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与赛宗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美好甚至说有些噩梦那时不死者俱乐部对于伯洛戈而言就是一个疯子与神经病的乐园而赛宗无疑是他们之中最癫狂的一个。
没办法任谁被打扮成狗的赛宗扑一下都会产生这种扭曲的荒诞感更不要说赛宗学着狗的姿态开始排泄时。
在伯洛戈的认知里根据不死者心智扭曲程度来区分赛宗无疑是最扭曲、最难以理解的那一类。
可就是这样的家伙却在时轴乱序中像是打破了空想种的束缚般间接地给予了伯洛戈提示在那之后赛宗就神秘失踪了……以不死者的时间观念来看他不算失踪只是出门闲逛。
总之在那之后伯洛戈对于赛宗产生了无限的好奇心想知道这个有些大智若愚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于赛宗什么时候能回来?伯洛戈已经准备好先等上十年了。
就在伯洛戈快忘记这些时在衰败之疫事件前后赛宗突然回来了据说第一个发现他的是人瑟雷紧接着赛宗就消失在了楼梯间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其他人也会时不时地看到赛宗但大家都没说什么只当做赛宗扮演的入戏了。
没错在扮演了好多年的狗后赛宗换了一个新角色扮演起了一只猫咪他的行动也如猫咪一样神出鬼没其他都没什么意见除了薇儿。
“你个混蛋居然要舔我的毛!”
有一天薇儿一边叫骂着一边追打着赛宗把他赶进了楼梯间的深处。
每次赛宗出现时伯洛戈都不在场而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伯洛戈非常赞叹赛宗的敬业精神扮演一只猫咪就要连它的习性一并扮演。
滑稽、搞怪、神经病等等这便是常用来形容赛宗的词汇可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伯洛戈觉得赛宗会变得非常可怕、神秘。
例如赛宗结束了扮演变成了“人”。
“赛宗?”
伯洛戈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在走廊地上的身影他呼唤着赛宗的名字而赛宗也听到了伯洛戈的呼唤双手着地缓慢地转过头。
赛宗穿着一身臃肿的猫咪玩偶服看起来就像刚从游乐园里下班一样他和走廊内这神秘典雅的气氛格格不入。
正当伯洛戈还想说些什么时赛宗动了。
赛宗首先用双手的力量撑起上身略微后仰接着他的两脚缓慢地向前滑动摆到臀部后方双膝微微弯曲以承受跌倒时的力量随着双手的支撑与双脚的缓慢调整他慢慢地坐起身子昂首挺胸。
伯洛戈不由地紧张了起来隐约间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双手抓住那可笑的猫咪玩偶头赛宗微微用力便将它扯了下来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脖颈然后完全地抬起头和伯洛戈对视在一起。
印象里这还是伯洛戈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赛宗的样子。
赛宗有着一张和他那可笑外在截然不同的脸。
那张脸庞具备着一种熟悉的气质伯洛戈曾拥有过这种气质并在其他人的脸上看到了千百回。
赛宗的脸上充满了岁月沉淀的沧桑感和被战火蹂躏的痛楚皮肤粗糙、干燥没有了光泽和弹性布满着黑黄色的疤痕。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他的双眼早已失去了清澈和活力泛着澹澹的灰色仿佛已被废墟和瓦砾淹没的世界所淹没双眉之间深深的纹路几乎挤在了一起表情平澹无奇。
他的鼻梁上承受着战争那沉重的负担已经变得有些弯曲下巴布满零零散散的短须像是扭曲的枯枝唇干裂而发白微微张开呼出一口气都像是费尽千辛万苦般困难。
“伯……伯洛戈。”
赛宗开口说话但是他似乎太久没说话了语言磕磕巴巴也不太清晰好像在描述一个生疏的话题一样。
在他的话语中有些字母被重复发音有些单词甚至被拼错了。有时候他的语速很快有时候又异常缓慢让人不得不再听一遍。
“伯洛戈·拉撒路。”
终于赛宗顺利地说出了伯洛戈的名字就像语言功能恢复了般。
只是赛宗的脸上依旧愁眉不展毫无生气他侧过身抬起手指引着伯洛戈。
“跟我来。”
赛宗抱起玩偶头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伯洛戈僵硬地站在原地脑海里卷起了滔天的巨浪。
一时间伯洛戈居然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这次赛宗不止说话了他还在引领自己去往某个地方。
在与瑟雷的闲聊里他们不止一次地对不死者俱乐部产生过怀疑并且在怀疑中他们推测赛宗是他们之中最古老者他甚至有可能见证了不死者俱乐部的建立。
伯洛戈的呼吸微微急促用力地眨了眨眼难以遏制的好奇心下他迈开步伐跟在赛宗的身后大步走去。
曾经不可触及、遥远无比的走廊尽头赛宗像是具备某种权限般可以稳定四周无限延伸的空间在他的行进下伯洛戈能清晰地看到他与走廊之间的距离居然在一点点地拉近。
“我离开的时间里我见了许多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