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周身因为景妡的话,瞬间被浓浓的失落环绕。
服务员进进出出上菜的功夫,都察觉了这个年轻俊逸的男人情绪低落,好奇地看了好几眼。
景妡和他相识多年,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文谦的情绪变化呢。
只是……她心里低叹,没有像以前那样,将方才那些话当做玩笑掀过,虽然心里也有些惶惶的怅然,但她只低着头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米粒,想给文谦时间,让他能够想清楚。
半响,文谦轻叹一声,语气虽然失落,但却还是如以往那般柔和。
“阿妡,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但……喜欢你是我自己愿意的,对于我来说,光是喜欢你的那种心情,就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只要你一天没有选择别人,我就不会放弃,我会让你体会到……和当年不一样的恋爱的!”
文谦一脸郑重,眼里是能够腻死人的深情。
景妡怎么也想不到,文谦不仅没有放弃,反而还被激起了更汹涌猛烈的行动。
“文谦,我——”
“阿妡,嘘。”
他笑着打断景妡要说的话,给她加了一块鱼肉。
“快吃饭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担心自己不能给我回应,会耽误我。”
“但我对自己的未来早就想的清清楚楚,所有想要做的事,都和你有关……我现在,其实就是听你的话,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
景妡瞪着盘子里的鱼肉,被文谦强大的理由打败。
如果如他说着这样,她还真的没办法再说什么,因为她除了拒绝,任何阻止文谦的话,反而会成为干涉他追求未来……这是什么逻辑怪圈啊!
景妡有点想要摔筷子了。
“好了,吃饭吧。”
“下午你有时间吗?可以陪我去看房子吗?”
文谦知道景妡喜欢吃鱼肉,但不喜欢挑刺,说话间,已经给景妡夹了好几块挑好刺的鱼肉过去。
景妡默默地抬头,无奈地给他一个眼神。
“文谦,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想到文伯母……景妡的心情有点沉重。
“当然。”
“除去我们的感情不说,阿妡,我觉得我要严肃地批评你。”
“难道你觉得这几年的事业,都只是我在帮你吗?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业,我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兼经纪人,虽然我们的工作室没有其他员工,但我们的一切盈利都是合法的,你要和我拆伙,是想炒我鱿鱼吗?”
“……不是。”
景妡知道,这顿饭注定要经历风雨了。
她的打算全都被文谦微笑着,用他强大的逻辑反驳打败了。
“既然不是,那我就当你之前是开玩笑的,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从我做了你的经纪人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职业目标,就是要把你培养成国内最新锐有为的女画家,请你配合和支持。”
“……知道了。”
景妡已经有气无力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胡言乱语,说错话了。”
“文谦,我的老板,我的上司,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
景妡举起筷子和勺子投降。
文谦满意地露出了笑意,好看的眼里,有亮莹莹的光,只为景妡而闪烁。
“那好。”
“那就顺便先说说公事,阿妡,你回国也快要三个月了,按理说明年如果要按时参加新一轮的巡展比赛的话,你的新画现在应该要有雏形了,你这段日子,画了吗?”
“……没有。”
景妡已经没得感情了。
她面无表情,破罐子破摔接受批评。
文谦深深地看她,沉默下来。
心头莫名的感觉让他有些不敢再问下去,以前的景妡不是这样的,她确实会休息,会全球各地跑,但以前她就算休息,也会对接下来的新画有想法,是一个高产画家。
但回国的这三个月,她的所有表现……都更像是有了新的生活,把画画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