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过去叫醒了老大爷,买了两盏河灯。
卖河灯的老人家还在纳闷,这大白天的,青天白日,放河灯能看得见吗。
水面波纹平静,在深冬之中,看似宛如一条死水。
但是因为水面无冰,所以看得出这水是流动的活水。
午后的阳光灿烂多彩,不少人凭栏而望,看到河边两个要放河灯的人,都觉得新鲜。
河灯上分别载着一小节蜡烛,用火折子点燃,果然看不出火光窜动,一点不似夜晚那般晶亮。
看着手上小小一个河灯,刘玉瑶沉默了。
李衡也端详着自己手上的河灯,转而问她道:“要不要写点什么字?我常见到有人在上面写字不是吗?”
刘玉瑶想了一下却摇头道:“我没什么要写的。”
“那……你在想什么?”
“我……”她不肯说,只是将手上的河灯放在河里,一边让河灯飘远。
李衡也随之将自己手上的河灯放进水中,只听耳边传来刘玉瑶的声音道:“李彻不是走的水陆吗,他能看到我的河灯吗?”
男人慢慢攥紧了手上的拳头说道:“不知道……”
“估计不能吧,这是纸做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湿透,就会消失不见。”
“嗯。”李衡这一点表示非常赞同。
二人在河边蹲了一会就离开了,这一次去的地方很有目的性,正是刘玉瑶最喜欢的蜜源祥糕点铺子,买了一堆糕点出来,店里的伙计才有点纳闷。
“刚才来的是太子妃吧?”
“有点像……但太子妃又没去刘家省亲怎么会在宫外?”
“就是!难道太子妃身边的那个是太子?”
“我看啊,一定是长的像的人!一定是!嘿嘿,谁让咱们的点心好吃有名呢,太子妃的最爱啊!”
“就是,就是!”
相对于刘玉瑶在宫外逍遥快活,东宫的一群人差点要急疯了,眼看都半下午了,也没听到动静说人回来了。
焦嬷嬷在园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双手合十,乞求老天提醒提醒那二人赶紧回来。
“嬷嬷你担心也没用,洛清王还要提前跟礼部商议祭祀事宜,一定会赶回来的。”
“但愿吧……”听到寻芳的话焦嬷嬷又唉声叹气起来:“可我怕的是他们俩会出什么问题……”
“不会的,能有什么问题。”寻芳继续安慰她。
焦嬷嬷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不远处的太子寝室发出了开门的声音。
本来太子要回来的,所以那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平日也没派人守着,这门怎么就忽然开了呢。
焦嬷嬷和寻芳一同回头看去,只见一高大挺拔的男子从内室走了出来,正站在门口。
他的脸恍如刀刻一般,五官立体鲜明,因是典型漆黑凤眸,看向别人的时候既流露出他的几分勾魂摄魄的姿态。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似乎只是才起床一般,随性,淡然,倒是把不远处的另外两个人给看愣了。
从房间里出来的人皱着眉头左顾右盼了一圈,看到焦嬷嬷和寻芳站在不远处,便高声叫道:“嬷嬷,给本太子更衣,着人烧个碳。”
焦嬷嬷一个激灵,转而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哎呦一声痛叫出声,眼里还含着泪就对身边的人说道:“我是不是做梦的啊?我看到的是真的吗!”
寻芳点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真的吧……”
李彻又是剑眉一挑,高声叫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
焦嬷嬷赶紧挪动着肥硕的身子向他跑了过去,寻芳也不敢怠慢,着人取碳,因为烧好还要一段时间,索性将刘玉瑶房里的炭炉子给搬过去了,一时间内室暖烘烘的,热气蒸人。
李彻回来了,不知是从哪里回来的,穿的外裳上面群都站着灰尘,似乎才在地上爬过一样。
焦嬷嬷赶紧找出他的外袍来给他穿上,又穿了薄薄的夹袄,继而又问他道:“殿下……您,您要穿什么外裳?”
“本太子的那件金丝七彩绣的朝服呢?”
焦嬷嬷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那是太子年年参加祭祖所穿的衣裳,因为他向来注重外表和衣着,所以那件衣裳脏了,破了也不修补清洗,直接让针工局做了新的。
焦嬷嬷眉开眼笑:“还好奴婢让针工局做了新的,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