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事情的关键还在黑衣人那里。”柴素锦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能够确定黑衣人背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也许能明白更多的事情。”
马文昭缓缓点头忽而浑身一僵猛然抬眼看向柴素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柴素锦轻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行。”马文昭立时摇头“你不能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要冒险?”柴素锦轻笑。
马文昭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将你的话连在一起听不就是你要试探黑衣人背后之人要深入虎穴知道藏在暗处的敌人究竟是谁么?”
柴素锦借着廊下灯光和枝头月亮的光辉静静的打量着马文昭。
马文昭皱起了眉头“你根本不知仇人深浅甚至不知他为何突然不想杀你而要活捉你就贸然以身犯险不觉得如此太过冲动了么?”
柴素锦摇了摇头“敌暗我明不前行一步我永远都处在被动的位置。只有打破了现在的局面局势才可能扭转。”
“倘若……”马文昭打断她的话额上青筋有些跳“倘若以身犯险的结果……是死呢?”
柴素锦缓缓吸了一口气“那便也能做个明白鬼了。”
马文昭不曾料想她会这么说微微吃了一惊停了片刻才嗤笑“原来你从方城费尽力气来到京城又在京城扬名进太医署……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做个明白鬼呀?那我还劝你做什么你想做鬼就去吧!”
柴素锦摇了摇头真的起身往内院行去。
马文昭看着她的背影立在原地无奈的捏紧了拳头。
柴素锦一步步走的很慢却很稳。
倘若有别的办法她也不想冒险。可在宫中面见父皇之时分明觉得师父对父皇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控制力。
否则为何外头内侍只是喊了一声太医令求见。父皇就慌忙将她要诊脉的手给推开了呢?
父皇这般在意师父是不是因为师父提及的“安神护心丸”?
这药丸有什么功效?是何种成分?对父皇的身体又有什么作用?
她想知道这一切凭现在的局面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她已经没有了一步一步慢慢来的耐心。当看到自己所关心所亲近的人处在莫名的危险之中的时候人的忍耐力都会被消耗殆尽。
她必须打破这局面。
师父向她表露了知道她是柴毅荣后人的时候直觉就告诉她黑衣人必定和师父有关。
也就在那晚黑衣人前来。
并且是要活捉了她。
如此她何不将计就计呢?
行到卧房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向挂在半空的月亮看了看。
月明星稀有微风吹动树梢在视线里轻轻摇曳。
树梢发出呜呜的细微声响好似女子幽怨的低声抽泣。
这夜似乎太平静了。
她勾了勾嘴角迈步进了卧房。
“小姐回来了婢子已经备好了水为小姐洗漱吧?”春露连忙迎了上来。
柴素锦点点头“是要好好洗漱了。”
春露笑着点头而去柴素锦的目光却落在衣架上那一套女装上头。
春露端着木盆回来柴素锦已经脱去了外头的深衣“文丞相送来的布料家里还有么?”
“有呀小姐要做衣服么?”春露点头道。
“做两套女装吧。”柴素锦说道。
春露微微一愣“小姐的确好久都没有穿过女装了可是如今小姐是太医署的医师也有不少的同僚在京。倘若穿女装被人发现了……那不是太危险了?”
柴素锦却摇了摇头“也许很快就能换回女装了。”
“嗯?”春露瞪大了眼睛“小姐不做医师了?”
柴素锦笑了“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岂能一辈子女扮男装?”
“那太医署的职位?”春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婢子真是笨辞了也就是了。这样就算被以前的同僚发现也不会被称之为欺君吧?”
见春露依旧有些担心。
柴素锦笑了笑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