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注意的。”叶承枢十分严肃的应了一声,站起身,退到了灵堂的角落,抬了抬手,轻描淡写的道:“不想死的,给姜二爷上柱香,磕三个响头迅速离开。要是想帮这两个报仇的,尽管留下。试试看,是你们的拳头硬,还是我叶家的势力大。”
他话音未落,黎二就将袖子中的细长的,像刀又像剑的武器捏在了手中,上前一步,站在了灵堂的正中央。
摆明了的威胁,毫不客气,毫无道理可言。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面对这群靠拳头说话的人,你的拳头就得比他更硬,更大,更狠,更绝。方才能控制住这些人。
讲道理?
抱歉了,这儿个行当,还真不是能讲道理的地方!
在叶承枢优雅清冷却难掩邪狞本质的目光下,以及黎二手中那双折射着冰凉精光的双刀下,有一个跟王东盟友关系最浅薄的老大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满身冷汗的给姜二爷上了香,又乖乖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从黎二身边经过的时候,他那满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叶承枢到底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这个老大,平安无事的离开了。当他一踏出礼堂大门的时候,那步伐,迅速的加速。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似得。
跟刚才张大牛的情况一模一样,有了第一个站出来起带头作用的人,后边的就很顺畅了。那些被王东用利益钱财拉拢过来的老大们,一个个排好队,都给姜二爷上香、磕头,然后——
拔腿就跑!
最后,只剩了两个人。
看到这两个人,叶承枢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不管他再怎么威逼利诱,这两个人都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因为他们一个王东的妻弟,一个是王东的连襟。沾着亲带着故,他们不能走,也走不了!
就算他们肯走,叶承枢也不会让他们走。
放虎归山这种事儿,他断然不会去做。
那两个人似乎也预示到了自己的命运,打算放手一搏。可,叶承枢连这拼命的机会也不给他们。
“黎二,动手。”
叶承枢说完这句话,目视前方,迈着他那一贯优雅的一字步伐,不徐不疾的向外走去。
那两个人想先擒住叶承枢,拿他做人质。可根本不需要叶承枢有所动作,黎二那双快刀,已然出鞘。一瞬间,收割两条人命、两颗头颅。
当叶承枢的右腿,迈出礼堂门槛的时候,黎二已经将双刀收回,跟在他身后三步的位置。
叶承枢目视前方,淡淡的道:“所有与姜二爷作对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黎二认真的想了想,摇头,“还剩下一个。”
“谁?”
“道儿上人称虎哥。”
叶承枢嘴角一撇,语气透着不屑,“这些人,不是叫虎就是叫狼,再不然就是狗啊牛啊的,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能找些除开动物的名字?”
黎二也是很无奈的苦笑一声,“谁知道呢。”顿了顿,他补充,“这个虎哥今天压根就没有来。”
“今天之内,解决掉他。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曾经跟姜二爷作对过的人还能活过今天。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
忽然,叶承枢停下脚步。黎二靠着双耳的灵敏,也迅速的停下脚步。站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叶承枢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灵堂这种样摆放的那张遗照,扯了扯嘴角,“这或许也是我能为姜二爷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吧。”
“先生。”黎二弯下腰,“您还没给姜二爷上香呢。”
“我跟他之间,不必拘泥于这些。”叶承枢淡淡的说道,重新抬起脚步,不徐不疾的向外走去,“我就是想给他上香,只怕他也不愿意。”
这个人,性格跟权子墨很相似。越是规矩,他越是要打破。就是不喜欢按照常理与世俗去做。
既然如此,那他就陪朋友一次。
这个香,不上也罢!
黎二顿了顿,虽然双目失明,但他的一双心眼,比正常人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更多,更深。
他停下脚步,恭敬的说道:“先生,我就送您到这儿。这小子,我就先带下去调教调教。”
叶承枢嘴角一勾,远处站在樟树下的人,可不就是张大牛么。他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他不重要,他身后的那个老乡,你要好好观察一番。若是可用,这两个人你就收下。若是不可用……”
停顿了几秒,叶承枢没有接着再向下说。但黎二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不可用,那就杀了,以绝后患。
深深的冲叶承枢的背影鞠了一躬,黎二恭敬的说道:“小小姐与先生选出来的人,自然不会——”
“黎二。”叶承枢忽然问道:“你在黎兆予面前,也如此长袖善舞的会献媚拍马?”
这句话说完,叶承枢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黎二一怔,随即把腰杆压的更低了,不管叶承枢听不听的到,他认错一般的道歉,“是,黎二知错。”
叶承枢走了,与张大牛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抬手,根本没给张大牛开口的机会,只是指了指身后的黎二,“去找他,他会教你在我这里办事最起码的规矩。明天,我在南宫殿等你——以及你的老乡。”
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