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在脑内响起尖刀切割着耳膜刺痛着、催促着。
本能驱使男人抬起了手中的枪械明明没有目标仍选择扣动扳机可他还是晚了黑暗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便是骨骼断裂的声响。
男人能嗅到飘散在空中的血气温热的液体洒在脸上剧烈的痛苦姗姗来迟令他嘶声痛吼着。
“跑!”
他举着断掉耷拉的手臂只来得及发出这样的警告。
尖锐的金属从黑暗里袭来一击命中了他的脖颈将声音在喉咙中掐断连带着颈椎一同打断。
另一个人眼看着男人的头颅歪扭下去带着大抹的鲜血靠在墙边最后无力地倒下如同野狗一般狼狈地死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宛如过热的引擎男人为他争取到了反击的时间黑暗虽然深邃但仔细看去他能从其中辨别出那靠近的身影。
枪口指向恶灵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也因靠的如此之近男人看到了那在黑暗里闪耀的冰冷色泽。
一把朴素的羊角锤上面带着斑驳的划痕与新鲜的血迹恶灵高举着它用它生生砸死了自己的同僚。
“去死!”
男人惊恐地大吼着扣动了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击碎了夜幕的平静枪口迸发的火光照亮了那快步逼近的幽魂。
模糊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随即便被黑暗吞食。
只有短短一瞬但那狰狞的面目如刻刀般深深地刻画在了男人的眼瞳之中。
那是只存在于噩梦之中的面容染血的铁丝与锐利的划痕干涸的血迹重新蠕动了起来就像重获鲜血再度行起的干尸。
他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枪声过后能听到黑暗里传来的命中声男人命中了恶灵钢铁贯穿了血肉深深地陷入躯体之中带起炽热的液体泼洒在墙壁之上。
火光不断地闪灭他连开数枪这样近距离的枪击哪怕是凶猛野兽也会被打成死尸。
反复地扣动扳机子弹被打空轰鸣的枪声逐步散去。
冷汗不断夜幕寂静只剩下了他那急促的心跳声。
结束了吗?
男人不确定紧接着他听到了听到了自黑暗里响起的喘息那再度响起的脚步声还有奇怪且轻快的歌声。
恶灵好像在吟唱着什么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迈着随意的步伐带来冷彻的死亡。
令人窒息的痛楚从胸口传来恶灵扭转锤柄用锋利的羊角猛凿男人的胸口一瞬间的剧痛几乎令他的意识昏迷胸口凹陷赤红的鲜血染红了内衬的白衣。
他要死了无力地倒在地上意识的最后他看到了那从黑暗里走出的恶灵。
恶灵一手握着羊角锤一手提着公文包身体与公文包上带着诸多的弹孔有些弹孔里还在渗出鲜血可他好像感受不到痛苦也不会死亡。
是啊恶灵怎么会死呢?
伯洛戈哼着轻快的小曲在男人濒死的目光中羊角锤扬起反复猛砸着门锁直到铁门摇摇欲坠被他一脚踹开。
这里的战斗引起了工厂内敌人的注意能清晰地听到呼喊声与脚步声漆黑的工厂内数不清的人影跑动着明亮的手电筒照向各处。
伯洛戈惊动了所有人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打开公文包将沉重的锁链一圈圈地缠在腰上羊角锤与扳手还有乱七八糟的锥子它们被臃肿地挂在锁链上走起步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已进入工厂”伯洛戈在心里低语着“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样这些人不喜欢开灯。”
“好的好的我也已就位就看你什么时候惊动那条大鱼了。”
帕尔默回应着悄无声息间他已经来到了工厂的楼顶护臂之中射出钩索将身体挂在墙边从布满灰尘与污渍的玻璃下能清晰地看到工厂内的光芒与人影。
两人都保持着静默谁也没有启动秘能静候着敌对凝华者的出现。
腐臭味刺鼻恶魔们搜寻着伯洛戈的身影很快它们便看到了伯洛戈这家伙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准备隐藏什么伯洛戈大大方方地站在所有人的眼前一束束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舞台上的主角。
沉默然后便是怒吼声。
“晚上好!各位!”
伯洛戈大笑着回应恶魔们的欢呼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挥起两把羊角锤在刀剑与枪火中穿行砸断一根又一根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