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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67)(1 / 1)


x 此时赵成举已敏锐的看出陈宽目的他在绕圈子李从荣已成功被陈宽带入话题其实血性这个议题并不复杂广义而言之身为大宋子民谁能没有血性呢?只是时机未至罢了并不需深究。但李从荣竟同意了国人血性之说法只在于国人血性之精神而绝非武人斗狠之血性。但话又说回来其实双方的观点皆没错错的只是双方会意有差别所处身份不同。赵成举亦来的兴致即使无法说服众人也该有个最公平的答案且陈宽已说清楚。赵成举道:“诸位不必纠结今日在下不才愿为请头游说一二望诸位勿怪!”李从荣悟性不算差已能体会赵成举用心二人虽有竞争但同为士子他们始终是一类人。

随着众士子附和毕竟人群中赵成举平日较为活络李从荣虽连中解元但内敛少言名气虽大却不如赵成举得人心。赵成举朗声说道:“秦兄本意原是国人血性此时此景愿成大义细细思来确实与诸士子有关毕竟历史上奸佞居多廉洁者如凤毛麟角国人血性便该人人有责无分上下方为公平方能昭现大宋文明之风。”赵成举几句话便定义了此次清议的题目算是统一了认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以往这种清议总无果而终今日竟然如此便统一了。赵成举所言即顺势而为又公平合理至少说法上以大宋文明为基并无不妥。

正当众人连声喝彩时但听有人说道:“知道是一回事身临其境又是一回事。”这声音从凉亭上传来声色闻之颇为怪异阴阳怪气。众人偱声抬头望去只见重檐上探出一人头来由于没有梳洗一头长发遮住面相众士子不由吓得一跳。依儒门礼法居人头顶视为失礼许多士子开始退向亭外众人但见重檐下翻出两人来竟是一男一女。且两人相拥紧搂大庭广众之下众士子豁然一片这是多麽伤风败俗。瞧得二人衣衫不整毫不做修整重檐上并不宽敞两人显是相拥而眠。待二人理开头发众人方瞧得明白二人一袭韵像瞧不出实际年纪似是不年轻却也并不老不好定论。刚说话那男子生得俊美飘逸一身邪性气息。那女子则不得了似乎是刚睡醒她附于男子怀中那凌乱夹杂着妩媚的慵懒之态瞧得众士子皆面红耳赤。许多士子并非每见过只是没见过水清柔这般亮丽脱俗的面容。

赵成举最先反应过来朗声说道:“原来打扰了二位清静抱歉!”赵成举此举着实圆滑于儒门礼法横沉于人上已是失礼谁会睡在重檐下?且二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二人还衣衫不整都下来了那女子竟还在酣睡。常人家的子女岂会如此作践?必是坏礼法而私奔的小情侣。李从荣正欲教训一番秦汉问道:“你们是嘿道之人?”那男女正是花流香与水清柔花流香轻抚水清柔后背的秀发稍稍一嗅竟陶醉不已神情慵懒。花流香沉声叹道:“知晓我的底细你们没好处你们只要记住今日留在这里的人有血性的可以走没血性的全都要死。咯你们的皇帝不是要人才麽!我这种方法最直接。”

花流香此言一出众学子竟轰然大笑只有陈宽秦汉赵成举三人瞧出了其中深浅。秦汉应道:“与阁下无冤无仇何故刁难?”花流香嗯的一声说道:“无仇无怨便不能杀人麽?你的手沾过血!”说话间花流香向秦汉瞧了一眼。秦汉道:“不错沾过西蛮子的血你究竟要如何?”秦汉屡次打断众人发作段奇峰年经气盛头次参加科举光天化日之下这人伤风败俗还口出狂言段奇峰上前怒道:“光天化日你要逞凶杀人吗?”花流香似乎若有所思问道:“你想见识?”刹那间花流香眼神一凛扫向段奇峰段奇峰一生勤勉守礼那见过这种眼神不由吓得连连后退。

