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茬带过，又说了些病人的事情，两人就到了省院的报告厅。
会议开往，已经是接近晚上下班的点了，按理说，曹医生和曾黎是不需要回医院的。
临要走的时候，曹医生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手下做心脏瓣膜手术的那个病人的指标检查结果出来了，符合做手术的标准，可以安排手术了。
但，这通电话要说的这事情不仅仅是这个，主要的内容是，病人要求换主刀医生。
点名要把主刀的曹寻换成李成路。
曾黎脑中浮现出病人女儿奶呼呼的小女孩脸颊，便也没有自己先下班，跟着曹医生一起开车回了医院。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早过了下班的点，科室里的白班医生都已经不再了，只留下一个值班医生在办公室里。
看到曹医生回来，就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病人家属挺坚决的，找到科室要换主刀医生。点名要换成李成路。
曹医生看着有些疲惫，看了眼李成路的桌子，李成路早就已经按点下班了。
把东西一放，说道：“我先去和病人家属沟通一下吧。”
曾黎也跟在了他身旁。
病房内，病人家属不在，只有那个病人躺在病床上，有些水肿，躺着还喘着粗气，好像很憋闷的样子。
这男子对曹医生倒是没什么排斥，但惧内，曹医生劝说的话说完，他费力的说着：“曹医生，我听我媳妇的。”
得了，就这一句话，前面那些都白说了。
他媳妇不在，问病人，他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看来今天是聊不成了。
曹医生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对那男子说道：“我是不建议你换医生的，你一直是我负责的，而且心脏瓣膜手术，是我的专攻方向。我做过很多台。”
说完，曹医生也没在说其他的，出了病房。
对曾黎道：“先下班吧，这事明天再说。”
曾黎却没有走，站在那看着曹医生，“曹医生，今天这事会不会和……”
我字没有出口，就被曹寻打断了，他温和一笑：“小丫头，想什么呢。和你无关，他想接手器脏修复这个方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曾黎想想。
也对，李成路主攻神经内科的方向，但，却对器脏修复上下了功夫，这刚巧是曹寻医生的方向。
曹寻医生上了年岁，再过个六年七载肯定要从手术台上退下来，李成路是有想要接班的心。毕竟神经内科的手术不多，而且也不容易出成果。
可是，她觉得自己至少在这件事情中起到一个诱因的作用。
“可是……”曾黎依旧觉得很内疚。
曹医生和善的一摆手，胖墩墩的身材也对着他摆手而晃了晃，“不要多想，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班和病人家属聊一聊，再看看情况。”
也只好这样。
曾黎神色落寞的往出走，心中想的都是这件事。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门口台阶上还坐着一个人。
晚风有些凉，那人带着棒球帽坐在那，撑着一只腿，伸直一只腿。
长腿横过好几个台阶，不用站起来也能看出他身高就肯定超过一八零了。
看见曾黎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坐在台阶上的人站了起来，压了下棒球帽，双手插在口袋里，状似随意的跟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