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不在了他就帮锦儿做她想做的吧……
他将信塞入自己袖管之中举目望了望柴素锦离开的方向缓缓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太医令府邸。
信被安国侯亲自呈到圣上手中。
圣上皱眉将信反复看了三遍放在手边却又拿起再看一遍。
并非信的辞藻修饰文法太过复杂也并非柴素锦用了骈四俪六叫人看着费劲。
她言语十分直白信也不长。圣上一眼扫去就已经看明大概。
这般反复阅读乃是因为信中说她能制出比“安神护心丸”药效更好且不会叫人产生依赖的药来。
果真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可她如此年轻乃可称之年幼……她的医术果真能胜过太医令?她又有几分把握?
倘若为此将太医令得罪……少不得日后要受更多的罪……
圣上的眉头越蹙越紧头脑里好似有两军开战战事胶着。
“圣上该吃药了。”有内侍奉着漆盘垂眸站在御案下头。
圣上抬眼看着躬身而立的内侍看着内侍奉过头顶的漆盘和漆盘上头的一只碧玉小蝶。
碟子中一颗药丸轻轻晃动。
有多少次他的政令难以推行皆因太医令的反对?
有多少次官员的任免他原定好的人选会临时推翻?
有多少次地方进献的贡品他分明喜欢却要赏赐于人?
有多少次……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莫说他身为皇帝便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忍受的时候长了也会厌烦吧?
倘若事事处处都不能做得主他这皇帝做来还有什么意思?
“倘若再这般下去只怕会被这药蚕食了心性日后也就偏安于此再无反抗之心了。”圣上喃喃自语道“不若趁着如今还未完全甘心的时候拼上一拼……”
“圣上说什么?”内侍狐疑的抬头妄向圣上。
“方泉你说是被人拴着脖子疼还是挨上一刀疼?”圣上眯眼看着内侍。
内侍皱起眉头“那要看这一刀挨在哪儿了若是一刀就被捅死了那还不若拴着脖子呢起码尚留有一口气在。”
“没出息!”圣上抓起手边玉石镇纸砸在内侍捧着的漆盘上。
哗啦一声响。
漆盘掉落在地玉蝶磕掉了一角玉碟子上放着的药丸咕噜噜滚到了一旁。
那内侍吓了一跳慌忙跪地用膝盖跪爬着追上那药丸双手捡起放在嘴边吹了吹心疼说道:“不脏不脏还能用!圣上最后几颗药丸了还不知道太医令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才能起身为圣上制药若是不能及时得到安神护心丸……圣上又要受苦了……”
圣上面色愈发难看怒目看着捧着药丸的内侍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奴才在你眼中朕就要被栓死在这小小药丸上么?朕堂堂天子一国之君!却要受制于人因一颗药丸被区区小人辖制?”
内侍不料圣上竟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脸面苍白五体扑地连连告罪求饶。
“去派人将太医令府上的柴姑娘接入宫来。”圣上清了清嗓子忽而沉声说道。
“啊?”那内侍一愣抬头看着圣上“太医令大人醒过来会不会……”
圣上冷笑一向“在你眼中是先有太医令?还是先有朕?”
那内侍以脸贴地再不敢多言。
“滚!晚膳以前朕要见到人!”圣上怒道。
那内侍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
柴素锦顺利入宫。
她没有料想到自己入宫之前圣上会有如此一番雷霆之怒。
圣上单独召见她殿宇外头守着不少的圣上亲兵。
殿宇之中却静的只有圣上同她两人的心跳呼吸。
圣上似乎有些紧张。
这莫名压抑的气氛叫柴素锦也不由紧张起来。
“圣上要吩咐什么?”柴素锦忽而想起先前赵元甄提醒过她的话此时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