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妡从宿醉中醒来,只感觉大脑像是当机了一样,一片空白。而且胃里还残留着宿醉的干呕感,让她下意识伸手去揉太阳穴,想要起床喝杯水醒醒神。
当她从床上做起来的那一个刹那,有些记忆如潮水般席卷回笼。
然后,时间再次静止。
景妡就那么愣愣的坐在那里,放佛一尊雕像,彻底失去了所有精气神。
那都是假的吧。
是做梦的吧。
我怎么可能喝醉成那样?我怎么可能抱着月辰说那些话?而且说完还睡着了?
对,一定是假的,不可能!
“你醒了?”
“先去洗脸吧,洗完脸……和月辰好好聊聊。”
温时年推门进来,手上拎着早饭,看景妡的眼底藏着几分笑意。
景妡:“……”
她有气无力地看着温时年:“昨晚……发生了什么……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温时年把早饭放下,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额头。
“没生病。”
“酒醒了?”
“你想的是指什么?抱着我哭说自己是……宇宙第一美,还是抱着月辰说……你拯救世界回来了?”
“!!”
景妡犹如惊弓之鸟,下一刻就扑腾着翅膀下床冲进了洗手间。
这应该是她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瞬间吧?
比知道真相的时候更让她坐立难安。
比被温时年撩拨的身体不由自己的时候更让她无所适从。
她坐在马桶上,刚刚醒酒的大脑还有些卡机,半天也没有理清楚接下来的计划……温时年在外面敲门:“没事吧?”
“……没事。”
“月辰马上就回来了,你还是早点出来比较好。”
温时年提醒她。
“……知道了。”
景妡手忙脚乱的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换了一身衣服,但出去的时候,却异常紧张,异常忐忑。
“月辰,去哪了?”
“安医生带他去做一个检查。”
“我昨晚……什么都说了?”
“嗯。”
温时年简单帮她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细节。
景妡越听越想钻地缝了。
抱着温时年说自己是第一美什么的现在都不算大事了,她更担心的是月辰,怎么就这样说了呢?
“月辰他,怎么样?”
“有没有哭?”
“哭了。”
“那他是不是很生气?有没有怪我?”
景妡强压着心底的酸涩和胆怯问,眼眶却已经红了上来。
愧疚和难过将她压的喘不上气来。
没有从出生那一刻开始陪在小家伙身边已经很难过了,结果竟然还以这种方式告诉他真相,说完没有顾及到他的情绪,自己先醉死了过去,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糟糕的母亲吗?
景妡自责的无以复加。
温时年见她情况有点失控,伸手拉了她过来,抽了两张纸帮她擦眼泪。
“月辰没你想的那么不懂事,他没有怪你。”
“但……肯定会和你闹别扭的。”
温时年哪里忍心让景妡难过,昨晚不就在帮她铺垫了吗,小家伙在和他聊过后,已经想明白了最关键的心结,剩下的那些小别扭,也不过是想要对妈妈撒娇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门就被推开了。
小家伙抱着检查单子,稳稳的走进来。
不过下一秒当他看到某人醒来,并且第一时间朝他看过来时,情绪立马上来了,有些别扭又有点委屈无错的站在了原地,母子俩泪眼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