隶胡家皇朝的稳定来说也同样是个隐患。”
青枝未答他。但她认为他的分析不无道理。
这个人总是这么睿智看问题总一眼看出症结所在见微知著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他也许他若是生在动乱年代能成个谋士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钦佩地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正遇到他也在看着自己。
目光幽深而意味不明。
她突然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就听他在背后说道:“孔大夫你不必偷偷看本公子的。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赏。”
“谁偷看你了?”
“孔大夫何必总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