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子墨叹气,“你现在的权威,都已经被挑战成这样了么?”
“他们,知道我的软肋,捏着我的把柄。”
权子墨再次叹气,“姜宝贝。”
姜二爷脑袋一点,不再多说了。
是了,就是他的宝贝侄女。
狼崽子们太清楚他不想给他的侄女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他执意要出院,那些狼崽子是拦不住他,但他们总有办法把他身体的状况告诉给他的侄女。而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那丫头他命不久矣。
他的软肋,他的把柄。
全部都给狼崽子们捏在手里,他能怎么办?
权子墨连想都没想便如此说道,“你有那么多把扇子,却从来不肯送我一把。今儿,就送我一把成不成?”
姜二爷笑的慈祥,同时也是那么的狰狞,“好,看上那张皮了,你直说。”
“巧了,我就瞧着刚才去门口迎接我的堂主细皮嫩肉的,摸起来,那手感一定不错极了。”
“那么糙的皮你也喜欢?”姜二爷撇嘴,“你小子可真是毁清雅。”
不但毁了这清雅,还忒毁了他那做扇子师傅的好手艺。
“是,就你附庸风雅,行了没?”
权子墨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去,“别他妈给老子装林黛玉!滚起来,收拾行李。”
“二爷,咱们回家了。”
姜二爷笑的特别畅快。
有权子墨这个朋友,真是很幸福的事儿啊!
就几分钟的时候,姜二爷还没把衣服换好,病房的门便被权子墨推开。
他那双桃花眼闪烁着说不出的光芒,特别好看。
“二爷,扇面儿,我选好了。你什么时候能让师傅做好给我送来?”
姜二爷知道,杀鸡儆猴这事儿,权子墨已经做完了。
他懒洋洋的系着唐装上的盘扣,懒洋洋的说道,“我让师傅加加工,明儿一早就给你送去。”
“二爷,别说大话。我一共选了十张扇面儿,一晚上的功夫,你就是把师傅榨干他也做不出来。”
姜二爷眉头猛地挑起。
十张扇面儿。
就是十条人命。
好好好!
不愧是权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果然是寸草不生!
“斩草除根这活儿,我干的顺手的很。”
耳边,又依稀响了那天权子墨在电话里戏谑轻佻的声音。
原来他身边暗藏祸心的狼崽子,竟然有这么多。
他以为,至少还会有那么几个肯念着他的好的小崽子。
失笑的摆摆手,姜二爷顿了顿衣服,“走了。”
权子墨侧身,一抬手,扬声说道,“请二爷回家!”
“请二爷回家!”
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整齐划一的低吼声。
听起来,就很有气势。
姜二爷与权子墨擦肩而过的时候,伸手虚空点了点他的鼻尖儿,“还是你这小朋友,最了解我。”
他喜欢排场,也享受风光。
哪怕是从医院离开,他也要风风光光的,像是去领奖一样。
他啊,是断然不肯丢了面儿的。
“请二爷回家!”
姜二爷一路从病房走出,这话便一直听了多久。
从电梯出来,门口又齐刷刷的站着一排人。
还是那句话——
“请二爷回家!”
等坐上了车,姜二爷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真他娘的痛快!”
“二爷,夸夸我呗?”权子墨一脸讨赏的大太监模样,要多下作就有多下作。
姜二爷抬手便将他的爪子拍掉,“老子的人,竟然被你调教的如此贴服。这个二爷,不如让你权爷来坐好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真假假。
倒有些让权子墨猜不透了。
“你也说了,我是权爷,不是二爷。这道儿上,只有一位二爷。”
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姜二爷脸上的表情。
只见姜二爷难得露软的苦笑一声,“我算是认清楚了,坚子一死,我再无可托付之人。你不是这条道儿上的,我也心知你权子墨瞧不上我们这点子玩意儿。可是权爷,我叫你一声权爷。”
权子墨连忙躬了躬身体,“二爷,使不得。”
唯有这事儿,是真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