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知是兄妹关系她是他的亲人。
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都应是这世间最亲爱的人。
相府里除了顾淮和顾成恩之外去他人不知内情的人临死之前可能还以为顾瑾璃真的是顾淮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顾念时在顾家灭门后本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无亲无故后半辈子要孑然一身了可现在又突然知道了顾瑾璃还活着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相依为命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持续多久便因着八皇子要造反的事情给抹去了。
“这件事情……我要回去好好想想。”顾念时站起身来直接出了房间。
没直接拒绝便是答应了。
就算他觉得为了一个身上只流有一半相同血液的妹妹去冒险不值得陈泽轩也有法子逼他就范。
至于为何不去找李慧龙那是因为李慧龙当真是太过正直了威逼利诱是不能打动他为陈泽轩效命的。
太过正直的人就像是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如果挡了路那就只能处理掉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陈泽轩透过窗户看着顾念时出了白玉楼翻身上马扬鞭策马离开冷冷一笑。
顾念时回宫后看到住处的两个小禁卫军正抹着眼泪从外面回来。
这一问他才知道原来今晚上李慧龙带着弟兄们巡夜不知怎的竟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是被石头绊倒了可将李慧龙扶起来后竟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
经太医诊断李慧龙是心疾发作猝死了。
顾念时愣了愣一路失神的回到了房间。
坐在床榻上他回想着今晚陈泽轩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忽然全身涌上一阵冷意打了个哆嗦。
原来他一早就入了陈泽轩布下的局。
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他已经逃不开了。
因为在陈泽轩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也就注定着李慧龙必死无疑。
如果自己答应了陈泽轩那么李慧龙的死便是出于正常。
否则李慧龙便是死于意外。
而那个罪名便会栽赃在顾念时的头上来。
好在顾念时为了顾瑾璃答应了陈泽轩因而才保住了性命。
心里压抑的很却又无处发泄。
抬手一扫顾念时将桌子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
“砰”地上狼藉一片。
十六日老皇帝在得知李慧龙猝死后有些难过。
毕竟李慧龙恪尽职守在位的这些年忠诚可靠他就像是这宫中的屏障保卫着皇宫和老皇帝。
失去了这道屏障老皇帝往后的安危可就成问题了。
可是禁卫军正统领一职不得空缺所以也不用等玫妃在老皇帝耳朵旁边吹吹风老皇帝自己就直接发话让顾念时给顶上去了。
顾念时上位的顺理成章无人敢提出异议只是有不少人偷偷感慨他命好。
躲过了满门抄斩不说还升了官。
与此同时边境的军营里亓灏一边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一边听着梁宽的禀告:“王爷云国这次出战的人是庞光。”
“庞光是庞丰的长子常年也是混迹于军营中这次他们父子上阵由庞光打头阵。”
“不过今日是庞光第一次作战。”
“哦?”亓灏眸光一暗缓缓道:“云国虽然整体兵力不如亓国但是庞丰可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
“若不是他这些年死守着云国亓国早就将云国给拿下了。”
“虎父无犬子本王听说庞光不仅精通兵法此人性子还极其阴毒喜欢使一些旁门左道你告诉杜江让他应对的时候小心些。”
“今日是第一场万万不能落下风。”
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朝堂上亓灏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杜江被派去做了前锋秦峰被留在京中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顾瑾璃的安全另一方面则是帮亓灏盯着京城里的一举一动。
八皇子野心蓬勃陈泽轩居心不良在得知云国给亓国下战书时亓灏就早已想到自己离京后会给那些人趁虚而入见缝插针的机会。
要说丝毫不担心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陈泽轩的手段亓灏是领教过的。
因此除了秦峰这个眼线之外整个暗营都被亓灏留在京中遍布各地。
朝中那些不安分的大臣谁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亓灏便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多年来拥护自己的宁王党除了为了获取情报假意投敌的几个大臣之外其他人也会做亓灏的眼睛帮他紧紧盯着前朝后宫。
“是王爷。”梁宽应了声转身出了营帐。
亓灏拿着笔在地图上圈点勾画找出对作战有利的地势。
虽说他在战场上纵横多年从未有过战败的时候可是他却从未骄傲自大过。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他不能完全依仗之前的作战经验毕竟遇到的对手不同战情不同。
即便是同一个对手对方也必定研究过自己的战术。
故而每一次作战他都以极为严谨认真的态度来研究作战计划分析敌方形势争取杜绝任何战场上的失误。
众人只以为他是天生该生在战场上的将才却不知他作为“战神”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毕竟稍有失误那么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性命是其次那些追随着他多年的将士们亓国的百姓们都会遭殃。
所以身负重任又怎敢轻率?
亓灏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深叹一声。
他在敌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杜江带着人在前方奋力厮杀勇往直前。
战旗飘扬鼓声震震。
云国是红色的铠甲亓国则是与坐镇军营的主帅亓灏一样的颜色。
红色如火黑色如墨。
黑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威严肃穆霸道逼人。
最重要的是哪怕是受了伤也会给敌人一种刀枪不入的错觉!
两支队伍像是两条蜿蜒的长龙纠缠交织在一起。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士兵们个个杀红了眼厮杀声响彻云霄。
庞光一看今日迎战的是个无名小辈于是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对杜江冷嘲热讽道:“啧啧你们亓国莫不是没人了?怎的派你这么个小喽啰出来了?”
“你们家主帅呢?他不会是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吧?”
到底是年轻气盛若是换成征战多年又沉稳持重的老将哪能说出如此自降身份的话来?
当然也不免得有人为了故意激怒对方而怎么做。
人一着急便会容易出乱子。
庞光说这些话一来是真的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个不知道是何人的杜江二来是想把杜江给惹毛了然后趁机杀了他。
前锋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挂掉了振奋了云国士兵士气的同时挫败了敌军的锐气。
而且也可以想象亓灏这次带的这支军队有多垃圾。
杜江哪里是这三言两语就能被挑衅成功的?他无视庞光的话手中的剑却送出的更加狠戾。
亓灏当年与庞丰对战过一次勉强可以与亓灏比划一番。
而庞光这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哪里值得亓灏亲自出马?
长枪直直的擦着庞光的耳边而过在庞光肆意冷笑的时候杜江斩断了他的一缕头发。
庞光大惊没料到杜江这枪法如此快准狠也收起了轻敌的姿态肃然对打起来。
他的枪出的虽然很快可却存在着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不稳不准。
杜江抓着了时机先是一枪刺中的马肚子待马儿嘶鸣一声倒地又转了枪头在庞光落地时将长矛直接刺入了他的后肩胛骨。
“可恶的小杂种!”庞光怒骂一声像眼睛里充血的斗鸡长矛一个劲的猛戳着似乎也要把杜江从马上弄下来才甘心。
杜江微微提起单脚站立在马背上另一只脚一个回旋踢踢掉了庞光的长矛。
“将军!”庞光的士兵见状立即护在了庞光的身前三五个人将杜江给包围了起来。
杜江来者不惧竟抬脚勾起庞光的长矛左右手同时开弓三两下便解决了那几个士兵。
亓国的士兵们看到杜江将庞光踢下了马士气越发的高涨起来比刚才还要勇猛。
对比之下云国的士兵们见自己的将军身上受了伤还被拉下了马顿时有些招架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