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局的精锐一定在赶来的路上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伊德尔的声音逐渐紧张了起来。
“放轻松放轻松。”
摄政王安慰着他“跟我走就是了至于这里……我们不需要守住这里只要吸引秩序局的注意力就好。”
他说着看向汉莫“这点事你们猩腐教派的人总能做到吧。”
汉莫坚定地回答道“自然如此。”
听到两人这样说伊德尔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犹豫再三后他露出胳膊挥起匕首一点点地切开自己的血肉鲜血如注。
伊德尔的血肉像是有魔力般尚未落地就蒸发在了半空中摄政王嗅了嗅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但很快他清晰地感知到伊德尔的血像是催化剂般遍布大地的血肉愈发躁动了起来。
“你……”摄政王好奇地看向伊德尔。
“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活体培养皿”伊德尔揉了揉手臂眨眼间伤口就愈合了“不然怎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引发血肉瘟疫。”
“你就是瘟疫的容器。”摄政王惊喜道眼神里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突然行尸们纷纷哀嚎了起来在一声声凄厉的鸣响中大片大片的行尸倒下破碎成泥汹涌的尸海浪潮居然被扫出了一片真空区。
“还有外勤职员吗?”汉莫疑惑道。
伊德尔凝神看去看清对方的模样感知到其上的鲜血气息后他质问着摄政王“那是你的人吗?”
“嗯?算是……也不算。”
不需要去看光是嗅闻空中的血气摄政王就能判断出那人的身份。
燃烧的余火的废墟与满地的尸骸中约克双手攥紧了荆缚痛锁气喘吁吁间身上那可怖的烧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清晨的这一轮奇袭确实杀死了许多人但约克凭借着夜族之血又一次地死而复生。
约克成为外勤职员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说他连那个所谓的特别行动组有多少人都没认齐对于那个神秘无比的秩序局约克没有丝毫的归属感更不要说为秩序局而战了。
可灰石镇不一样。
约克在这里度过了大半的人生就算没有任何利益可言他的心依旧属于这里热爱着这片土地。
熟悉的故地化作焦土。
约克失控地怒吼着荆缚痛锁一重重地缠绕在他的身上嵌进了血肉之中布满尖刺的链条如同万千的剑刃般横扫挥砍将任何靠近之物劈打的支离破碎。
“他看起来不是很尊敬你啊”汉莫注意到了约克那凶恶的眼神“需要解决他吗?”
“不”摄政王摇摇头“我很欣赏这家伙的。”
“可他拦住了我们的路。”伊德尔说。
摄政王怪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在伊德尔与汉莫之间徘徊紧接着他伸出双手分别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没人能挡住我们的路。”
刹那间那填满世界的色彩在伊德尔与汉莫的眼中开始扭曲、反相如同一场奇异的幻觉一股莫名的抽离感在彼此之间升起随即无论是血腥味、烧焦味、炽热的风、喧嚣的声……
所有的所有都在远去直到世界变得寂静直到只剩他们三人。
“走吧从镜像世界里前进可以避开许多人。”
摄政王扭头带路目光穿过灰石裂谷直达遗弃之地。
就在他们三人潜入镜像世界后不久数条锁链猛砸在他们刚刚所处的位置把地面敲击的四分五裂尖刺深深地扎进烧焦的地面中随着链条用力约克拽动着锁链杀破尸群跃了过来。
喉咙里发出嗜血的低吼约克四下巡视着却未发现摄政王等人的踪迹等待他的只是不断包围而来的行尸以及被转换奴役的嗜血者。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又残破的面容约克的心神一滞就连疯长的狂怒也冷却了几分。
他茫然失措像个无助的孩子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而后化作无穷无尽的怒火迸发。
鲜血浸透了源罪武装荆缚痛锁如蛇群般钻进约克的身体里他被无尽的荆棘纠缠裹紧摇曳、挥舞。
万千的荆棘在疯狂地挥舞着它们的锋刃劈砍着一切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事物无情地横扫着大地。
尖刺锋利而凶猛如利剑一般穿透一切无论是扭曲的行尸还是狂躁的嗜血者皆在荆棘的蹂躏下化为碎片焦土的表面因荆棘的蔓延而布满了伤痕和创伤。
嘶吼声此起彼伏夜族与狂信徒们朝着约克发起猛攻可他们的攻势尚未抵达便被暴怒之力抹平。
约克仍记得那一夜的深思或许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神明。
可仍要有人去坚守那所谓的道义即便这会投身于更大的邪恶。
“我将一切……奉献给您。”
约克低语着尖锐的荆棘贯穿了他的心脏。
夜族与狂信徒们尝试前进忽然地面破裂致命的荆棘丛拔地而起罡风席卷过大地无情地摧毁一切。
约克的身影变得越发模糊直到完全被荆棘掩埋只剩下了那团扭曲可憎的造物在大地上横行。
……
宇航员回过头看着忽然呆滞在原地的赛宗对他问道“怎么了?”
赛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能嗅到远方战争的硝烟般目光复杂。
“有人唤醒了源罪武装。”
“哦?”宇航员有些意外“这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不大……至少现在是如此。”
“这会对接下来有什么影响吗?”宇航员又问。
赛宗沉思了一阵回答道“谁知道呢?这是纯粹的战争而越纯粹的往往越无序。”
沉重的宇航服下发出一阵轻笑声宇航员不再纠结于此而是催促道“我们该快点了不然他们就真的要打进神圣之城了。”
“你是故意逼迫他们的吗?”赛宗忽然反问道。
“谁知道呢?”
宇航员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回答“说不定我只是想借他人之手以一个可以骗过所有人的方式抹掉仅存的证据呢?”
“只要那座城彻底毁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晓圣城之陨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