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水涟漪摇了摇头,却又思索了一番,皱紧了眉头,“但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当初赐名涟漪与你的时候,是我在一秀的练功密室里看到的,他说《滴血涟漪》这本邪典只有没有爱情没有牵挂的人才能练,我因此赐你这个名,就是让你无情无爱只忠于我一人。”白之宜的面容带着冷艳的微笑,她看着水涟漪,说道,“修炼《滴血涟漪》,从此忘记男人,只忠心于我,你可以的,对吗,涟漪?”
水涟漪点了点头:“宫主说什么,涟漪就做什么!可是,我没有了内力,还如何修炼《滴血涟漪》?”
“我之所以吸了你的内力,正是为了让你修炼《滴血涟漪》,练这邪功需要废除本身内力,才不会让你走火入魔,以致五脏六腑被绞碎而死!”
“原来如此,涟漪明白了!”
修炼《滴血涟漪》这本邪典,需要废除本身内力,修炼完后,等于脱胎换骨,过去的蛇女水涟漪,将不再是荡妇水涟漪,而是更为狠辣阴毒没有感情的妖女。
“去吧,这几日你可以好好休息,五日之后,你开始修炼《滴血涟漪》,本宫主等你脱胎换骨的那一日。”
水涟漪半跪在地,坚定地说道:“待涟漪脱胎换骨,便为宫主杀尽挡路人!”
被白之宜的千寻七镣所伤的小水滴,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这会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终于醒了过来。
“醒了!”
听到声音,小水滴无力的看了一眼,见是漆昙,手中捧着一本不知何名的古书,正看得仔细,也没瞧自己一眼,便知自己醒了:“我没死?”
“有我在,你死不了,况且,宫主虽然用千寻七镣伤了你,可我给你探伤的时候,发现宫主只用了一成功力!”
“一成功力我便已经死去活来了,真不敢想象,宫主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小水滴一想到白之宜举掌袭来的画面,就不禁恐惧后怕。
漆昙笑道:“谁不知你小水滴是修罗门的弟子,还是修罗门门主冷儿的座下大弟子,武功虽在水护法之下,却也在巫涅护法之上,宫主怎么舍得杀了你!不过是让你吃点苦头,做给小宫主看罢了!”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小宫主的,我那水晶球里的毒液就这样被毁了,还得闭关研制一百天才行!”小水滴无奈的说道。
漆昙对毒感兴趣,虽很想知道小水滴这毒液的独门秘方,却知她不会相告,也不好再问:“那你可要好好养伤,养好了伤再去闭关研制,只不定哪一天,八大门派的人又攻过来了,没准,宫主也让你参战了!”
这之后,东方闻思来看过她,无非是一些道歉关心的话,尽是自责,小水滴只说自己没事,让她不要自责,心里也总算好受了些,毕竟自己这伤也是因为东方闻思才受的。
十五日之后,是水涟漪出关的日子。
玄冥大殿。
白之宜坐在曼陀罗花宝座上,威严素雅,在她的左边,站着有些不痛快的巫涅,在她的右边,站着满脸期待而又少许惊讶的漆昙。
殿内两边尽是曼陀罗宫的关门弟子,而双飞燕等护法也都聚集在玄冥殿内。
只见门外水涟漪,缓缓而来。
所有的弟子皆是扣住双手,颔首高声道:“恭迎水护法出关!”
她一如往常的黑衣,腰间仍旧缠着她的宝贝黑蛇王,那妖媚的步伐倒也没有变化,仍旧是风情万种,容貌因为练功竟也恢复了,只是少了些淫荡之气,那眼神中泛出的冰冷像是两把利刃,迎上去的人都会觉得浑身冰冷。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原本的褐瞳竟然变作了血红色,多了些诡异和邪气。
“拜见宫主,涟漪出关了!”水涟漪恭声道。
“恭喜你啊,练成了《滴血涟漪》!”白之宜雅声道。
“多谢宫主!”
白之宜瞧她虽未脱胎换骨,却也是性情大变的神态,满意的笑道:“本宫主再提醒你一次,练成了滴血涟漪,就必须要断爱绝念,记住了吗?”
我最爱的男人已经死了,所以,你们也休想得到你们爱的男人,铜镜……星天战……皇甫雷……
“断爱绝念……无爱无念,如何去绝,如何去断……”一瞬间,水涟漪竟有些迷茫了。
白之宜冷哼道:“看来你了悟的还不够,你试着去想,被你藏在心里久久不能遗忘的那个男人,便能明白,为何本宫主告诫你要断爱绝念了!”
话音刚落,水涟漪的脑海中便闪过铜镜的脸,闪过被自己折磨却不肯发出声音的诱惑,闪过那日与他在浴桶之中的纠缠,突然,她觉得浑身剧痛。
摊开的双手竟然开始腐烂,再一摸自己的脸,身体,都在蔓延式的腐烂,就连她腰间的黑蛇王都嫌弃的从她腰间离了开。
这腐烂的恶臭也令玄冥殿的所有弟子都捂住了口鼻。
双飞燕厌恶的移开视线,巫涅也没心情嘲笑,只觉得这个女人倒有些可怜了,没有爱的人,那还是人么?
漆昙的心里倒有些犯嘀咕:《滴血涟漪》这种邪功,为何要断爱绝念?水护法身上的腐烂究竟是邪功与自身的充斥反应,还是被下的蛊毒邪术?
水涟漪心里一阵剧痛,原来,修炼这种邪功,是只要一想到挚爱,就会全身腐烂,肝肠寸断,痛的死去活来。
难怪宫主要说断爱绝念。
“这一回,你可算是彻底了悟了吧!”
水涟漪点了点头,从地上艰难的站起,只是想起一个人,便让自己如此狼狈,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不禁懊恼和悔恨。
白之宜继续说道:“你要记住,每一次腐烂过后,你的皮肤都会很难恢复,只有真正平息,断爱绝念,才能恢复最初的容貌!”
“涟漪谨记在心,再也不会存留什么爱什么念了!”
所以,无论是为渡冥芜让自己伤的千疮百孔的司徒仙,还是一心只爱着琳琅的铜镜,都不能再有牵念。
“很好,本宫主再问你最后一次,忘了铜镜,你能做到吗?”
“能,没有什么事情,是涟漪做不到的!”水涟漪坚定的说道。
白之宜满意的笑了:“我等你实现你的诺言,待你练成滴血涟漪脱胎换骨之日,便是为本宫主杀尽挡路人之时!”
水涟漪转身离开的一刹那,不禁笑了,笑的诡异而阴冷: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想你了,铜镜……不……我再想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蔓延式的腐烂,腐烂的地方流淌着恶臭的脓水,黑蛇王静静地蠕动在她身后,她的身体痛的发抖,但依然坚挺的优雅的走出了玄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