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起身转身往厨房外面走一边说:“我去学校一趟晚饭你自己解决还是等我回来?”
“凌然!”小白大人在后面喊。它跺脚恨铁不成钢:“你丫的有没挺清楚我在说什么啊!”
看粗口都爆了。什么高贵冷艳这不原形毕露了呗。
“听到了啊!不就是说我要挂了么?”凌然无可奈何地转身真诚地看着小白大人——现在它正耍赖般吊在她的长裙上:“乖……松爪子。感觉还挺贵的别抓坏了。”
小白大人真的松了爪子。它敏捷地跃会餐桌上神态却是一片深沉。
“你这种表情我真心压力很大啊……”凌然捂脸。厨房里一片沉默。却不知道这沉默之下掩饰的究竟是什么。
凌然终于放弃了。她垂手回到桌子边上做坐好:“行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发现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们一个一个都是这样啊……”小白大人叹息。那一刻凌然想到了过世的爷爷。
“其实我觉得”她迟疑着开口:“一般人出现这种感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你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至于第二点就是我没有按照你的想法活着。总之小白你这么说……总感觉我应该比你更伤心啊。”
“你从来没给过我真正了解你的机会。”小白大人沉声:“凌然你总是这样子。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敏感。你说那么多话其实只是为了把自己真实地想法掩饰在这些话后面不是么?包括我刚告诉你这么大的事你故意装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分享你的思想么?”
自相识以来小白大人和凌然就一直在一起。凌然有时候会想她把小白大人带出来的那个地方怎么就不再需要它回去了呢?旁敲侧击地问过几回都被搪塞过去便认命地和这货整日粘在一处。她向来别扭所以没有和小白大人承认过她其实真的已经习惯了它的陪伴。每次气头上把它扫地出门事后其实都会偷偷后悔傲娇地偷偷去买它喜欢的馋嘴鸭。
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异类啊小白大人也是。不过如果两个异类互相陪伴的话那就不是异类了吧?因为有了同伴。
凌然有些狼狈地低下头感到陷在阴影中的面颊泪痕划过。她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淡淡道:“不是。”
——小白你错了真的不是。
——你说着抱怨的话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仔细去理解吧。我做不到什么都说出来。我别扭我敏感那是我天生不好。可是小白你想过吗?我如果真的不信任你不想对你表露情绪不如什么也不说不是么?这样子……其实只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的情绪会影响你们。同时又忍不住自私地想要获得安慰。所以只能将真实地想法夹杂在吐槽中。即使被看穿了也不会太过尴尬。
我就是这样懦弱又高傲的一个人啊。
小白大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的样子事实上它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凌然发火。
“你知道为什么原本我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呢么?”它转移了话题。
“就像病人的亲属隐瞒他们得了绝症一样?”凌然依旧低着头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不过也不想听你的解释。”
“那你想知道什么?”
凌然想了想她想知道什么呢。她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知道小白大人其实一直没有真正信任过她知道自己和老板似乎真的存在某种羁绊但是却是相当的危险。都这样了她还需要知道什么呢?
于是她说:“就这样吧。你什么也别告诉我了。我有点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吧。”
“你居然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小白大人叫道。
“其实挺想的。”凌然认真地点头:“不过啊……”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信息量已经很大了这里痛。”
“让我休息会吧。”最后她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径直走出公寓大门无声无息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