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眼中有期待和恳求。
道衍避开她的目光。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师父确实是死在太子手里。
黄格就在门口能将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崔凝并没有说的太过明确她害怕大师兄像师父一样去刺杀太子。
其实当时师父但凡知道他们中还有一个人活着都不会冒然刺杀或许他认为自己的决定害死了徒弟们绝望之下才会冲动行事。说到底害死师父的罪魁祸首还是符危。
道衍不是想不通这些道理只是不甘心别说崔凝吐血他也想吐血。
崔凝不想一直逼迫他便道“刑部八天后开审到时候要过去当堂作证我们还是得待在监察司暂时哪儿都不能去。”
“好。”他又拍着大腿叹气“唉!”
崔凝道“大师兄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道衍张了张嘴。他不能劝一开口就会被反劝回来他能说什么呢?说“让我一个人痛痛快快去报仇小师妹你自己好好活着就行”?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崔凝会是什么反应。
“伱好好保重自己。”道衍虎着脸道“我先前答应你就绝不会反悔小姑娘家家莫要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念念叨叨!”
崔凝哼了一声才要开口便被道衍急忙打断。
“唉!你好好休息别整天瞎琢磨。”他又起身出去到门口问黄格“医者给她开了药吗?”
黄格道“开了正在隔壁茶室炉子上煎着呢。”
“我先去看看你的药煎好没有!”
崔凝靠在软垫上看见他探了一下头之后落荒而逃无奈一叹。
“咦?魏大人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崔大人。”
崔凝听见声音刚刚坐直身子便见一袭绯红官袍披着黑色狐裘大氅的高大身影推门而入。
“阿凝听说你吐血了?怎么回事?!”
崔凝忽然就体会到了自家老父亲跪祠堂时被六拨人围观的羞耻感而且她有预感魏潜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饶是魏潜聪明绝顶也猜不到她此刻在想些什么见她面色苍白心也跟着提起来“医者怎么说?”
“只是前阵子没有休息好不是什么大事接下来好生修养就好。”崔凝只得把跟道衍说的话再说一遍然后熟练的转移话题“你怎么就巴巴的跑过来?那边不忙吗?”
魏潜可不是道衍那么容易被带跑偏“再忙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你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五哥不要担心。”崔凝本是拍拍他的手发现触碰到一片冰冷便直接握住塞进被窝里。
魏潜腼腆一笑“新衣服很暖和只是来时骑马手在外头被冷风吹了一会。”
崔凝还是头一回见着他这副表情新奇不已握着他的手不由紧了紧“你那边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