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蒙瑾手中的银枪一颤朝着朱全如此言道。
朱全一愣还不待他回过神来。
郑相却俨然已经杀红了眼:“谁都别想走!”
他如此暴喝一声手中长剑再次刺出。
蒙瑾见状面色一沉手中银枪再次刺出与朱全手中的长剑相撞。
而这一次郑相显然早有预料在剑锋与银枪相撞的刹那他握剑的手猛地一紧浑身剑意在这时被他所激发。
手中剑似有所感在这时发出一声清鸣。
铮!
伴随着一声剑鸣。
剑身之上裹挟的剑意陡然漫开。
是灵剑!
感受到那股剑意的刹那蒙瑾便意识到事态不妙可想要侧身离开躲避已经是来之不及事已至此她只能一咬牙将浑身灵力聚集于枪身之上硬撼对方袭来的一剑。
只是她修为本就比对方低上一境对方又有灵剑相助。
轰!
只听一声闷响爆开蒙瑾的身子被那剑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所掀飞身形暴退数丈撞塌了数个棚户之后方才重重落地。
她得脸色已然变得极为苍白嘴里更是喷出一口学剑。
她的衣衫被剑意割裂身上满是泥土但依然以银枪杵地试图站起身子只是因为伤势太重的缘故方才起身嘴里却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蒙姑娘!”朱全见状心头骇然他看了一眼这般状况的蒙瑾旋即又怒目看向眼前的郑相:“你当街行凶依照律法可是足以杀头的重罪!”
“哼!我可没有行凶是你还有着老头还有那女子试图袭击我我自卫出手罢了。”郑相却面露冷笑如此言罢脚步朝着朱全迈出滚滚杀机也在这时自他体内涌出将朱全包裹其中。
朱全的脸色发白心头却泛起一阵苦涩。
他不喜欢天悬山。
因为他知道许多真相。
比如天悬山是如何奴役天悬城中的弟子。
又比如……
她母亲真正的死因!
那时的他才七岁。
他的父母在青寰府接到了帮助几位内门弟子剿灭一位降临的外神的任务。
那次任务格外凶险外神的实力强大前去的众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被对方杀得节节败退。
那是一位喜欢吞噬鲜活血肉的外神。
自己的父亲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负伤故而没有参与那天晚上的行动。
而自己的母亲却还在人群之中。
战败的众人一路逃窜好些修为不济的外门弟子都被那外神抓住生吞活剥。
朱全的母亲却凭着一口气强撑着一路跟上了大部队。
但外神却穷追不舍那样下去所有人迟早都会死在外神的手里。
于是那些内门弟子便起了歹心将包括朱全母亲在内的几位外门弟子打伤将他们留在了原地牵制那外神这才让他们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而这些。
都是在十岁那年朱全为了补贴家用去一家酒铺做小二时从一个醉汉的嘴里得知的。
那时那个醉醺醺的家伙正一手拿着酒壶一边大口饮酒一边满脸得意的朝着同伴炫耀着自己是如何急中生智脱离陷阱的。
朱全一眼就认出了那家伙。
他记得当初自己母亲死后也是这个家伙假惺惺的帮着他们在天悬山中给他们申请来了百两银子的抚恤金当时自己的父亲还拉着自己跪在那人的面前痛哭流涕的感激对方。
从那时起。
朱全就憎恨整个天悬山。
他不在习剑。
因为一触碰那东西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是如何被自己的同门打伤又是如何再绝望中死去。
他也会想起那个男人带来银子时脸上假惺惺的悲切与那个夜里他在酒桌上又是如何的志得意满!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
天悬山不过是吸食数以百万计的天悬城百姓的鲜血而存活的寄生虫。
是附着在大虞天下的毒瘤!
他想要让这蒙昧的天悬城中的众人明白这一点他想让他们看清天悬山那光鲜外衣后狰狞的面目。
为此他加入了明镜台——一个被一位孟姓男子创立的与他拥有相似目标的组织。
而作为回报那位孟姓男子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将当年的罪魁祸首带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依照着大虞的律法对那个男子除以凌迟之刑——在天悬城这样的地方宗门早已凌驾在法律之上。
有时候要惩戒恶人就得用上一些比起恶人更加恶毒的手段。
这是朱全加入明镜台后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从那以后他便对明镜台死心塌地。
他们一边帮着受冤之人在明面上打着官司同时也在那位孟先生的帮助下将那些天悬城不会处理的恶人在暗中依照着大虞律法处置。
但这样的日子长久下去却终究只是小打小闹难以动摇天悬山的根基。
可在数月之前他们所在的明镜台却收了天悬山要收回山水沟的消息。
朱全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山水沟聚集着大量的天悬城百姓收回此处一定会引来许多人的不满。
只要明镜台能阻止此事那么一定可以在天悬城中名声大噪。
他们也可以由暗转明让更多的天悬城百姓看清天悬山的恶行从而加入他们。
为此他们便准备好了诸多证据本以为这一趟是志在必得一定能让天悬山的人铩羽而归。
可却根本没有料想对方丝毫不给他们拿出证据的机会。
直接便将他们众人诬陷成了恶徒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道理、法律都变成了笑话。
想到这里朱全看着郑相再次抬起朝他刺来的剑刃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他已经接受了这样命运的时候。
一道身影却忽然从那群六桓峰的弟子中杀出冲到了了他的身前。
朱全睁开了眼却见那位是神河峰曾今的内门弟子的老人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郑相袭来的剑刃。
凌冽的剑意将老人手心的皮肤割裂鲜血四溢不断从他的手中滴落。
可老人却并未察觉只是回头看向朱全大声的吼着。
“后生!快走!”