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
“孔大夫莫非你并不是来和本公子秉烛夜谈的?”
“不不我是!”毕竟除了这个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他房中的这个行为。
“既然是这样那本公子现在十分清醒因何孔大夫反而急着离开?孔大夫难道来到本公子房里为的是别的事?”
“没有……没有别的事!”她不能说出自己是来找青铜牌的。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那么请进来。”
此时他已经起了身穿着白色睡服坐在了床前的那张圆桌边的檀木椅子上。
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是来找他秉烛夜谈的眼下又没有别的借口离开她只好返回了房内坐在了那个圆桌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孔大夫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来到本公子房里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本公子聊了所以孔大夫你想要和本公子聊什么?”
她急中生智道:“我想问问陆公子我明日能不能回江北城?我担心钱六撑不起来我家的药房我来这儿后病人会越来越少你和吴山的换药之事我可以教给齐方如何换……”
陆世康嘴角上扬道:“怎么孔大夫的意思是你这几日在望山居呆着使得你家的药房收入少了?孔大夫明着是这样说暗里大约是想让本公子给你补偿吧。本公子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本公子答应你你开个价。”
开价?
这怎么开?
真要开了价自己在他眼里会是什么形像?
但要不开价她又如何解释自己这个时刻出现在房中的这个行为?
她沉思片刻回他道:“开价就算了一些小钱而已。若是陆公子不同意本大夫现在回去本大夫也不勉强。”
陆世康道:“既然孔大夫多有委屈我便每日多付你五十两银子如何?你那药房一日也赚不了五十两吧?”
这听着有些怪好像自己在卖身似的。真收了这钱以后就无颜见他了。
她话了句“不必”就连忙转移话题“你看的这是什么书?”
说着拿起书本将书页盖上见书的封面上写着“江北野史”几个字。
“陆公子爱看野史?”
“你们正人君子爱读圣贤书好读正史本公子便只好爱看野史了。”陆世康道。
“怎么听起来像是陆公子不欲与他人有共同爱好之嫌?”
“孔大夫可以这么认为。”
“这书里记载的有无有趣之事?”她随意掀开书页道。
陆世康沉思片刻:“有许多。孔大夫若有兴趣可以读读。这野史里记载了许多江北人的生平有历代江北城为官之人的秘事有浪荡公子风尘女子的坎坷生平也有市井小民的人生百态。”
青枝将书推还给他道:“我对他人的生平并无兴趣。”
陆世康合上书本道:“你可曾听过江北城几百年前有个名振江北的山贼名为聂筇?
“未曾听闻。”
她对山贼不感兴趣尤其还是几百年前的山贼就更不感兴趣了。
陆世康却继续饶有兴致地聊了下去“这个聂筇是六百年前江北城所辖的夏县人一生共抢了三十个民女当压寨夫人。其跟随者遍布江北城周边各县手下势力共占据了江北及下面县城的六十多个山头让江北人苦不堪言。”
他顿了顿“大邛齐观年间邛二世派两万禁军南下将聂筇的跟随者尽数抓获。聂筇亦逃避无门自刎于江北城夏县东郊河岸边。”
“哦。”她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声。
他继续说着“这聂筇虽自己于河边自刎但却在禁军抵达之前便安置了他的诸多夫人和子孙让他们提前一步逃离了江北。”
“哦。”
“其夫人和子孙为了能不同时落网遭灭门之灾便在逃至江州孙家村时在一树林中共商在世间生存下去之法。”
“哦。”青枝此时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们商议的结果是不再一路同行而是四散各处从此隐姓埋名隐于大邛各地。他们决定一门改一姓是以三十个夫人的后代便要改三十个姓而为了让他们改姓以后的后代能相互寻找到彼此以及不自相残杀他们决定制定一种青铜牌。”
青铜牌?
正昏昏沉沉的青枝听到青铜牌三个字突然清醒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青铜牌?”
“对他们决定制定一种青铜牌。”陆世康重复了一句。
“他们谁?”
“聂筇的那些子孙们。”
“他们为什么要制定青铜牌?”她后悔刚才没仔细听他说的。
“孔大夫怎么听到青铜牌这三个字便突然来了精神?莫非孔大夫也有一个青铜牌?”陆世康嘴角微扬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喜欢青铜制成的东西而已。”
“只是如此么?”
“只是如此真的。”她转过脸问陆世康“陆公子能否将刚才的故事再讲一遍?”
她发现灯光下的陆世康英俊地让她有些目眩。于是赶紧将目光转向了书本。
“不能。”他斩钉截铁回道。
接着又道“孔大夫若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可以自己拿书去看。”
青枝便将他面前的书拿了过来她决定好好看看这本《江北野史》里是否当真有什么关于青铜牌的记录。
“我能借去我那屋看吗?”
“此书不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