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过了人烟稀少的柳左巷再往前走就到了德才街来往的人突然增多街边叫卖声不绝于耳。
与过于热闹喧嚣的轿外相比轿内安静地出奇。
他今日言语甚少倒是叫她有些意外。
目光从轿窗处返回医书上感觉到他就在身侧那日在望江楼下楼梯时与他相望的一幕无端地闯进了脑海里。
再看书时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马车悠悠前行不多时便出了城。
她再次将头往窗外看去只见郊外风光大好。
一些一闪而过的景色似是有些熟悉但细一回想却又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来过。
沿途经过的村庄总归有些类似房屋低矮院门亦低矮农夫们各自持着农具或在田间劳作或是路途行走间或有孩童在田间奔跑自由自在。
他们的喊声格外地热闹。
轿内却出奇的安静。
她现在方才想起自自己进了轿中后他似乎一句话也未与自己说过。连客套话都没有。
这样倒也更好对他的警惕之心如此方才能慢慢地消失。
本来她还担心他万一再旧事重提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低头继续看手上厚厚的医书这次倒真的看进去了。
不知何时她感觉到身旁亦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于是稍往那边看了一眼倒未看他只是用目光的余光看到了他似乎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在她的认知里他与书本是完全格格不入的两种事物。
如此过了半天到了吃饭时间吃饭时刻她宁愿坐在离他最远的桌子边他倒也不并特意离她近些而是与他的几个小厮坐在一起交谈着关于此行的目的地以及下一步该从何处走的话题。
从他们的言谈中她听出来了那目的地原来是陆世康祖父以前买过的一山间住宅如今归于陆知府名下那是陆家人偶尔外出时住上一住的地方大多数时候那儿是无人居住的。
听他们的言谈中谈到淇县于是她猜测那山间住宅定然位于淇县。
在吴山向往的话语里她知道了那淇县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亦是个可修养身体的好去处。
也难怪陆府人去让他去那儿养病原来陆家还有这么一处住宅。
不过在她看来为了养这么一个肩膀上的箭伤便要行上上百里路实在有些过于小题大作了。
富贵人家的此等作派她是无法理解的。
反正若是她家有人受伤必是在家养伤罢了。
如此慢悠悠行了一天也才到了行程的一半到了晚间住宿的客栈位于一处山脚下。
从客栈的窗户向外看去倒也风光旖旎。
饭后为他换药有几个下人在场那陆世康也是一句话未同自己说。
换药后回到自己房间在进入睡眠之前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这陆世康一句话也不和自己说是几个意思?
还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一些话不便多说?
又或者他对自己仅仅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如今过了才不到两天这潮水便已经退去?
惊觉自己居然在猜测他的想法青枝顿时对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