秦汉到底经历过生死江湖险恶虽然于朝廷眼里他们是患匪但江湖也是汉人文明的一部分历代士子明明知晓却从不愿承认以致于坐井观天不知江湖人的张狂无妄。秦汉陡然上前甩了段奇峰一个耳光方向花流香说道:“我等冒犯还请大侠多多包涵众人这便退去。”话未尽段奇峰已然伸腿踹向秦汉并怒喝其无礼。秦汉没有闪避他已经察觉到这个男子身上的杀意他若躲开段奇峰恐有不测。花流香笑道:“你只身一人能护这一百二十七人吗?”秦汉沉声道:“我没那麽贪尽力而已。”花流香所言引得众士子纷纷呵斥花流香狂妄呵斥秦汉失礼之声络绎不绝。秦汉明白于士子眼中大宋国泰民安所谓江湖亦是歪魔邪道士子立志以安天下自诩正道为先无论是伦理还是信仰上诸众皆自认至高无上哪怕尚未取得功名。他们也确实不曾接触过江湖是而知晓与经历过是两回事。大宋以礼法教化天下国泰民安之间全以法理道德观念辨别人事。他们那里会明白何谓江湖!有时候不需理由杀人于江湖中再平常不过他们对这种事自始至终都是难以置信。

花流香一身邪魅之气武功也不见得会差这种人往往清醒的知晓自己在做甚麽所谓侠以武犯禁有时也能从中体验到乐趣他应该是这种人。但见花流香抬手扫过后面石桥走廊数丈处石桥骤然坍塌便只剩东面一条长廊。花流香只是一挥手便有如此神通亭中众士子骤然才发觉有些不寻常这个人不好惹。刹那间的寂静有人已认清现实当场喝道:“连当今天子都刑不上大夫你敢公然行凶天子不会放过你的。”花流香哼哼冷笑问道:“你一个毫无功名的小娃皇帝会有多重视你?我再说一遍有血性的转身便走但!不要回头谁回头谁便会死翘翘!”秦汉不待众人反应随即喝道:“诸位莫要多言速速撤去不要回头。”秦汉此言反而激发众士子士气有人讽刺道:“你处处哀怜求全与奸佞又有何区别?”说罢向花流香说道:“你有能耐便将我这百十号人全杀了。”秦汉冷声喝令住口。

却见花流香哦得一声似乎感觉比较新奇不由叹道:“这麽奇怪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那就来吧送你等阴间考个鬼进士。”哗然间但见花流香手势一动刚刚那呵斥的士子骤然鲜血狂喷双目圆瞪刹那间气绝倒地。刹那间翠微亭上乱作一团在东面长廊末尾的士子开始往回跑。花流香见状身形一动已然翻身挡住众人去路。这人前人后少说隔了十余丈花流香眨眼及至如同鬼魅这些士子不由吓得尖叫连连又往回拥挤杀戮之下众人皆失去了往日平静。此时南面长廊已断塌前面有人往回挤后面人只得往亭中挤。此时的水清柔已醒来独自梳头众人亦离她愈来愈靠近。刹那间一个转身真气鼓荡之下凉亭中三十余士子已然被扫落水中惨叫连连。这一下众士子更吓得不清连凉亭都不敢进入。那些卡在西面的断廊上的士子更进退两难俱脸色惨白不知该如何是好。本以为水清柔一介女流众人这下却再也不敢靠近了。

杂乱的桥面上只有秦汉在拼命嘶吼让众人冷静但花流香一记双掌递出刹那间最前面的数名士子血肉横飞尚来不及惨呼便命丧当场后排的士子们已然吓傻了。此时云梦湖上周遭士子游人已注意到翠微亭上的乱象当下报官的报官但见到花流香公然行凶一时也无人敢过来。但听花流香纵声喝道:“吾名御留香外号冥王我瞧过太祖皇帝的妃子搓澡哼哼哼!”花流香一字一句说的深沉似乎唯恐周围之人听不见。

却听得远处有人喝道:“如此说来你一定饮过太祖妃子的洗澡水了?”花流香哼得一声应道:“你再不来这些人就要去阴间入科举了。”花流香之语气似乎永远是自言自语又似一种知会全不似对话的声调。远处说话的正是御留香他一行疾步赶路便是怕变故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这一次田不孤也来了其心态虽未好转但至少人不闹了本着纵横派千锤百炼的原则田不孤若挺不过这一关那也是命。一行五人乘两乘小船顺流而下此时已人影依稀已近。显然他们奔行至此再换船入湖为得便是积蓄体力。船头御留香朗声道:“你再做作也只是个抄本。”花流香摇头应道:“不、不、不、我只是在重复而已。”御留香问道:“你想怎麽玩?”花流香背过身去应道:“你人多势众我还跟你玩?你是个坏蛋!”御留香道:“你有帮手最好若没有那就可惜了。”花流香道:“你不就想知道我的幕后主使人麽?来看看那个母的那是我的姘头她才是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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