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因我而起,我甘愿为无鱼三爷奔波这一趟!”凤绫罗急声道。
阮飞河说道:“你分身乏术,还是我去吧!”
“可是……”
皇甫云也站起身来:“绫罗,唐门的事和三叔父的事都刻不容缓,可你去了长安,焦红菱就更有机会颠倒黑白了!”
“我去是最合适的,叶礼若不接受拜访,我还可以易容混进去,以免惊扰!这匹布价值连城,更承载着叶礼对妻子的亏欠,对他来说,这匹布无价,他未必会痛快的借布,也未必会卖给我们,而你又这样焦急迫切,只怕再生事端!”阮飞河说道。
皇甫青天说道:“阿阮姑娘说得有理,我看这样吧,碧倾,你陪阿阮姑娘走这一趟!一来保护她的安全,她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二来你更加事故圆滑,或许你能说通叶礼借布!”
阿阮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对于皇甫青天的周到还是略有感动,自己的手臂在上次轮回崖交战时被小水滴的化尸水腐蚀过,伤势虽然不重,但也影响到了自己使用练的力量。
而花碧倾对于皇甫青天说自己事故圆滑也没有感到不悦,做回江湖人,她可以高傲洒脱,但曾经作为经营烟雨阁的花妈妈,她要讨好每一个来客,自然练就生出了这事故圆滑的一面。
她慵懒的晃了晃脖子,看似不情愿,却还是很痛快的就站起了身来:“也好,上一次去长安该是二十多年前了,正好这一次去看看他研制了什么新香!”
“他是御用香师,恐怕不会应你所求!”皇甫青天严肃的说道,“碧倾,正事要紧!”
花碧倾勾起一边嘴角冷笑一声:“若你不信我,又何必要我同去!”
虽是这样说着,但是花碧倾也自是知道时间紧急,刻不容缓,没等皇甫青天再说出什么严肃的话,花碧倾就已经大步的出了去。
阮飞河看了一眼皇甫云,便也急忙追上花碧倾,与她骑上两匹快马出发去了长安城。
二人一走,办法一出,皇甫雷便立刻赶去了无鱼的房间,告诉了流星和无鱼这个消息。
房间外的二人仿若看到了希望露出几分喜悦,可里面的无鱼却仍旧生无可恋。
他已经哭累了,就好像这三十四年里所有的眼泪都在此刻间流尽,只剩下满眼的空洞,蔓延着深不见底的绝望。
他趴在床上再也没有动过一下,那一只没有被挡住的红肿的右眼一眨未眨,若非是再听到皇甫雷说出那个好消息时,轻轻的泛出一丝涟漪,恐怕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不瞑目的终结一生了。
不会有这样的布存在!
就算存在,也不过是像每一次经历绝望时一样,解一时之痛,免一生遗憾,为了仅有的价值没有尊严的活下去。
抽筋断骨,要了半条命,终其余生,只求孤黑换孤白,半命逍遥。可留香命破魂不渡,有些人,会像躲避瘟疫一样对我避之不及,有些人,会像看到恶鬼一样对我恐惧对我憎恶。
而我活着?
裹在密不透风的驱壳里,也好!哪怕受到重创就会爆裂的经脉,也不会让血液流出去,脏了别人,它只会像母亲胞宫里温暖的水包裹着自己,可惜,他憎恨那个把他培养成杀人工具的母亲血连环,也憎恨这感觉剥夺了他最后美好的幻象。
而我活着,除了痛苦,还剩下什么?
呵呵!
活着……
还能做什么……
原本皇甫云和凤绫罗都在北厢苑等待夜月的配合,可是无鱼的事情让凤绫罗有些难以平静,因为她知道即便这样的布求到了,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不能战斗也是生不如死。
便让皇甫云先出去,自己一个人静静,等到夜月出现,再叫上他一起前往唐门。
于是皇甫云便去常欢那里了,但也怕无鱼的事又让常欢增添一分悲忧,便没有告诉他在无鱼身上所发生的事。
更何况,因为乱党混入桃庄的那一次,常欢又受了重伤,也令他恢复几分从前的郁郁寡欢,叫人心疼担忧。
没待多久,江圣雪和皇甫风也整理好情绪来陪伴常欢了,几人都特意隐瞒着无鱼的事聊了很久,皇甫云才注意到已经快到午时了,夜月也该来了,便去了北厢苑,可北厢苑已经空无一人。
凤绫罗是何时离开的桃花山庄皇甫云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安管家看到离开桃花山庄的只有凤绫罗一人。
他有点着急,先去了古林去找,可她并不在。便知道凤绫罗一定是出发去唐门了,可她为什么没有等夜月也没有叫上自己?
忽然心生一丝不好的预感,皇甫云急忙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