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栽培许许多多的干部,让他们与叶家合作,替叶家办事,比我自己坐在那些位置上,要安全多了,也清闲多了。老婆,我一直都明白你的心思。”
“那就好。”顾灵色甜甜的冲他一笑,“你跟我不一样,你总是说的太少,又做的太多。叶承枢,知道么,有时候你为我做了什么事儿,你得清楚的说出来。我这人脑子笨,跟你比不了。很多事情,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别胡说。”男人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
“真的,我跟你一比,脑子真的太笨了。你替我做了那么那么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有了一个结果之后,我才猛地知道——哦!原来这都是你帮我做的啊。还有一小部分,是身边人都看不下去,主动来跟我说的。叶承枢,你也坦诚一点嘛,嗯?”?男人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说道:“给自己老婆做点事儿,也至于大张旗鼓的告赦天下?”
“谁让你告赦天下了,就让你跟我说说!”
“嗯,我以后尽量吧。”
这是个习惯问题,而习惯,一直是个很可怕更很难改变的东西。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不然,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都一点不知道。你岂不是太委屈了?”
那狭长的丹凤眼一挑,挑出一抹风韵。
“这算什么委屈。”
只要他老婆高兴,让他做什么都成。只要她别再离开他的身边,他受再多的委屈也无所谓。
更何况,他一点都不觉得,在暗中替自己老婆做点什么事儿着就算是委屈。
若是真觉得委屈,他就不会做些事情了。
他就是喜欢看她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感动不已的小模样儿。
每次看到他替她做了什么事情,她那感动又高兴的样子,他心里就是说不出的畅快。
喜欢看她笑,喜欢看她感动,喜欢看她崇拜他。
为她做了那么多,他所求的,无非也就是这些。
想让她待在他身边的时候,永远都能笑的那么灿烂,没有任何的烦恼。
这,就是他心中的所求。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顾灵色把想说的话,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多余的,她没必要再说。
聪明如叶特助,还会猜不到她的心思吗?
只要知道她心中的所求,他会明白该怎么办的。
两个人认识的太久,彼此都太过了解。有时候,过多累赘的话,反而是烦人。
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
“那除了帮我照顾小雅这些年,你还背着我做什么不留名的好事儿了?”
叶承枢笑笑,“也没有了吧。我又不是搞慈善的,哪里有时间天天去做不留名的好事儿。”
“帮我照顾顾家算不算?”?“不算。”叶承枢义正言辞的否定了,“除了顾宝贝,顾家人,我一个都没有管过。”
轻轻叹了口气,顾灵色喃喃的道:“可大伯走的时候,你……”
“顾怀恩……”叶承枢犹豫了一下,显然对顾家大伯顾怀恩的态度是特殊的,“嗯,我承认他,也叫他一声大伯。跟你也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的很欣赏顾怀恩这人罢了。”
“大伯挺不像顾家人的吧?!”
“嗯。”?“顾家人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真虚伪、假正经……等等等等,所有顾家人身上的劣根,大伯都没有。反而是我爸,继承的一点不落。连大伯自己都说,是不是他夺走了所有的好,才把所有的不好都留给了我爸。”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想来也不会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顾怀衡?”叶承枢不屑的勾唇,冷笑,语气嘲讽,“他从头到脚,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顾怀恩。”
“喂,那好歹也是我亲爹,你就这么说他?我还在旁边呢。你多少也顾忌一下人家女儿的心情跟好受好么!”?叶承枢挑眉,“难不成……老婆你还觉得顾怀衡有救?”?“没救吗?”?“基本算是没救了。”提起这事儿,叶承枢摘下金丝边的镜框,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的说道:“他纵然有心悔改,可说的好听点,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难听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顾灵色从善如流的接到。
“没错。”叶承枢点点头,“我必须得承认,顾怀衡相比于以前,的确改变不小。但他这点改变,却还不足以抵消他身上的缺点。只能说,顾怀衡在对待亲情,对待你,比以前长进许多。但在管理一间企业上边……”
说着,叶承枢摇摇头,满脸都是轻蔑之色。
以前的顾家,至少还有一个顾怀恩在上下打点,勉力维系。身为幼子的顾怀衡两手一甩,什么都可以不管。因为他上边,还有个哥哥顶着。
不管怎么说,顾怀恩这个人,就算没有大本事,但也是个有点能耐的男人。
至少顾氏在顾怀衡手里边的时候,虽然落魄了,但勉强能维系豪门大家族的荣耀跟那一份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人一等。
了当顾怀恩为了顾家,呕心沥血的把自己的身体熬干了的这一天,顾氏就宣告彻底的完蛋。
事实就摆在眼前。
顾怀恩一死,连半年都没有撑到,顾氏集团就申请破产了。连当年叶承枢看在顾怀恩面子上,帮顾氏赎回来的老宅,再一次给丢了。
除了被叶承枢送出国念书的顾霈雅,其他人,连吃饭都是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顾怀衡这个次子,才不得不站出来,承担本应该他承担的,但他却丢弃很多年的责任。
可说到底,顾怀衡没有这个才能,更没有他大哥顾怀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