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恩尽管是依附于勒布雷,但他不会说大话。
他说出口的话,一定是他能做到的。
权子墨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嘴角,嗯了一声,“你做的很好。符生恩那边有动静,你务必给我打探出来。我要在勒布雷动手之前,知道这个消息。”?“没问题。”
没有委屈想要从符生恩嘴巴里打探出这个消息有多困难,又要承担怎样被怀疑的风险。这些话,钱九江一个字儿都没有抱怨。他只是坚定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他权叔让他去符生恩身边卧底,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么?
不然,干嘛还派他去卧底。
这是他分内之事,没什么可说的,必须要做到!
所谓军令如山,上令下达,说的就是这个了。
权子墨深深的看了一眼钱九江。
辛苦委屈了之类的话,他同样也不会说。
这是钱九江自己愿意走的路,他就只能也必须硬着头皮走到黑。
这孩子的辛苦与危险,他心里都明白。不但他心里明白,叶承枢他们也清楚。
以后,总有的是时间慢慢补偿这个为了保护他儿子,几次三番把自己置于生死一线的小家伙。
顿了顿,权子墨不再犹豫,猛地将地图合起,“走!”
钱九江连忙跟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权叔,走哪儿去?”
“他符生恩已经成功的把你策反了,老子要 是不回敬他的盟友一个背叛,怎么对得起你这些天吃的苦头?”权子墨狰狞的拉开唇线,笑的……让钱九江头皮发麻。
他权叔一旦认真起来,真的很可怕!
总觉得……比叶叔叔更让人不寒而栗一点。
“你去副驾驶坐着。”一把将钱九江推开,权子墨讥讽的瞥着他青紫的眼睛,“能看见前边的路么?让你开车,老子还怕你把车开到阴沟里去车毁人亡。那符生恩可就省事儿多了,啥也不用干,就能把老权家一锅端咯。”
钱九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乖乖的坐在了副驾驶,“权叔,你关心我,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两句关心我的话?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挤兑人。有劲没劲!”
“有劲,有劲极了。”权子墨下贱的笑着,勾了勾嘴角,“伤势怎么样?不会半路上昏倒吧?”
钱九江也勾起嘴角,笑的比权子墨还骚包还下贱,“当然不会了。我还没看到好戏呢,哪儿舍得昏倒?”
如果在看好戏的半路上他昏倒,他会把自个儿活活气死的。
他心眼本来就小,比针尖儿还小的那种。
“权叔,跟我说说情况吧。”钱九江挺像帮忙的,“货被人劫走的事儿,勒布雷知道了?”
“他要是知道了,他那下属还有命活到老子去策反他?”权子墨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角,“他手底下的人知道他的性格,生怕自己被勒布雷扔进笼子里喂狗,一直压着没敢告诉他。但也瞒不了多久了。纸包不住火,勒布雷总会知道的。”
货才被劫走没两天。勒布雷的下属隐瞒的很好。但意大利黑手党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估计黑手党找勒布雷问罪,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
到时候,勒布雷定会知道是他手底下的人办事儿不利,被人家把货劫走了。
这事儿是不怪那可怜的下属。人家劫走了这批货,也不是针对勒布雷的,而是针对勒布雷背后的主子。不管那下属再怎么小心谨慎,这事儿就避免不了。
人家既然能下手,那就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只能说……负责给勒布雷押送货物的下属,这次是倒了八辈血霉。
这种飞来横祸,无妄之灾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是挺委屈的。
但要是那下属不委屈,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权子墨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狰狞的笑容出现在这张原本轻佻风流的脸庞上,怎么看,怎么违和。怎么让人无法习惯。
哪怕是看了好几天的钱九江,也还是不能适应。
他权叔么,就应该是轻佻风流的,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白家爵爷脸上的,再合适不过。出现在黎兆予的脸上,更是合情合理。
但若是出现在权子墨的脸上……
那就是反常!
就是让人感觉不舒服。
钱九江不禁开始深深的怀念起那张轻佻又下作,且笑的很欠揍的脸庞。
是不是等把波吉救出来了,他权叔就会变回他认识且熟悉的权叔呢?
舔了舔伤口已经结痂的嘴角,钱九江佩服的冲他权叔比了个大拇指,“权叔,你可真能忍。硬生生是忍到千钧一发的时候你才行动。要是搁我,我估计前两天就坐不住了。”
面对钱九江的佩服,权子墨理所当然的点头收下了,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这就是你跟你权叔的差距。”
“嗯。”钱九江特别认真的点点头,青紫交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不服气,他特别心悦诚服的说道:“是这样的。之前一直觉得吧,我和波吉也没跟你和叶叔叔差在哪儿,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差的这一点点,才造成了那么远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